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也能明白秦海怎么不带萧豹了,他腿上有伤,恢复后只是能正常行走,如能像自己一样,一路小跑着跟上老板的节奏,来了也是个拖后腿的,显然老板英明,提前想到了。啪,萧虎正走神,听到这声响,本能地停下脚步。这声音是从林子深处传来的,有点像……枪声。他立马去看秦海的表情,秦海只是舔了舔嘴唇,耳朵微微耸动一下,就坚定地继续往前走,萧虎也默默地跟上去,一句多余的问话都没有。那声音听着像脚踩断了干枯的树枝,也有点像枪声,萧虎想到这,眼底也有一丝惧色。巴木要是被带着家伙的人追杀,还能有命?他惊出一身冷汗,把惧意藏起来,小跟着跟上去。秦海是循着声音找过去的,他在岳南山上长大,每天早上从道观的床上醒来,听到的就是山林里各式各样的声音,就连远处村子里村民的说话声都能清晰入耳。臭老道说这也是修行,后来练了国术,他的听力又上了一层楼,刚才那声脆响就是枪声。敢在国内持枪的人,除了公开合法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秦海的步伐原本快得吓人,却在靠近一处小山坡后骤然停下,身后的萧虎险些撞到他身上,稳住后学秦海的样子在小山坡后蹲下,远处,几个人正在底下徘徊。那是四个不算高大的男人,穿着防寒服,戴着帽子,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只野鸡。野鸡正往外汩汩地冒血。萧虎晓得了,那一枪是为了打野鸡。这帮人看着就像饿极的,两个人正忙着生火,一个忙着扎木架子,剩下那个拎着野鸡的等血放干了,就开始处理野鸡。“真特么地浪费。”秦海冷不丁地嘀咕了一句,要是换成他的话,鸡血也得找容器装上,一会儿扔进锅里一煮,可是美味,这群不懂吃的糟贱玩意儿。萧虎一哽,不是要找巴木么,现在碰到这帮可疑的人,他还关注人家吃得浪不浪费。他正要说话,那生火的男人不知道哪来的暴脾气,见火死活点不着,一脚踹了过去!原本半燃的柴火被他踹得凌乱不堪!“妈的,咱们快把整座山翻遍了,也没见到那个假喇嘛的影子,他是不是死在哪个角落了?咱们就这么一直耗下去,这特么是给他陪葬!”萧虎激动了一把,假喇嘛指的就是巴木吧。他和秦海对视了一下,秦海笑了笑,他们一路奔波还饿着肚子,这伙人吃什么吃?笑容还在嘴角,秦海突然拿起一块石子,嗖地一下掷出去,正中那只野鸡!那石子打在野鸡的身子上,提着野鸡的男人只觉得手上一麻,早就死翘翘的野鸡脱手飞了出去,砰地一下撞到身后的山石上,骨肉狼藉。“谁?”这男人的反应极快,正要去摸后腰上的枪,一道身影窜了出来!不过是顷刻之间,秦海已经一招王八听雷骨碌碌地转到他身后,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解了他的枪,枪口调转,抵在这男人的额心!情况逆转只在片刻之间,剩下的三人站起来的时候,秦海已经将这男人牢牢控住。萧虎赶忙走出去,站在秦海身边:“都特么别动,不然我家小爷要了这家伙的命。”秦海手指在扳机上磨了磨,这男人腿一麻,赶紧服软:“兄弟,我们是进山打猎的,咱们又不认识,是不是误会了?”“你们要找的人最后消失在哪里?”秦海没有功夫和他虚以委蛇,手臂收紧,一声脆响过后,他手里的男人便断了气!这番雷霆一般的出手让萧虎的头皮发紧,再一看,被秦海挟持的男人并不老实,手里居然多了一把刀,正准备刺向秦海的腹间。秦海把手里的尸体扔到一边,枪口猛然一转,打中其中一人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手里的枪落了地,萧虎一个俯冲过去将枪拿在手里,握住后对准了面前的人。“按以往的经验,我只需要一个活口。”秦海似在自言自语。不等那些人反应,秦海已经出手,他的手速快,拿枪指人的速度也快,一挥手,连打两发子弹,两人纷纷倒地,秦海看着剩下的那个受伤的男人,微微点头:“就剩你了。”“妈的!”那人将心一横,突然绷紧了下巴。秦海绷紧了神经,飞速闪到那人面前,一把抠住了他的下巴,用力地往下掰!这四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家伙,是死士!萧虎也反应过来,好歹祖上是混过八大门的,他连忙上前帮忙,从这男人的牙齿里面掏出一颗小小的囊丸,他一下子懵了:“这特么地不会是毒药吧?”他去查那三具尸体,无一例外地从他们牙齿里掏出了这种东西,一模一样的米色囊衣的药丸,和牙齿的颜色很相似。萧虎捏了捏,囊衣的外层很厚实,不用力咬不开。“老板,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弄这些玩意?”萧虎话音刚落,秦海示意道:“把那些人的衣服撕下来,这人还不能死。”嘶啦一声,萧虎撕开了其中一具死尸的衣服,将布条送进秦海的手里,秦海给这人的手臂洒了些药末,用的肯定不是给方大维的那种,这货可不值得,就是普通止血的。胡乱给这人缠上了伤口,秦海扫向那几具尸体,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瓶子,自言自语道:“得叠个罗汉了,不然不够用的。”萧虎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秦海一掌把那个活口劈晕了,自顾自地去将三具尸体拉到更深处,一具叠着一具,手拿瓶子一倾倒,那液体浇到尸体上发出浓重的腐臭味!本来想跟过来的萧虎立马顿在不远处,跟了秦海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毁尸灭迹!等着那尸体融为一滩,秦海才回头,看到萧虎失魂落魄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冲他笑了笑:“虎哥这是怕了?”萧虎连忙挺起胸膛:“怎么会,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