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枚棋子落下,平局!有懂下棋的人说道:“这是残局,这局我晓得,红黑一方都不能获胜,唯一可解的只有平局,这小伙子把残局解开了!”“这个哑巴青年挺厉害的啊,这老头子在这里弄了半天,是想请人解残局?”“我只会看,不会解,他刚才的手法太快了,都没看清楚是怎么解开的。”“这平局算谁赢谁输?”“没有输赢,谁下成平局谁牛逼。”这不就是说秦海牛吗?他嘴角扬起,转头对着这议论的几个人一拱手,说道:“多谢几位大哥抬举,这种棋局我从小就拆解,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几个人哑然失语,这话是一点都不客气,只是夸夸,这小子就要飞天了。那老头冷冷地瞥了秦海一眼,淡淡地说道:“吹牛。”秦海一听不乐意了,转头看着老头说道:“老人家,牛皮吹好了是能上天,但我可不是靠吹牛皮破的残局,我打小是在道观里长大,消遣少,没事就和师父下棋。”他一扳手指头,大略算了一下时间,笃定地说道:“三岁开始到现在下了二十年而已。”好一个二十年而已,这老人家面色一凛,也不搭腔了。“老人家,棋局解了,您老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坐了?”秦海指着店铺上的招牌说道:“这是人家马上要新开的珠宝店分店,还有不少工作没有完成。”叶小秋扁着嘴看着赵凝雪,嘀咕道:“赵总,这不会是对家找来的人吧?”同行是冤家,互相找点麻烦是经常的,赵凝雪却是摇摇头,说道:“不太像。”这老头盯着秦海,面无表情,更没有挪屁股的打算,秦海深深地叹口气,只能撸起袖子,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亲自来请,得罪了。”说时迟,那时快,老头慢悠悠地收拾好这张折叠小桌,腾地站起来,他双手极瘦,青筋迸出,眼神冷漠地盯着秦海,指着头顶的招牌说道:“我是冲着这个招牌来的。”擦,叶小秋一时间傻眼了,紧张地揪住赵凝雪的胳膊,眼睛眨个不停:“赵总,完了,完了,完了,这人是来砸咱们店招牌的。”这还没开张呢,这就惹麻烦了!“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总,您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谈。”赵凝雪俏眉颦起,一个箭步来到老人家跟前,淡然地说道:“我有好茶。”“有多好?”老头的眼神定定地盯着赵凝雪,露出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我好像见过小时候的你,那时候你才丁点大。”他一比划,把赵凝雪往下压了一米多!赵凝雪楞了楞,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老头摇摇头,拎着小桌板转身走进店里。秦海看他古里古怪,也不敢走,万一他搞出什么七七八八的事,他还不放心赵凝雪一个人呆在这里,赶紧跟着进去,这老头一绕到门后,拎起一个箱子。那箱子小小的,秦海一看,擦的,这是官皮箱!官皮箱其实就是古代人用的行李箱,和现代的箱子一样,方便提取,这箱子是木头制的,看着古朴,体积不是很大,提环是铜的。这老人家年纪大,提这种古董箱子倒是一点也不违和。秦海快步跟过去,又多看了几眼,趁着老头不留意,伸手抹了一把,这个动作不算明显,结果那老头感觉到了,转头就看了他一眼,还顺便瞪了他一眼。这箱子八成是他的宝贝,不让人随便碰的,但秦海更纳闷的是自己的动作明明很轻了,他怎么还能发现,他吐吐舌头,这老头不简单呀。他又把手放在鼻子底下,得,这香气,多么熟悉呀,摸了一把,香气就扑出来了。这老头拎着一个正儿八经的清朝黄花梨官木箱子,人不可貌相,谁看他这个样子都是来找麻烦讹钱的,结果啪啪打脸。就冲这个箱子,人家能换多少钱?用得着讹人吗?秦海就好奇了,这老头到底来干嘛的?进了刚装修好的店长办公室,叶小秋还在嘀嘀咕咕,这老头不赶走就算了,还当成座上宾请进来,赵总也太好说话了。“叶小秋,倒茶!”叶小秋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去泡茶,哼,哪有把麻烦主动领进门的道理?赵凝雪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老人家客气地说道:“您所指的是我们店里的招牌吧,我们公司沿用多年,您是认得这招牌,以前光顾过?”“我想找一枚胸针,大概是这个样子。”老头打开官皮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镶嵌着水种翡翠的胸针:“不过那一枚上面应该是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秦海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凝雪,不过是一瞬,两人已经心有默契,赵凝雪幽幽地说道:“应该是二十几年前的款了吧,我们公司出过一个系列的胸针,上面全部镶嵌着祖母绿宝石,限量发售。”老头的眼睛瞪得滚圆,突然间老泪纵横,双眼微微眯,问道:“那这些胸针当中是不是有一枚写着初晴两个字?”“有。”赵凝雪说着,一动不动地看看着秦海,悄然看着他的脸色。秦海一幅老成稳重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一笑,赵凝雪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狐疑,随后淡然,对着那老人家说道:“这枚胸针我有印象,整个系列里的首枚,定制款。”“那你知不知道这枚胸针的主人现在在哪里?”老头激动得手直打颤,坐立难安。“相隔二十几年,当年的客户资料已经没有了。老人家,您找这枚胸针做什么?”老头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苦笑着说道:“这枚胸针是我们武馆少东家定制的,是送给我们少东家夫人的,最近翻到一张旧发票,上面有你们公司的名字,还有一张产品图纸,我在江北人生地不熟,刚好看到这家店,就坐门口了。”秦海有点被震惊到了,眼里闪出一道浓浓的精光,双眼灼灼地看着老人家!他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