他数了数,腾地跳起来,一百零八万!这是到账信息,是孙大海打过来的,宋刻本成交了,一百二十万的高价,抽取佣金后回款一百零八万。秦海揣着五千块和一个不怎么值钱的鼻烟壶来到江北,和一穷二白差不多,这就迈入百万大关,捡漏,前途不可限量。“小子,你在这傻乐什么呢?”老李头的声音响起:“走,回家弄饭去。”秦海一扭头,看到边上有家烧鸭店,过去买了一只烧鸭,拎了几瓶啤酒回家,一进门就听到言微微在哼小曲儿,又在整理那些帮书,看到烧鸭,开心得笑成一朵花儿。对言微微来说是放假,对秦海来说是就业,一个就业,一个度假,秦海这么说的时候,言微微不乐意了,嘟起了小嘴:“乱讲,我也要出去打工,附近有间咖啡漫画屋,我准备去做服务生,一个月还有两千多呢,就是不包吃住。”“微微,你不是说要出去旅游吗?”老李头有些心疼,说道:“要是没钱,外公给。我这还有秦海付的房租钱。”咳,言微微尴尬到脸色赤红,语无伦次道:“外公!”老李头回过神来,刚刚认的干孙子,就在这里认钱认不认人,他赶紧说道:“不说这个了,先去准备饭,有现成的烤鸭,我去准备几个菜,今天不要秦海动手了。”言微微噗嗤笑了,这才像外公,自知说错了话,就把做饭的活揽下当赔罪,年纪大了就这样,拉不下面子直接认错。等外公进了厨房,言微微笑意盈盈地看着秦海,娇嗔道:“你今天又买好吃的,这是发财了呢,还是又蹭了哪个土豪?”“明天考驾照,提前庆祝我通过。”秦海没好意思说自已这一捡捡了百万,再看今天的言微微,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裙子,居然不老气,全靠这张清纯的脸蛋撑住了。言微微的这条裙子是运动风格,polo衫的领子,类似于网球衫,如果脚上不是拖鞋,换成一双白色运动鞋的话,可以直接上场打网球了,整个人看上去青春又靓丽。秦海正看得着迷,那张俏丽的脸蛋冷不丁地凑到他跟前,两人的鼻尖轻轻地擦过,他心里一麻,脑袋瓜子往后仰,言微微不乐意了,眼波微转:“干嘛,怕我吃了你?”“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还真怕你吃了我。”秦海干笑道:“就你这样,也就骗骗沈浩那种好色之徒,完全被你蒙了。”“切,那是他有眼光,至少他看女人的眼光不错,不像你。”言微微嘟嚷着。秦海正要说话,手机响了,看到号码,他心里一喜,是孙大海,赶紧借机会转身接电话:“三哥,刚分开就打电话,这么想我?”言微微面露失望,他就是借接电话故意岔开话题,她的气无处可发,一咬牙,扭腰走了。那边孙大海说着话,秦海这边厢微微皱眉,孙大海是来和他商量凤尾尊的事,有人出价,价格略低于市场,问他要不要出手,秦海是百分百相信孙大海不会坑自已,问他怎么想。秦海晓得自已的底细,优劣点也一清二楚,“三哥,我有一点一直搞不清楚,像你,还有龙爷,怎么对市场行情这么清楚呢?估价是怎么来的?”臭老道只教自已鉴别真假,可没教过如何评估价格,他也就是庆幸遇上孙大海,否则被坑了也不知道,以他对市场价格的了解,都只敢给小物件的价格。“傻小子,你连价格都不知道这可难办了。”孙大海都惊呆了,秦海居然对行情一无所知,那自已骗了他,他都没办法:“三哥教你一招——你去看看历来的拍卖会成交价,平时多和我聊聊,江北市内这种古董的流通,价格是瞒不住的,听多了,看多了,心中有数。”秦海一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三哥每次说价格的时候都会提到拍卖会如何如何,原来是以那边的价格作为参考基数。孙大海送佛送到西,发了一个网址给秦海,上面有近五年来所有拍卖会的成交价格及图录,凤尾尊的价格对方只给到二十五万,孙大海建议再找找买家。秦海满口答应后挂了电话,东西交给三哥处理,他放心得很,现在手上有一百多万,大部分是捡漏的钱,加上给人看风水的,也快一百五十万了。“臭老道,你早点把我糊弄下山就好了。”秦海一转身,被吓了一大跳,身后的言微微双手背在身后,侧着耳朵听他们打电话!看他慌得一批,言微微笑得乐不可支:“原来捡漏真能赚到钱,你看古董也是真的在行,我以前都小瞧你了,我们家的破房子快容不下你了。”“那不行,房租都缴了一年,现在连饭钱都免了,我得安心住着才行。”秦海说完,就看到言微微嘴角轻轻扬,一脸满足,他赶紧说道:“我去给干爷爷帮忙。”目送秦海逃进厨房,言微微娇俏的脸上满是笑意,不走就行!老李头也是会做饭的,弄了一个水煎豆腐,一个红烧茄子,临时整了一个牛肉丸紫菜汤,外加一个炒猪肝,配上秦海带回来的烤鸭,满满的一桌。“干爷爷,您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手艺这么好?”秦海完全惊讶了。言微微不无骄傲地说道:“别看我外公现在就知道下棋,买菜,以前可是历史老师,大学的教授,没想到吧?”真人不露相,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这片区现在是老旧,放在以前是整个江北最早开发的城区,能买到这里的房子都有些资本。“干爷爷,你的退休金一定很丰厚吧。”秦海打趣道:“我看您买菜从不手软,吃得好,喝得了,每天水果都不重样。”咳,咳,咳,老李头嘴里的汤都差点喷出来了!“哈哈哈哈。”言微微笑得前仰后俯,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你太神了,秦海。”老李头开怀不已,叹口气道:“我现在只要他们娘俩不来,心里就踏实,就怕门铃一响,是祝江和他妈,上次没把玉扳指拿出来,最近连个电话都没有了。”叩叩,话音刚落下,就有人拍门,老李头的脸腾地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