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便是不食五谷,断绝摄入五谷杂粮,只饮用水或是其它之物来裹腹,又称为却谷或去谷,以气人食,服气悄辟谷本就是道法之一。自汉代起就有道士服气辟谷,发展到现在更有一种新玩法——轻断食,现在盛行的减肥方法轻断食其实就发源于辟谷。那人既穿着道袍,通晓道家的养生法子倒不足为奇。“还有一次,我曾经见到他站在我二哥家的院子门口看着有良和有慧,不过没有上前说话,临走的时候他留给我一些药墨,说是有益于身体。”药墨,墨是用来作画、书写的墨,能称为药墨的话是在里面掺了一些药物,比如牛黄、犀牛角、麝香、珍珠粉之类的,两者混合而成墨锭。其药用决定于它混合的是什么药物。秦海心里一动:“那药墨可还在?”马三叔愣了几秒,秦海又补充道:“我想看看里面混了什么药。”马三叔突然激动,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再出来时捧着那墨锭,猛地一看,这墨锭是置放于墨匣之中,墨匣雕工精细,刻的是平沙落雁的景致。秦海拿出来墨锭,仔细闻了闻,那墨香与药末融于一体,已经闻不出来所以然。他看了一眼马三叔,怀疑道:”这东西你怎么用?”“置于床头安神,那姓江的光头说此物有定神的作用。”马三叔早就忘记自己和马有良还是敌对的情况,秦海仿佛成了另个点化他的救星。秦海握着墨锭,手心微微用力,墨锭绽开,秦海再闻,里面有股浓重的药味,只是一闻之下,他太阳穴隐隐胀痛,感觉异常敏锐,细想之下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火速将墨锭放回去,想到马三叔已经是将死之人,倒也不用拿去化验,不必费事。那三江是心机极为深沉之人,岂会轻易地给出一样物件,这墨锭里定有文章,秦海把墨锭还回去后,那马三叔也有些心有余悸,收回去后并没有放回原处,而是扔到了一边。人之将死,疑心也重,马有良说道:“那人在咱们这块就只说了我益家儿的事,预测了八年后的事情,还有没有做别的?”“他这个人古怪,不是住在我这院子里就是进山,有两个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早上又是从外面进来的,问他,说是住在山洞里,走的那天他没有打招呼,醒来就没看到人。”马三叔想了想,说道:“他倒是想让我把缺一门的书拿出来给他看,但我们师父曾经说过,这本书不能轻易示人,除非打定主意入缺一门,我是拒了的。”秦海若有所思,如今认定针对马有良的人便是三江,他又莫名地呆在山洞里两个晚上,那两晚必有异常,想到墙上刻画的梵文,他若有所思。马三叔把该讲的讲了,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马有良面前:“有良,你叫有慧回来,只要他给我送终摔盆,等我死后,就让她回家,族谱上也可以改了!”马有良冷哼一声,就是眼前的宗亲,当年领头要把他赶到庙里去,就为了夺走有慧。他马有良被人称为疯子,这疯子是如何来的?也是眼前这位三叔所为,这一切都是眼前人所赐,就因为作恶的人快要死了,就应该值得原谅?马有良舔了舔嘴唇,阴沉地笑了:“没门。”秦海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二话不说跟着马有良离开,那马三叔还想追过来,奈何走了没几步就两腿发软,根本没有力气,马有良也是嫌晦气,加快脚步离开这里。马有良躁得慌,回到自家老宅后在房子里转了一老圈,秦海的猜想全部被证实,马有良狂躁得不行:“我们去城里,等我交代好店里的事,和你一起去江北。”秦海当然是求之不得,马有良又说道:“听说你也有古董店,老哥帮你看店也行,只要逮到那人的踪迹,咱们一起把他拿下。”“我就想弄清楚,那光头把我逼到庙里图的是什么,咱不能不清不楚地让人暗算了。”马有良越说越来劲,决定马上收拾东西进城,秦海巴不得如此,等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那马三叔的院子里传来有一阵尖叫声:“吐血了,吐血了,快送医院。”是马三叔,秦海扫过马有良的脸,只见他淡漠得吓人,丝毫不见犹豫:“走。”马有良才不想当什么滥好人,他在这地方也没名声可言,两人上车,在马家族人诧异的眼神中迅速消失,秦海透过后视镜看着逐渐消失的村庄,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马家老宅给人的感觉压抑、沉闷,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少了几分清明的神色,晦暗不明。西北的城不比江北的城,整个城市没有太多很高的建筑,小城的感觉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路上的行人不像江北那般步履匆匆,一个个悠闲自在,如果是在江北,每个人的步伐都是急匆匆的,城不大,街道不宽,却一尘不染。西北的辽阔在城市里也展现得一览无遗,整个城市的容间率高,显得不那么拥挤。马有良的古董店位于本市的一条老街,算是本城的古玩城,门口的招牌颇有西域风格,马有良在当地算是个小名人,曾经上过本地电视台的古董类节目。这是秦海进了他的古董店,听店里的伙计讲的,店里的电视屏幕上时不时还会播放马有良录的电视节目,和现实生活里动不动就崩坏的样子不同,屏幕里的马有良完全有“良”。看着就是良家妇男的样子,很是温柔,说话有条理,不带半个脏字,不见狠厉之气。强烈的反差让秦海适应了好一会,马有良进去交代工作,留着一名伙计在外面陪着秦海说话,店里的摆设和一般的古玩店没什么区别。这座小城虽是位于西北地区,人口密度也不大,但是属于丝绸之路的一部分,也曾经在古代的经济发展与文化交流中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