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杨是秦海找来的外援,他一直在武馆那边忙前忙后,对秦海现在主持的事情不清楚,借着秦海给他施针的空当,才把事情搞清楚。秦海有几分自知之明,爷爷说过,可以练到炸气血的地步,其内劲已有罡劲,哪是他这个程度可以对付的,所谓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秦海不止有朋友可以靠,还有师伯、爷爷、老姑,还有一众师叔可以靠,在江北的师伯、师叔里,能和这个中年男人一较高下的只有师伯了。不过,他抓抓头,师伯亲自出马,也是自损八千,杀敌一千,要是自己直接上,那就完犊子了,秦海顿时心生愧疚,对宋柏杨说道:“师伯,我一定好好练功,以后自己搞定。”“少废话,老子拼死命也要护你的,以后有事不能瞒我,这伙人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太热闹了,这出戏我愣是没看懂。”宋柏杨叹一声,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把戏了。“事情简单,就是人玩人。”宋柏说道:“一块不知道真假的传国玉玺把什么人都炸出来了,一个叫金老七的带着一帮人倒斗,说是从一个民国墓里挖出了玉玺,就想着靠这块玉玺个满番,放出风去了,结果被燕家知道了,他们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燕家之前在江北闹过大动静,仓库都被烧了,还被燕振天那小匹夫脱罪,这次学聪明了,自己不明着出场,砸钱请人呗,请的还是国际知名的杀手集团。”“刚才对招的男人也是杀手中的一员,这伙人杀人如麻的,一出手就把金老七那帮人搅了个天翻地覆,不仅把玉玺弄到手上,还杀了他们三个人,重伤一个。”宋柏杨的眉头皱了起来,敢在他们的地界上随意杀人,现在自取灭亡,活该!“燕家这次想捞把大的,还拉了一个人下水,一个叫汤姆的,也是大财阀出身,不过,我最近才知道他们家老祖宗在我们国家没少巧取豪夺过,也是靠着掠夺走的东西发的家,老流氓的后代,一个贪,一个混,燕家拉汤姆入伙是想炒热玉玺,吸引国际上的大买家。”“可燕家没想到呀,这老混子棋高一着,居然想出了黑吃黑,出了个高价,就把那伙杀手买通了,燕家钱花了,玉玺却落到汤姆手里了,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宋柏杨总算听明白了,但不知道秦海是什么时候搞清楚这内里关系的,秦海嘿嘿一笑:“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还不是靠在倒斗里混过的朋友帮忙,给金老钱他们传了话,要是在江北遇到麻烦,就来找玄真阁,结果,他们真栽了,想夺回玉玺没成功,受伤了。”金老七他们一来,秦海就晓得玩法了,先打发走金老七他们,再和方大维、燕振飞一唱一和地提点了燕振天,让燕振天晓得他们家被汤姆耍了。“一招挑拨离间,再来借刀杀人,高。”宋柏杨也不得不服:“燕家胆大包天,真的敢雇凶杀人,不然你也挑不起来。”秦海笑笑,燕振天爷们胆子不横,能混到这大的家业么,郑军不在,燕振天没了主心骨,肯定找老爹请教,真正狠的人是燕江云,燕振天就是个木偶。秦海坏笑道:“我刚刚扑过去,这帮人就被收拾了,还让严叔省事了,燕家也是惨,掏了两回钱都没拿到玉玺,就是出了一口气。”“臭小子,你们这是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啊了,老严都要被你带坏了!”宋柏杨听得精神一振:“这伙人在被我们拦截之前就着了道?”“九成九是燕家请的狙击手,给严叔他们省事了,这个中年男人棘手,我早料到他比那帮老外强点,所以就和方大维商量着蹲点捡便宜,还是靠师伯才成功,我这点功夫,平时还行,遇上这种真行家,还是有点怯。”秦海叹息自己练八段锦才刚刚开始。宋柏杨这炸气血炸气劲是自损八百,杀敌一千,是要养好一阵子了,秦海给师伯施针也是有讲究的,主攻奇经八脉。“师伯放心,臭老道说过,奇经八脉是五脏之根基,活络了它们,师伯一定很快恢复。”宋柏杨听得眼热,秦海跟着道长二十三年,前三年不知,但后面的二十年收获颇丰,当初弟妹能舍得把孩子放山上,这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现在看来,妙啊。秦海有了底气,宋柏杨安心听他的,一番施针下来,果然感觉和刚才不一样,等施针结束,宋柏杨运了运气,五脏六腑那种晃荡荡的感觉消失了。“小子,你就称呼自己的师父叫臭老道?”宋柏杨穿上鞋,笑哈哈地说道:“道长以前也是三教九流里混的,也不和你讲究。”秦海不好意思地笑笑,摸着头说道:“打我记事起,师父就没个正形,我还总觉得他抠门,道观里那么多宝贝,我下山的时候才给我一个鼻烟壶,把我气得够呛。”“从小到大,我没少惹祸有,有一次差点在山里冻死,得亏罗大有大哥出现把我救了,师父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福到了江北,都一一来了。”秦海说这番话的时候目色平静,语调也沉稳,宋柏杨惊叹这孩子成熟了,欣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