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送你——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回了老家可以安安生生地做生意倒也罢了,偏要学了赌的恶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如今落到这样的田地,也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关。”秦海对龙爷的这番说话再赞同不过,自己作的死,凭什么让别人给他擦屁股?能把积蓄赔进去,还把店玩没了,那些收藏的古董也卖了,这说明他陷得很深,想必借的数额更不少,如今利滚利,早就是一座大山,这山,他居然准备求被他背叛过的龙爷挖?真是痴人说梦,秦海心中不忿,但还保持着冷静,从头至尾没有说话,倒是金海看到周军遭受拒绝还想开口,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声猛喝:“姓周的,你还要不要脸!”周军认师的时候,金海就陪同在龙爷身边,他对金海一直是惧怕的,这一声吼过后,周军的腿更软了,还想结结巴巴地说话,金海沉着脸过去,一把将他拎了起来!金海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地鼓了起来,他的声音像厉鬼一样响起:“姓周的,你以前要攀附别人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口口声声说着龙爷待你好,既然待你不好,你还回来找?”“你既然出了龙爷的师门,那就不是他的弟子,我们不追究你背叛之一,你倒要上竿子地往上爬,龙爷心善不假,但绝不会不明是非,你这样的东西,老子见一次,打一次!”金海此话当真,说完就用力一掷,像丢物件一样把周军狠狠地掷到地上:“马上滚!”周军没来得及讲借钱的金额,就被龙爷和金海连番打击,这次晓得无望,生怕再遭了毒手,何况尾椎骨那里仍在刺痛,再这样下去,别把命折在这里。他也顾不得去挑衅自己以前看不起的秦海,拉开门就往外跑,金海的气仍旧未消,突然追出去后大喝道:“你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周军哪敢回头,听着这话更是魂飞魄散了一般,一溜烟地就跑得没影了,金海余怒未消,对着周军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秦海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个字,单看着周军夺路而逃就觉得过瘾,对龙爷的爱恨分明也是佩服有加,毕竟是曾经的关门弟子,又这么地不要脸皮,龙爷因为面子答应帮忙真有可能。结果龙爷从头至尾没有松口,甚至没给周军留有一丝余地,师徒情尽,就是如此!看着金海回来,秦海打趣道:“海哥今天出手慢了些,应该没过瘾吧,那就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好好收拾,让他晓得这条路不通,省得麻烦。”“他欠的不是小数目,六百万。”金海沉声说道:“他以为远在老家,他惹的那些事就传不到江北?真是天真了,在他没来以前,文玩圈里里就有风声了。”周军虽然远离江北,但毕竟在老家开的是古董店,依旧在这个圈子的边缘地带混着。加上他曾经的身份,关注他的人还是有一批的,既是龙爷曾经的关门弟子,如今又混到这般田地,就有一些有心人故意在龙爷面前提起,就为了驳一下龙爷的面子。龙爷自然是一笑而过,倒让那些有心人碰了一鼻子灰,是以周军今天找过来的时候,龙爷和金海并没有太多诧异,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什么都弄没了,反欠六百万,他可真是个人才,这么大一笔数目,居然想让龙爷买单。”秦海不禁叹道:“幸好龙爷这次没有心软。”这话说得自有由头,中毒这事不就是因为一时心软么,事实证明那毒蛇就是毒蛇,哪怕是放在胸口暖热了一样会咬人,也是经历了那么一回,龙爷今天拒绝时没有讲情面。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打发了周军,两人回到病房,看到龙爷正半躺着,还一手按着胸口,看到他俩进来,赶紧放下手,尴尬地笑了笑,纵然是过去的弟子,还是被气到了。秦海安慰道:“龙爷放心,有海哥在,这周军以后近不了你的身,不会让他得逞的。”“龙爷莫再心软,这次差点把命都丢了。”金海的话更直白一些:“这次要不是心软,没有第一时间揭发那人,也不会给那人反灭口的机会,这次虽然把他逮着了,但是……”龙爷年长,这中毒对身体的损害可想而知,这一回是真的遭了难了,一想到是自己心软导致,龙爷焉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何况那赌博欠的债,本就是个无底洞。“你这么大年纪了,也没结婚,嘴倒是很碎。”龙爷终于笑了出来:“你看看你这样子,以后别做保镖,做管家得了。”金海无力地笑笑,他只是关心则切,加上恨铁不成钢,那周军刚入门的时候,哪里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刚才看他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内里却是千疮百孔,坏透了!秦海笑了笑,既然龙爷心里有数,也不用管了,便问起龙爷那边后续的事,龙爷说那两人都关押了,还顺便查出来一条暗线,那个妄图偷古酒的人在外面有外应。那外应居然是一条成熟的倒卖古董的线,听说那人事发,怂恿那人毒死自己以免走漏风声的,正是外面的那帮人,这人也不是第一次犯这种事,以前也曾经偷过考古现场的古董。据他交代,都是交给外面的那帮人了,龙爷感慨道:“真是家贼难防。”想到那片羽毛,秦海心里一紧,当时事发突然,后来又被方大维叫走,所以他当时没有多想,但现在听了龙爷所说,有些事情反倒清清楚楚了。那人不过是考古现场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哪来的本事弄到鸠毒,要说是外面的那帮人给他出的主意,提供了毒物,那才说得过去!外面的那帮人,难道是新南启的人,秦海这么一想,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想得通了。看他脸色突然沉下去,龙爷敏锐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