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不知道沈海是否知道燕振天的贼子心,他要是知道后还像个憨憨一样以为抱了大腿,那便是敌我不分,凝雪没选他就对了,脑壳不好使。好一个燕振天,想吸江北众财阀的血,还想夺人心头好,财色双收,秦海握拳,下次再见面,就撕了这家伙脸上的假皮!至于未来岳母,只能细水长流吧,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天慈阁的拍卖会瞧瞧。江北到江南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走高速,到了指定的酒店,两人先下车去办入住,秦海替白婉芳提着行李,护着她进了大厅,刚一进去,脑袋轰轰直响。大厅里汇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凑在一块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白婉芳喜欢清净,连声催促赶紧办理入住去房间,避开这片嘈杂之声。秦海把白婉芳送进房间,安置好行李,把行李扔进自己房间后立马小路出去,刚要进电梯,迎头撞见方大维,他气不打一处来,揪住这小子的衣领子,便是一阵低喝:“你还敢来?”“我知道你要来,我就不来了。”方大维有些头疼。他看过名单,之前没有秦海的名字!秦海揪住他的衣领子,把他扯到房间里,他现在气恼得很,他也没想快煮熟的鸭子能飞!方大维也没有想到,还以为事情办得顺利,那么漂亮的出手!两人进了房间,秦海撒开手后,两个人都没有方向,房间里静寂得可怕。最终,还是方大维没忍住,他双手抱在一起,作揖道:“祖宗,秦小爷,你别气性了,这事真特么地怪,我们也在意料之外,始料未及。”秦海板着脸,皮笑肉不笑道:“你特么的还笑得出来?”方大维是在嬉皮笑脸,赶紧收了笑脸,露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讪笑道:“你听我解释嘛。”秦海一屁股坐下,抬起一条腿放在床上,虎视眈眈地望着他:“说吧,到底什么个情况,你不是说板上钉钉,燕振天全身而退,现在估计都飞出江北,在外面逍遥快活。”方大维说他们的人连夜行动,兵分两路,一路去了仓库,制造假火灾闯进去转移所有文物,还有一路去了燕氏集团的公司,闯进燕振天的办公室,在保险箱里找到舍利子。前面顺利,后面自然要羁押燕氏集团所有人,结果那燕振天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放在他办公室保险柜里的舍利子,也不是他偷来的,是手下人孝敬他的礼物。秦海想骂他十八辈子的祖宗,这种鬼话都扯得出来?结果他们一审查,是他手下一个副总经理,叫李刚的,这个人是燕氏集团江北分公司成立后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仓库那边也是这个李刚负责,这李钢自己供认说他说了谎,拿着这枚舍利子讨好燕振天,这舍利子是他在黑市上打听到的,高价收过来讨好上级,燕振天收了不假,他不知道来历。至于仓库那边,是有人说租用,还出示了租用合同,每个月租金十五万,要租三个月,他们公司刚成立,没什么存货,仓库暂时空置,想着能租就租。秦海越听越觉得来气,这不是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吗?方大维叹口气,说录取的音频显示,虽然他们谈及过舍利子,但话里没有提到舍利子怎么来的,还有仓库,那合同如假包换。到头来,只能把那个李刚当买赃的抓起来,燕振天又请了律师过来周旋,一来二去,就这样了,燕振天从嫌疑人成了受害者,那个叫李刚的全程出面,就押了他一个。方大维交代得清清楚楚,说完后就没话可说,巴巴地望着秦海,他其实有点慌,吹过的牛现在显得格外讽刺,他瘫倒后张开双臂,有气地无力地说道:“咱们往好的方向想。”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方大维自己都觉得好笑,秦海的脸色更是难看,一块肥肉挂在嘴边上,还能滴溜掉了,亏不亏?他黯然地低下头玩着手机,现在木已成舟,是没得辙了,秦海转头一想,说道:“明天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杜志鹏的天慈阁,还有他的拍卖行不是很牛吗?他还能缺钱?”刚才的事算是过去了,方大维一骨碌地坐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告诉你,你别生气了,行不行?”还有这么交易的,秦海觉得这个富二代和别的不太一样,就轻哼一声,故作冷漠道:“那要看你说得有没有价值了。”“这个杜志鹏平时屁股朝天嚣张得很,但其实是个痴情种,就喜欢萧定天的女儿萧天慈,这些年他不是一直在找她的下落嘛,最近让人给骗了。”有一伙人针对杜志鹏下了一个套,说是知道萧天慈的下落,一步步把他诱骗到了距离江南三千多公里的地方,一步讹一笔,一步讹一笔,楞是从他手里掏了七八千万出去。到后面杜志鹏也发现不对劲,及时抽身,可那伙人是老油子,溜得无影无踪,这八千万打了水漂,公司账上的现金流就不好看,这买卖古董,就得时买时卖,进出都有。公司上下养着那么多员工,每个月的开支大得吓人,一下子少了七八千万,杜志鹏也觉得吃紧,就想出手一批大小黄金求个急,还有明天要办的拍卖会,也是图弄现金流。杜志鹏的天慈阁在江南文玩界是龙头大哥,他本人的收藏也多如牛毛,就冲这两桩,各地的文玩爱好者及藏家、古董商人全部闻风而动,都上赶子地要参加。要来的人多,杜志鹏就设了门槛,验资通过的才能报名参加,这么一弄,反而让闻名而动的人更多,还有些国外的玩家也买机票飞过来,阵势彻底弄大了。江湖大佬出手不俗,人品怎么样是其次,影响力摆在那里,秦海歪着脑袋,这次像样的东西就算不少,想要竞拍到手也没那么容易。这杜志鹏对萧天慈是真痴,这一痴,痴走了八千万,以他的地位,没人敢说他傻,顶多弄个痴情种的名声,不知道萧老爷子知道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