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这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孤单过,一想到这些,秦海心头安慰得多,看着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赵凝雪默默地抓住他的手:“秦海,伯父现在的情况,必须尽快返回江北。”“是,江北轻车熟路,我们能更好地治疗师弟。”宋柏杨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安排一下吧,全员返回,陆医生,你怎么想?”陆离正喝着酒,一口酒含在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他这么含了半天后,终于缓缓地将那口酒吞下去,含混地说道:“我再说吧。”“时间已经不多了,陆医生,我诚挚地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回江北,宫氏武馆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宋柏杨真挚地说道:“和我们一起走吧。”陆离楞了楞,举起手中的酒说道:“这样吧,你们还需要时间,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虽然在这里混得不好,毕竟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说舍不得是真的,当年是在国内混不下去才流浪到这里,没成想,还是没弄到行医执照,只能在三教九流里混混。他赌博的习性就是从百无聊赖,自我怀疑的时候开始的,宋柏杨也不急,难得遇到真正的疲门中人,这样的宝贝不捡白不捡:“好,你再想想,眼下我们先换个地方。”盯着宫天启的人还在外面候着,现在再换个合适的地方,就连齐帽也不知道的地方。赵凝雪和秦海出去物色,绕了一大圈才敲定好地方,等回来接他们,宋柏杨都吓了一大跳,他们挑的是繁华的地方的五星级酒店。站在酒店的豪华大厅里,陆离直接骂了一句脏话:“日,这么贵的地方?”“大隐隐于市,这里人多,监控多,他们要是来了,正好。“秦海笑着说道:“正愁搞不清楚他们的样子,走吧,陆医生,你和师伯一起。”“两人一间?擦的,老子还想一个人享受一把。”陆离突然会意过来,咧嘴笑道:“臭小子,你怕老子跑了?”秦海未置可否,陆离咬牙笑了笑,竖起大拇指道:“年纪不大,脑子转得快,老子服了。”秦海也不作声,到嘴的肥肉不能丢喽,这是臭老道从小教给他,想要的东西护不住,那就怪不得别人,陆离,他想要。吴辛还是和宫天启一间房,这是他主动搬出来的,他跟着大哥习惯了,也最清楚怎么照顾他,秦海专门要了紧挨的三间门,父亲的房间在中间,他和师伯左右各一间。赵凝雪也坦然自若地和跟秦海同一间房,刚收拾妥当,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来电的是黄永安,说是晚上请他们过去作客。已经晓得他的底细,秦海嘴角轻抽,作客?作个屁,这就是赴鸿门宴,秦海借故说只有自己有空,准备单刀赴会,挂了电话,赵凝雪钻进了他的怀里:“我也一起去。”“我已经放话说一个人去了,再带上你不好,黄永安对我有杀气,又和远山家不清不楚,今天晚上肯定没好事,你在酒店乖乖等我,事情了了,我们尽快回江北。”赵凝雪红着眸子,平时也是雷厉风行的人,这一刻突然有些粘人,看着她撒娇的样子,秦海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吮吸着,马上就食之不尽兴,掠进了她的唇内。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过,亲得她要喘不过气,又疯了一样掠夺她的甘甜,一只手更在她后背轻轻抚着,手掌下好像有火,隔着一层布料,都烫得吓人。“坏小子……”赵凝雪好不容易揪准机会歇了口气,嗔怪地看着他:“怎么像狼一样。你刚才是想把我吞了,还是生吞。”“山上下来的小野狼,我不露爪子,你以为小爷我是猫?”秦海揽着她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这么美的媳妇,他哪舍得让她一起涉险:“生吞,我可舍不得。”赵凝雪的嘴唇红透了,秦海轻轻抚着她的嘴唇,温柔了一把:“晚上乖乖等我。”夜深了,黄永安的院子里亮着灯,露天宴席在这里备着,秦海一个人过来,黄永安的眼皮抽动了好几下,干笑道:“可惜,可惜,怎么就秦老板一个人过来。”秦海提起手里的礼物,说道:“师伯还有伤在身,喝酒一巡就好,今天晚上还是让他歇着,我媳妇留下照顾他,以防万一,黄帮主,我来还不够吗?”“够,当然够了,秦老板年少有为,一身本事,我是巴不得和秦老板交个朋友,来,坐。”黄永安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客气道:“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见怪了。”哗,秦海掀开那块布,露出里面的东西,一看,脸色一变,这正是秦海上次在寺庙附近看到的爱之盔,他今天顺便过去买过来了,当成拜访的礼物!这头盔是岛国人趋之若鹜的,秦海醉翁之意不在酒,暗中嘲讽黄永安失了本心,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上次看到的有趣玩意儿,可惜转了半天,只有这个算是古仿古。”“我这次来得仓促,没从店里拿上几个物件,可惜了,岛国的根基不长,像样的古董还真不多,我也不轻车熟路,没法捡漏,这个,您将就将就。”黄永安听说是古仿古,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顺手交给身边的手下让他收好,自己带着秦海坐下来,桌上摆满了酒菜,这是结合两地的饮食习惯弄的一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聚齐了,还有河鲜,也算用心,也没少了刺生、寿司之类的当地特色,至于酒,秦海一看,飞天茅台和当地的清酒。其中有一道菜有些特别,黄永安迫不及待地说道:“秦老板,这一道是河豚,鲜出有名。”秦海挑挑眉:“这就是传说中的河豚?”不怪他大惊小怪,国内早已禁止河豚流入市场,只是闻名,没有见过,这河豚是已经处理过的盘中餐,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两条河豚像阴阳鱼交错摆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