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杨完全没有反应,秦海一翻眼皮,再看那针边上的药水,这个贼女人,给宋柏杨打了麻醉针,真他娘的缺德!他一掐算出师伯大凶,就急着出来找他,跑到他住的酒店才知道他会来别墅收拾东西。楼下突然传来啪哒啪哒的声响,随着巴木的一阵怒喝,便是摔打的声音,秦海怒发冲冠,立刻从背包里取出银针,手起针落刺进宋柏杨的尾闾处。银针刺入,那里便涌起一股热流,一时间热气滚滚,激荡起宋柏杨的内劲,那内劲肆意游走之时,他终于不可抑制地睁开眼,热!看到眼前的秦海,宋柏杨还是口干舌燥,看他一脸懵,秦海低喝道:“师伯,出大事了。”他这才醍醐灌顶一般,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仰头大笑:“十年夫妻恩情,就成了这个德性,二十三年前的救命之恩,今天就了了!”哀莫过于心死,宋柏杨知道答案了,如今的圣明玉权财大过于夫妻恩情,她对他只有独占的欲望,这份欲望里爱情已经淡漠,她要的是他在圣家的号召力!宋柏杨一步步走向那药瓶,抓到手心一提劲,那瓶子在他手心碎裂,掌心鲜血淋淋。看着这样的师伯,秦海有一丝心痛,二十三年的异乡生活,终以如此不堪的局面画上了句号,这并非师伯所想,他原本想的是圣明玉可以放下一切只求与他在一起。她会陪他一同寻根访乡,寻找起源,一切都没有往预想的发展,她要将他禁锢在小岛,永生永世不放他离开,这一刻,师伯的心已死!楼下,巴木独立于楼梯口,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刚才圣明玉大声呼救,数十人一同闯进来,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他原本就是疾速,此时拦在那里,厉喝道:“谁敢动?”“在圣家的地盘,容得了你嚣张?”两个男人率先扑过来,巴木呼地往前一步,双手骤然出差,那两人的眼前一花,一人被轰地打出去好几米,另一人一愣神,啪地被一腿压倒在地。巴木单腿压在那人的肩膀上,蔑视着其余的人:“要一起上吗?”“你们的枪是摆设吗?”圣明玉的声音狞然无比:“今天他们绝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四小姐,他们是圣先生请来的贵客,用枪不合适,圣先生要是追究起来,我们没有办法交代。”一名黑衣人说道:“请他们出去就是了。”“他已经将股权全部交给二哥,现在还有什么用?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圣明玉愤然道:“还不动手?”巴木心中惊惧不已,这女人是疯了!“圣明玉!”这记低喝响起,所有人齐齐抬头后便往后退一步,齐声呼道:“圣先生!”宋柏杨一步步走下台阶,圣明玉轻咬嘴唇,眼底满是惊恐:“你怎么?”“明玉,你我夫妻一场,居然落到现在的田地,真是可笑。”宋柏杨看着自已这群忠诚无比的手下,朗朗一笑:“我不再是圣先生了,我是宋柏杨,在下姓宋。”那群手下里,也有当初去玄真阁请秦海的人,他们错愕地你看我,我看你,宋柏杨早已经想通,微微一笑道:“我失忆二十余载,如今终于找回记忆,我要回故乡了。”“先生,你要走?”这群人跟着圣杰都是七八年时间,一听之下,个个面色哗变,虽然知晓他将股权出让给圣明安,但未料到是彻底离开。“是,我与圣家今天恩断义绝,请各位不要拦我。”宋柏杨冷静地说完,门外走进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到他,宋柏杨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人是圣祖安身边最厉害的高手,与圣祖安的年纪不相上下,他却精神矍铄,不像花甲之年。“宋先生,董事长托我过来转告你一声,你要是走了,四小姐未免太孤寂了,你要走可以,从我身上迈过去吧。”老人家抚着下巴说道:“董事长说到做到。”这老人家的话平淡不惊,话里却透着几分威胁的意味,秦海正要往前一步,那巴木早就憋不住了,依着刚才的路数奔过去,便挥起一拳!呼地一声,秦海的汗毛竖起来了,打空了?那可是巴木,巴木可是快过他的存在,刚才那一拳,挥了个寂寞,力道完全扑空。那老人家气定神闲,巴木狠狠地咽下口水,他一心要替秦海当马前卒,以报救命之恩,便是不管不顾,飞速地用整个身体冲撞过去!那老人家毕竟体弱年迈,轰然后退几步,没等巴木欢喜,他就定在那里,嘴角居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一时间,巴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倾尽全力一击,不能将老者撞翻,秦海正要出手,宋柏扬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便往前走了几步:“巴木先生,我的事情由我自已解决。”那老者面色微沉,叹息道:“阿杰,你入赘十年,八年前正式成为圣家人,圣董事长也接纳了你,你这是何必呢,让出所有股权后,董事长对你的猜忌彻底打消了,你完……”“我不再是圣杰,我想做回自已,唯一的牵绊已断绝。”宋柏杨凄然一笑:“卢老先生,请您多多指教,在座的人都做个见证!”圣明玉倒吸一口气,双眼灼灼地望着老头,心里清楚父亲对她有愧,害她没有子女,如今是派人来替她挽回这段婚姻,可惜宋柏杨被彻底伤了心,不惜亲自来迈这道关口!眼下,她只能盼求老头守住最后的希望。宋柏杨倏地来到老关跟前,两人同时出手,招数频出,看得人眼花缭乱!巴木趁机来到秦海身边,愧疚道:“对不起,老板,这老头的功力深厚,我只有速度在他之上,却没有他深厚的内劲,不是他的对手。”“不碍事,听爷爷说师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就连洪老三也不是他的对手,正好看看师伯的风采。”秦海镇定道:“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