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喘着粗气,还不忘记拍马屁:“我一早看到,立马就过来通知您,听说萧定天和萧天沧已经赶去江北,还有一件事——那宫天启是活着回来了,但和活死人没有两样。”“活死人,什么意思?”杜志鹏心里一喜,给了老陈屁股一脚:“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死还是活?!”“我去打听过了,人是秦海背着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另外,萧家二小姐其实一直在江北,现在的名字叫林瑛,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身家也挺丰厚的。”杜志鹏的心脏炸开了,他朝思暮想的人一直在江北!怪不得萧定天那个老匹夫对江北这么执着,父女连心,他多半也感觉到了女儿的下落。林瑛,林瑛,他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身家颇丰厚,怎么没听说过她的名号?”“听说这位林总不喜欢交际,不怎么交朋友,现在想想,肯定是怕暴露身份才伪装了身份,这么多年一直用着和萧家毫无关系的身份,这,这也不好查呀。”萧家和他一直在找的人,就好好地生活在江北,用着另外一层身份,只是想想,杜志鹏的心窝子一阵阵地疼,她活着,她男人也活着,还有个活生生的大儿子!他杜志鹏守着一个念想过了这么多年,一儿半女都没有,他是越想越憋屈,将那份报纸撕得稀烂:“老子连个活死人都比不过,她宁愿守活寡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找老子!”“杜总,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那旧爱再好,也是别人的了,何况,以您现在的地位和财势,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为什么非要给秦海当后爹呢?”杜志鹏完全没有听进去,烦乱不安,一摆手把老陈打发出去了,门一关上,他来到楼上书房,烦闷地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萧天慈,他自嘲地摇头,眼底寒光爆溅!此时的江北,秦海大清早起来,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玄真阁,师伯和方大维早到一步,三人进了内室,秦海才把那本笔记拿出来,三个人一起看。方大维自从海棠走后,中间也出去了一段时间,他本来就是老严安排在省城的一枚移动的砖,哪有需要往哪搬,秦海联络他时,他在省城,接到电话就开车过来了。“跟踪远山定一,骊山深处,三江道长,师兄不知所踪。”宋柏杨说道:“这是三连山瀑布发生的事,从这时候开始,师弟开始记录。”每一篇记录都是寥寥几句,没有长篇大论,没有细节描写,从日记里看得出来,父亲当年从三连山瀑布出来后追踪远山定一,直到发现远山定一双腿患疾,紧急返国医治。这时候的父亲在笔记上写了一句话——“原本可以回家,但光头道长诡异,继续跟踪。”光头黑袍的道长,三江大师,老爸把跟踪的目标从远山定一那伙人转移到了这家伙身上!也是从跟踪三江后,父亲的行踪变得诡异,再也没有回来过。“记忆出现错乱,我可能是中毒,时常不记得发生的事情,从今天起,记录下发生的事,方便以后查验,那个叫三江的道长,很有问题,我应该提醒老严。”秦海看到这里,摇了摇头:“老爸虽然有这个意识,但可能马上就不记得谁是老严,严叔这么多年就没有找到过你们的下落。”宋柏杨赞同地点头,从这段文字就能看得出来,在很多年以前,宫天启就发现自己情况不对,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三江。“那光头还给远山定一指导过子午线,盖的酒店里加了风车阵,是个行家,但心术不正。”秦海翻开下一页,面色一惊,那纸上写着:“师伯,你看。”“光头道长身上有颗夜明珠,来历不明,这人深不可测,今天差点死在他手里,以后再不能正面对上了,要留着这条命回家。”看到回家两个字,秦海和宋柏杨的鼻子一酸,哪怕神智经常不清楚,宫天启依旧想着回家,怪的是笔记只有这些,后面就全部是用图画来记录了。就像吴辛说的,全是些一眼看过去看不明白的图画,毫无章法,宋柏杨也呆住了:“师弟的画功真的一般呀……这看上去也不像象形文字。”“可不是,跟鬼画符似的。”方大维就更看不懂了,被揪着过来一起研究,脑壳都快想坏了,也没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一笔一笔勾得倒是认真仔细,放在一起,什么样子都不是。秦海抓了抓脑壳:“师伯,我爸的画功这么差,怎么还要用画的?”“我们从小练武长大的,拿刀拿枪在行,会画什么画呀,你爸能吸引你妈这么好的女人也是靠得一身好功夫,长得又帅,一身正气,又不是靠才艺。”宋柏杨为难地看着后面的内容,就没有一幅是有正儿八经内容的,脑壳疼都要疼死了,他也是练武出身,一下子烦躁了,把笔记扔到秦海面前:“不行,我头疼。”秦海哭笑不得,从老爸发现三江身上有夜明珠以后就改成了图画记录,这中间肯定又发生什么事,才让他这么谨慎:“这些画肯定藏着秘密,老爸不想让人发现。”三个大老爷们跟憨憨似的,折腾小半天就读懂了汉字部分,符合扫盲标准,秦海拿着笔记本瞧了半天,把图一举起来,对着灯光一看,扫了一眼摆在一边的清末的镜子。那镜子是他用来当摆设的,不值钱,就图把办公室弄得有点古色古香,看一眼笔记,再看一眼镜子,秦海打个激灵:“镜相!”方大维都在打瞌睡了,听到一激灵,骂咧道:“秦海,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把老子弄得汗毛都炸起来了,什么景象?”“这画是反的,正过来试试,笔画相反的地方处理一下。”秦海说道:“藏得这么隐秘,肯定有不小的秘密,方大维,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