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下午可要加油了。”金海想到秦海盲人摸象的场景,就觉得好笑,反正他年纪轻,真要出丑了也无所谓,反过来,要是表现优异,那就格外抢眼了。秦海就是江北协会的一张出其不意的牌,想怎么打都行!不要说金海悟到了,秦海也晓得自已的作用在哪里,一时间哭笑不得,罢了,好在他五感比一般人要强,真比起来也未必会落下入风。等到了下午,果真是有蒙眼猜宝活动,每个协会要派出一人做为代表,一共八个名额。八人同场竞技,江北这边内部早就统一推举秦海,再看剩下的七位,都是各个协会里德高望重的了,秦海余光一瞟,就见到西南派出的代表正是暗地里嘲讽自已的那一个。所谓仇人相见格外眼红,秦海不屑此人对自已的言论,看到对方抛过来挑衅的眼神,他也是迎视过去,毫不退让,耳边响起马爷的声音。“这个环节算是重温经典了,今天摸的都是玉,时间定在六十秒,六十秒内猜出结果,时间短的获胜,胜者自有奖品,”马爷想到一会儿的情景,已经有些忍俊不禁:“可懂了?”“明白了。”八人异口同声,那西南的方俊朝秦海挑了一下下巴,神情嚣张。金海等人看得分明,他压着嗓子说道:“这西南协会对秦海成为副会长似乎很看不惯,已经几次三番地挑衅了,之前只是私下搞点嘴皮子,这算是第一次正面开杠。”秦海要是输给别人还好,要是输给这个方俊,对方的尾巴都得翘上天了!龙爷一听,面色有些凝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秦海临危受命,其实是看在他这张老脸的面子上,要是因为他的一念之间让秦海受辱,他第一个不干。“且看看。”史教授要淡然得多:“这小子几时吃过亏。”话是如此,秦海选中一个位置坐下,突然想到大家要怎么分配玉器,要是制式比较简单明显的,一摸就能摸出来,那难度岂不是不统一,猜得快的也称不得赢家。他正这么想,马爷就释疑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都挑选形制差不多的玉器,这样难度不相上下,大家随机蒙眼抽取,横竖是图个乐子。”不愧是马爷,弄个假的龙洗盆来炒气氛,又弄这么一个环节取乐子,秦海哭笑不得间,已经有人过来替他蒙上眼睛,黑色的蒙眼布一系上,完全不透光,四周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目不能视的感觉真是难受,秦海几度想要扯下这碍眼的蒙眼布,终究是强忍着平心静气,默念着静心神咒让自已冷静下来。这一静,四周的声音不再嘈杂,有人还未靠近,他已经先一步捕捉到对方的气息。“秦副会长,请。”原是要从箱子里自已抽取一块玉器,秦海抱着随遇而安的想法,手一伸进去,将碰到的第一件玉器取了出来,手指顺势在上面摩梭了一下,对这东西的形状已有了大概猜想。八人抽取完毕,就按交代将玉器放在面前不可再碰,像秦海一样有动作的自不止他一人,但也仅仅是微微一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好霸在手里不放。只等八人全部抽取完毕,要等到哨声响起,这才是真正开始计时,秦海听到哨音的瞬间就将这枚玉器握在掌心,手指从外围先顺时针走了一圈,再触摸玉器的正反面。这玉器上的雕痕十分明显,等他碰到上面雕刻的图案,不禁失笑,他的手气不错!这一块玉器上面雕刻的图案是他从小摸到大的,再想到刚才摸出来的形制,两相结合,那便错不了,桌上有响铃,与计时器一体的,只要按下去就当是报铃计数。秦海当下一拍,这才数秒钟而已,便有铃声大作,众人一片惊愕时看着报警的人,又觉得在意料之中,这可是上午光靠耳朵就听出龙洗盆是假的秦海!“十一秒!”金海激动地说道:“这么快就猜出来了。”龙爷的表情没有松动,秦海还未说出答案,只见那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秦海身边:“请问这位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能告诉大家答案吗?”“是玉刻板,上面刻有天干地支图,本是道家的占卜工具。”秦海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有摸错,这一块玉刻板的背面有小指甲盖大小的损伤,品相略有不全。”他说得如此细致,那主持人都吓了一跳,赶紧接过那块玉器查看,再看向一边的三位评审,看他们点头,他才扯起了嗓子:“恭喜我们的第一位胜出者,十一秒,答中!”一直绷着的龙爷终于迸出一丝笑意,这小子,不负重望,率先拿下一城,那桌上可是摆着立形名牌,大喇喇写着江北文玩协会的标粗字体!白婉芳与施会长相视一笑,英姑倒是乐了:“他的运气不错,那天干地支图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从小摸到大的,开局大利,就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一共五轮,若能五中三,也是大胜。坐在那里出风头的是自已的孙女婿,白婉芳内心的欣喜可想而知,但她一向舒婉,刻意掩饰着内心的狂喜,淡然点头:“还是不能大意,老话说得好——大意失荆州。”还没有笑到最后,哪敢言自已是最后的赢家?施会长觉得老友这性子也遗传给了赵凝雪,再看秦海,他扯下蒙眼布后,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那块玉刻板,一点也没有飘的迹象,尔后又看着别人手里的东西。他最着重的还是那方俊手中捏的玩意儿,说起来这家伙也是运道好,居然摸了一块玉蝉。这玉蝉刻的就是蝉的模样,蝉翼部分极好辨认,这要是摸不出来,应该拿头撞墙!可惜,那方俊把玉蝉放在手里摸了又摸,按了又按,估计是觉得烫手,好几次玉蝉差点从他手里逃出去,他刚才听得清楚,场上的第一名已经产生了,正是他不服的秦姓小子!十一秒,仅仅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