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颜媚收到邮件回复颇是开心,眼睛落到最后一行文字上,顿时心潮起伏,江北,她仍记得他离开时曾经说过,如果要找他,江北玄真阁。时间过得飞快,他离开小岛已经数月,圣家那一番改天换地好像还发生在昨天。她不禁嘴角挑起,圣杰,那个曾经让无数手下忠心耿耿的男人,扔下了这里的一切,是她亲手送走的,是她公司的航线,她的飞机,亲自将爱慕多年的男人送离这里!没等她回神,桌上的电话响起,是赵凝雪听叶小秋说邮件出现了已阅读的标签,料定路颜媚已经看到邮件,这才打电话过来,路颜媚平定心神,接起电话:“你好。”“路总,我是赵凝雪,刚刚的邮件您看到了吗?对于江北之行,我代表赵氏集团诚挚邀请。”赵凝雪一直没有告诉路颜媚自己和宋柏杨的渊源,现在也不准备说。“赵总客气了,和赵总这几次打交道下来,我十分想和你做朋友,虽说商场上利益为重,私下,我不介意多一个能讲心事的好友。”路颜媚说的是真心话。“那您是答应了?”“我看下最近的行程,确定以后再与您协商。”路颜媚翻着桌上的日历,冷不丁地说道:“赵总,江北有多少常驻人口?”赵凝雪心里一动,淡然道:“官方登记的信息,今年江北市人口是三千万出头。”三千多万,路颜媚下意识地笑了笑,他或许在这三千多万人里?“三千多万……”路颜媚的轻叹声钻进了赵凝雪的耳朵里:“赵总,我这边敲定行程再通知您,另外……”她本来想问赵凝雪是否知晓玄真阁,但这一聊,未免将自己的私事也牵扯进来,便打消了这个主意,顺便拐了话题,寒暄几句后便挂了电话。只是这思念的情感一旦涌上来,便有些无法休止,距离圣杰离开已经有段日子了。不对,她笑着摇摇头,他走时曾经告诉过她,他不叫圣杰,他的本名叫宋柏杨,这才是真正的他,他以后和圣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宋柏杨,人如其名。虽然他不再是年轻人,但从内在散发的气质就像那柏杨树一般。路颜媚轻抚着自己的脸,外人都说她长相艳丽,有美貌,有身材,有家世,但她心里清楚,三十几岁,已经不算年轻,一年年下来,年纪只会增涨。最近家里关于她的婚事也再度提上台面,这一次,怕是拖不下去了。可是,她心中不甘,真的要沦为联姻的工具,找一个和自己只是利益相关,却没有真爱的丈夫吗?赵凝雪的邀约来得恰是时候,勾起了她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江北,江北,玄真阁,路颜媚在心中默念着,是时候走一趟了。赵凝雪没把这件事情告诉秦海,更不打算通知师伯,她如常工作,只是不时看着时间,今天的工作遗留得不算少,毕竟中间翘班去看了方韵母女俩。加班也在情理之中,叶小秋看到她的办公室始终亮着灯,中间过来给她送了咖啡。她不走,总裁办的一众员工也不敢离开,赵凝雪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一声令下,就让总裁办的人都提前下班,叶小秋想留下来陪她,也被她打发了。夜真的深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赵凝雪才撑个懒腰后慢慢地起身,她没有走向地下停车场,反倒是来到一楼大厅,值夜的保安看到她准备起身打招呼,她摆手拦住了。看到一边的垃圾桶,她莫名地想到那只蜘蛛,心头微震,正准备快步朝前,看到路边坐着一个老阿婆,身边摆着一个装满废弃瓶子的袋子。她心里一动,想到秦海的交代,一步步走过去:“阿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那个阿婆抬头,脸上的沟壑明显,老人斑左一块,右一块,她扫向这阿婆的手,那双手上满是褶子,她双眼浑浊,看着突然跑出来的美人儿,不言不语。赵凝雪见状,转身,脚步和平时无异,却按开手机里的一个app,打开又隐藏,这才快步走向停在大厦门口左侧的停车场,那里是他们高层专用的停车位。平时她更喜欢停在地下,听了秦海的吩咐后,她将车停在地面,她已经打开了车门,正要上车,脚下多了一道影子,看到那袋子的棱角,心里一顿,猛然回头。只见刚才还虚弱无力的老阿婆目露精光,猛然抬手打向她的后颈,她轻巧地避过,并没有钻上车子,后退几步看着来人。这些天的训练终于见了成效,赵凝雪分明感觉自己的动作比以前快了不少,她心中一喜后抬头道:“阿婆,你想做什么?”那阿婆没料到她还有避过的能力,惊愕之时,她望向脚边,她身后也多了一道影子,没等她转身,那人手指一弹,打在她的穴位上,她暗骂一声,没来得及反应便晕死过去。赵凝雪这才凑过去,手一摸到她脖子上便是一喜,这地方比其它地方都要粗糙些。她把心一横,揪住那里用力一揭,那面皮整张脱下,倒是薄得很,露出底下的一张脸,赫然是带着相好逃脱的费南,她抬头道:“让你提前预料到了。”这费南制造出出逃的假象,准备绑架赵凝雪要挟秦海交出三张地图,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惜秦海在看出他的诡计后,并不打算让他如意。他能计划周全,他也能想到,撇去赵凝雪这边,就连老李头和言微微那边也安排了人手,就担心这家伙找准他的一个软肋下手,至于武錧那边,费南有自知之明,不敢靠近。这家伙果然还是揪了最好捏的软柿子下手,听到他这么说,赵凝雪皱起了眉头:“说谁软柿子呢,我刚才避得不是很及时嘛。”老姑下手重,还真把她练出来了,脚法明显感觉不同,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练过舞蹈的,她嘴角挑起道:“这人怎么处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意图绑架,这罪可大了,公事公办。”秦海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我早警告过他,是他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