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杨暗自佩服,虽然对国术不通,赵凝雪的敏锐力不一般,能从中感觉到异样,这姓黄的哪里只想赢,不是想杀了秦海,就是想重伤他。“师伯……”赵凝雪低语道:“我们应该当心了,我出去一下。”宋柏杨微微点头,赵凝雪是去联络陆离,提醒他们留心动静,这姓黄的古怪,她的第六感便来了,看着赵凝雪的背影,宋柏杨赞许地点点头,秦海的眼光还是一等一的。此时,那一记劈腿早就落下了,只是秦海不避不让,直接举起双手,身体微微下沉,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腿,全场便是一阵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千斤重的劈腿就这么生生地被秦海架住了,架住了不说,他还往上一掀!黄永安的脸腾地红了,这一脚毫无赢面是他始料未及的,黄永安一咬牙,硬是朝下压,这回更是杀气腾腾,齐帽双手一抱:“见鬼了,他是不是太动真格的了?”小五默默地点头,只见秦海架住他的腿后,两人便是被迫分开,待两人重新出招,才又缠斗在一起。黄永安的脸又变了变,这小子实在不好对付,反应快不说,变招也快,秦海不想再墨迹下去了,甩开黄永安后,立刻变招。秦海到底年轻,招数变化要快许多,刚才还是双臂出击,现在却两手同时出招,一手拳,一手掌,拳击对方面门,一掌去拍对方的心窝子!那黄永安猝不及防,这一停顿,正好给了秦海可乘之机,不过秦海还是给他保留了颜面,面门那一拳到底没有打下去,只是一掌掏了他的心口,令得他气血翻涌。黄永安喉咙里一有股腥甜的气味,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本来想强行咽下去,咽了好几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噗,一口血喷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陆永和卢飞面面相觑,只有齐帽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听说秦海自小离开宫氏武馆,也不是在武馆长大,这一身本事不得了,厉害,厉害。”宋柏杨一直紧绷的脸色终于放缓,笑容爬上嘴角,秦海一定是感觉到了黄永安的不怀好意,这才用了几分内劲出招,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秦海看似莽撞,对于危险的触觉还是相当灵敏,不枉道长二十三年来的精心培养,他站起来,拍着巴掌说道:“秦海,你出手怎么没轻没重的?”“失礼了,黄前辈。”秦海暗自好笑,这老匹夫终于露出马脚,想借这个机会重创他,门都没有,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才用了三分内劲,想不到就这样,我的错。”三分?所有人愕然以对,能把黄永安打出内伤来,居然只用了三分力,这话听着谦虚,但哪里是谦虚的话,分明是在炫耀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黄永安按着胸口,喉咙里甜腥的气味还没有下去,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后生可畏,毕竟有大宗师的血脉,这天赋不容小瞧,是我低估了。”“黄前辈喝酒过招,难免伤了气血,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小辈不知轻重,对不住了。”秦海拱手说道:“我请陪黄前辈喝几杯?”“好。”黄永安终于忍住了气血的涌动,地上的血迹明显,他尴尬地轻咳几声,叫来服务生拖干净,坐回去后,眼神才微微一沉。秦海真端着酒过来,陪黄永安喝了好几杯,这才回到座位上,赵凝雪进来,压着嗓子说道:“事情真不对劲,陆医生说地面上有奇怪的人和车在打转,他们现在在里面不能出去。”赵凝雪交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开门,更不要出去,现在这情况,出去就是被对方得逞,那地面上车水马龙,他们要是敢动作,也会惊动别人。陆离是老江湖,吴辛也是吃过苦头的人,他们应该可以应对,秦海闻言呼吸一滞,那地方是齐帽提供的,十分隐秘,这伙人还在摸索,应该不是齐帽的人。刚才和黄永安过招的时候,对方突然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要将他置入死地的样子,他才不得不反击,给对方一个警告,真当他是无名小辈吗?!现在盯上陆离他们的人到底是之前追杀吴辛的人,还是在座的人派的,现在还不好说。秦海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收放自如很多,心里虽然担忧那边的事,还是端着酒杯一一敬过去以示感谢,门面上的功夫做得十分到位,看上去也没有分神。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送走了各方宾客,那三大华帮的话事人各自坐进了车里,卢飞回想着宴会上发生的事,微微闭上眼睛:“后生可畏。”那陆永上车后,倒是什么都没有想,一挥手就让车开走了,只有黄永安坐进车里后,颓然地躺在后排,双手掐在一起,一脸的愠色,那司机小心翼翼道:“大哥,去哪里?”“去老地方,娘的,老子到现在一口气都没顺下来。”黄永安按着胸口道:“我的伤不能白受,总要找地方要个说法,走!”目送三辆车离开,秦海掐着腰,转头看着齐帽:“齐哥,这黄永安的底细了解吗?”几天下来,齐帽也感觉到了秦海这帮人对他的信任,心里颇是得意,他自信满满地说道:“黄永安,以前是第一大华帮的话事人,可惜让陆永超过了,他心里其实很不服气。”“最近听说姓黄的想和陆永争地盘,所以拉拢了远山株氏会社的人,和那个腿有毛病的会长走得有点近。”齐帽说道:“前阵子还从我这里买走了一本古书,听说就是送给了远山社长,你说他这行为像不像狗腿子?上赶子地去巴结人,搁以前就是汉奸。”做过抢匪的齐帽都看不惯黄永安的狗腿子样,提起来就没好气,秦海又说道:“陆永现在的势力最强,我看他也不展露出太多东西,心思很深。”“要不然他能不声不息地干掉黄永安,成为第一大帮?”齐帽无奈地说道:“他喜怒不显于色,高兴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就是一张扑克脸,但人家强,这个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