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长一听,脸都吓白了,两条腿像刚下锅的面条,软乎乎地,眼看着就要栽倒地上,被姓刘的扶了一把,这姓刘的也是号人物,被同伙打成这样了,还是笑面虎的模样。“许会长,咱们当网友聊了几年,关系跟铁打的一样,我早和你说过,有财一起发,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别急着走嘛。”听到这话,许会长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太妙,呆呆地看着刘守正,眼里满是骇然,就连手也在轻轻抖动:“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几年一直在套路我?”“许会长,我在恭维你,请你隔空帮我掌眼,给你打钱的时候,您可没说我是在套路您,现在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给你脸不要脸!”刘守正因为同伙起内讧挨了打,正在气头上,一腔火气全部冲着许会长去,就听到许会长叫了一声“妈”,整个人往后一仰,直接晕死过去!秦海眼尖,看到许会长晕过去的时候眼皮子抖了一下,马上心里有数,这货哪是真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假晕呢,这是应付不了,直接装死呗。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守正对许会长pua这么久,把人骗来狮城,居然是让这个半调子来给他们掌眼,这也就是他们人在国外,不晓得深浅。姓许的顶着会长的名头,可水平还不如龙爷的一半,可能连周军都赶不上,真特么瞎眼。而堂堂的许会长为了活命,这种老不羞的把戏也使了出来。江南兴致勃勃地让咱们看了这帮人内讧的场景,这才把画面恢复,只见现在的仓库里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中就包括那个干瘦的伤了方大维的家伙。“这特么怎么回事,还不给老子讲清楚?”秦海看了这半天的戏,只看了个热闹。方大维这才一五一十地告诉秦海,他们的情报网得知这件事情还是多亏得汉斯,汉斯不是要在江北办什么展览会么,还抛出了佛头作为诱饵。事关佛头,这汉斯又不是个干净的,严叔他们担心这汉斯会是第二个汤姆,所以盯上了汉斯,势必要将佛头的事情弄清楚,这一查,一骨碌地查到了琼斯家族。再往下一深入,正好探到了琼斯家族打捞沉船的消息,严叔这才布局跟踪这条线,看能否将佛头运回国。秦海听到这里也大约猜到了,汉斯要办展时,沉船已经打捞完毕,从时间线来看,严叔他们挨着这条线的时候就已经晚于刘守正这帮人。正如秦海所想,严叔的人查过来时,就发现琼斯庄园里已经不对劲,有人正在庄园底下打地道,而且已经通往庄园外面,而连接的正是准备办展会的三层小别墅!过来打前阵的一帮队员都看傻了,向上一汇报,严叔下了命令,既然有人准备先下手,那他们就做后面的那只黄雀,到时候来一把“黑吃黑”。既是要吃了前面这帮人的成果,就得摸清楚他们的底,严叔的人在暗处,还真把人给揪出来了——刘守正,本来是盯着他,没成想又等来了老熟人——许会长。这出戏越演越大,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再往下一深挖,挖出当地有个——海老会。这海老会名不见经传,但往上追溯,人家是在海上讨过生活的,曾经在狮城无敌舰队最火的时候在海上混过生计,在琼斯家族的眼皮子底下捞过沉船。这海老会让秦海想到了孙浩,没想到老祖宗传下来的偏门——海捞子也传到了海外。还有一帮人靠着这号偏门活了下来,发展壮大,成了暗门子。海老会发展到现在,成员诸多,但和南启一样,不能登上台面,都是在暗地里活动。“刚才主事的是海老会的会长?什么来头?”秦海记得那个话事的声音,单从声音听着,是个不卑不亢的人,地位还在刘守正之上。“姓苏,叫苏达,我就跟他的时候被那个瘦子发现,不过他们好像把我当成别的仇家,说我是什么奇爷的人,看来这边和岛国一样,同胞在这边也各有势力,内部也搅得一团糟。”“那瘦子怎么回事,什么来头?”“是个黑户,在狮城没身份,大家都叫他武哥。”方大维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按着腰腹,怪了,那药简直神效,这一会儿的功夫,皮肉里有暖热,热烘烘的怪舒服。后面的事情和秦海猜得差不多,地道建好了,海老会一直想着下手,苦苦盯着庄园的一举一动,没成想,老天帮忙——地震了。这伙人在海上捞的时候就是和天斗,斗得多了也知道靠天吃饭是运气,地震来得恰是时候,他们紧揪住这个时机,趁着地震时黑衣人撤出小楼,得了内应的信号就下手了。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不仅早早地打了地道,还知晓琼斯把佛头放在哪里,还有一批没有公开展出的古董又藏在哪里,小楼里丢失的何止是展出的那部分古董。还有不少琼斯准备收藏起来后续再出手的古董,被海老会的人一网打尽,一个没留!方大维他们在暗处看他们行事都只能写个服字,太贪了,太狠了,一点念想都没给琼斯家族的人留,那琼斯还一直盯着秦海和远山兄妹,压根没往本地人身上想。这海老会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他们却是睁眼瞎。这海老会现在最大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如何守住这批古董,第二个便是内部已经开始分裂,这批宝贝是他们近年来最大的一笔收获,东西还没出手,内部就为怎么分配闹上了。负责联络内应和打地道的人觉得自己功劳最大,怎么着也要比其余人分得多,在外面负责接应的不干了,你们说自己干的活多,我们不也一样顶着风险。再说了,这事情是所有人一起筹备的,互相协作,缺了哪一环都不行,刚才那画面里出现的情景,就是争论时话赶话,有人说了不中听的,结果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