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会长,改日再给你接风,你先上去看看孩子。”秦海说完,目送他离开,扶着赵凝雪去停车场,却被她把手扒开了,他不解地看过去,医生都说前三个月要小心,怎么不让扶?赵凝雪也是无言了,就他刚才的动作,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她有孕。说好的前三个月要瞒着呢?秦海后知后觉,尴尬一笑,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播的么,要想护着,就得扶。赵凝雪都多久没看到他束手无策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秦海啊秦海,你也有今天?赵凝雪一笑,对秦海来说就是冰雪消融,天塌下来都不叫事,何况她肚子里现在多了一块肉,他现在恨不得和她二十四小时不分开,时时刻刻盯着。等上了车,秦海又一时间感慨得不行,也不晓得是姑娘还是小子,他自认为长得不差,要是姑娘,姑娘大多随爹,肯定丑不了,要是儿子随妈,那更不用说。媳妇就是个美名在外的,儿子能丑?秦海是越想越美,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赵凝雪是被这消息弄懵了,方才在海棠的病房里坐了那么久才缓过神,看别人生孩子都疼,自己生的时候岂不是更疼。两人各怀着心事,秦海是准备带赵凝雪去市场买一些补品的,突然收到宫镇的电话,说是族谱到了,两人顺势先去了宫氏武馆,那边厢,宋柏杨正和路颜媚出门。路颜媚这次借着参加宫虹婚礼的由头在江北呆了这么久,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两人目送这对中年夫妻离开,对视一眼,师伯的表情还像平时那么从容,可拿路颜媚行李的手却是紧捏着,骨节突出,秦海不禁咋舌:“想不到师伯还有这么一面。”身后传来宫天启的声音:“你师伯年轻时就是武学奇才,喜欢他的小姑娘可不少。”这是大实话,和宫天启比起来,宋柏杨算是中等样貌,奈何本人气场极为强大,那种由内向外散发的气场却不容小觑,是以依旧招惹了不少小姑娘。不过年轻时的宋柏杨一心醉于武学,后来又和老严走到一起开始配合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感情的事情从来比较淡泊,三连山后被恩裹挟进入圣家,直到现在才真正领略情爱。宫天启看着秦海道:“你小子突然要族谱,听说是和那位黑袍道长有关?”提到三江,宫天启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虽说是因为三江的原因引来了远山家族对秦岭地宫的觊觎,由此也误打误撞出了三连山的事,让他跟踪到了南启,最终获得一大批宝藏。但是,他本人也遭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庭生故,与妻儿离散,提到三江,岂能不恨?赵凝雪去找宫虹说话,并不影响他们祖孙三代去看族普,秦海和父亲走进内室,宫镇正在煮茶,茶香四溢,闻到熟悉的气味,秦海满足地坐下来。他一眼看到摆在边上的族谱,翻开后一看,族谱的记载从明朝开始,直到最近,记录得十分详尽,与有些家族的族谱不计配偶相比,这一本可谓齐全。不仅家庭成员齐全,就连嫡庶的记录都在,而且对于已逝成员还有生平的备注。秦海只翻了几页就面露喜色,这可比金姐家族谱的记录详尽多了!秦海有了基本的想法,便只重点看明朝那段时间的相关记载,只是一翻看,便看到一位宫乾坤的备注——曾出入内府,侍奉圣前。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秦海的心像被针刺了一样,刺疼刺疼,内府,内府!金姐家的先祖也在内府任职,这是巧合?秦海把这话一讲,宫天启也来了精神,不过依旧点出不同的一点:“黑市那位当家夫人的先祖是在内府入职,但你看我们家的族谱记录,先祖与内府的联系不同。”还真是,那位是正儿八经的内府官员,但他们宫家的先祖却仅是“出入”内府,侍奉圣前,这话就有点不一样了,出入,进进出出也是出入,但不一定是内府就职的人员。而侍奉圣前,一般侍奉的不是太监就是侍卫,那先祖是以什么身份侍奉圣前,不可能是太监吧,不然哪来的后世子孙?宫镇一下子也来了兴趣,虽然宫家早就没有了家主的说法,但依老规矩,他就算是现在宫家的家主,他沉吟了一番后说道:“我倒是听曾祖父说过一二。”爷爷的曾祖父,秦海依着年纪往平前一推算,那可是不得了,n久以前的听故事版本。“咱们这位先祖在明朝时是位有久的闲散高人,不入仕途,不进府衙,只在民间游走,其后有一年更是救了当年遇险的皇帝,后来被召入宫中随伺过一段时间。”“大概是过了三年多时间,突然就出了宫,出宫前似乎发生过一件秘事,我们的先祖是受帝所托带了某样物件出宫,有人曾说他是要替先祖择真龙之穴才出宫游走山水。”替皇帝寻找真龙之穴,相关的记载不在少数,秦海心里一动,要是真有引事,那先祖是否和金家的先祖在那时就有交集,一个在内府任职,一个曾经频繁出入内府!秦海已经是心潮涌动不止,只觉得这两人一定是有联系,那三江的真实身份撇到一边不说,宫家与金家兴许在许多年前就有交集。宫天启一向寡言,此时看着族谱,想到秦海和他所讲的前事,同样是心绪难平。“真是见了鬼了,宫家要是和金家早些年就有交集,那三江为什么和金家的先祖长得一模一样,还有,金姐的兄长是家族中和先祖最像的人,但早就死在生父的手里。”“还是说,这个三江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故意把自己弄成现在的样子,掩饰真实身份?”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宫镇一开口,秦海和宫天启都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三江心思极为深虑,以前靠着自己的一张嘴和晓得的内情就把那些大家族玩得团团转。这样的人当然可以深谋远虑,提前布下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