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盛京容不下我了(1 / 1)

吾凰万岁 扬了你奶瓶 1392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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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晏退牙比别的孩子晚了一点儿,虞安歌那一拳下去,门牙直接掉了下来。

他身边没有人教,以为自己的牙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一时之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商清晏捂着缺了门牙的嘴,委屈得满眼是泪,商清晏面对虞安歌这个罪魁祸首,他又不想哭出来,平白又遭她笑话。

虞安歌把人牙齿打掉,也有一瞬的慌神,虽不知这个小孩儿是谁,但打伤人总不好的,要是让虞老夫人知道,又该骂她没教养了,喊着请家法了。

虞安歌凑到商清晏跟前,掰着他的手道:“给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商清晏死死捂住嘴,用力挣开虞安歌的手,怕丢人就是不给她看。

虞安歌看他眼眶通红,那眼眶中的泪要掉不掉的,却不知道怎么哄他,急得团团转。

墙外面的动静小了下去,似乎是虞安和来了,还站在墙那边呼唤虞安歌的名字。

虞安歌垫着脚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凑到商清晏跟前,理直气壮地命令商清晏:“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给你拿糖吃,你千万不要跟你家大人说是我打的,不然我还打你,把你另一颗门牙也打掉。”

商清晏对虞安歌的威胁嗤之以鼻,若不是虞安歌胜之不武,商清晏怎么可能被她打掉门牙?

但商清晏也没有说话,他少了一颗门牙,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有多滑稽,根本不想张嘴。

墙那边虞安和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促,虞安歌跑到一棵树下,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又翻墙走了。

留下商清晏一个人捂着嘴,干巴巴站了一会儿,虞安歌没回来,他就转身走了。

商清晏知道隔壁的女孩儿是神威大将军之女,他祖父虽是太傅,但自从他被废,祖父对他的态度日渐冷漠。

商清晏没有去跟辛太傅告状,父皇死后,他就懂得看人脸色生活了,辛太傅肯保下他的性命,已经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了,就算是他跟辛太傅告状,辛太傅也不见得会为了他的一颗牙而得罪神威大将军。

连着两日,商清晏都没说一句话,辛府的人也不甚关心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异样。

商清晏陷入自己永远失去门牙的恐惧中,连续两夜都没睡着,墙那边又传来一阵动静。

商清晏过去看,虞安歌就穿着裙子荡在天空中,衣带飘飞,他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来不及失望,虞安歌又出现在空中,商清晏这才知道,她架了秋千。

墙那边可供虞安歌爬墙的东西,悉数被虞老夫人收走,虞安歌爬不上墙,呼唤商清晏的时候,商清晏已经走了。

虞安和架起一座秋千,这才让二人能够再见面。

商清晏不肯说话,虞安歌就一个人说。

“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实在是老妖婆太难缠,我躲了好久,否则就要挨家法了。”

“我二婶说了,小孩子的门牙掉了是可以再长出来的,你别怕。”

“但是我二婶也说了,换牙的时候不能吃糖,绝对不是我小气,更不是我言而无信哦。”

“不过你这人还挺守信用的,真的没有告我的状。”

“你怎么不说话?”

“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别生气了,大不了等我换牙的时候,也让你打一拳。”

“...”

那么多废话,唯有一句他的门牙还能长出来,算是安慰到了商清晏。

可商清晏心里还是有气,不肯张口跟虞安歌说话,冷着一张脸,看着虞安歌在天空中荡啊荡。

商清晏也觉得他自己在荡,荡得他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直。

虞安歌揽着他的身子,想要把他往床上拖,可商清晏看着清瘦,实际上重量可不轻,就是虞安歌,扶着他都有些吃力。

尤其是商清晏身子一摇一晃的,虞安歌怎么也扶不住。

天色渐渐晚了,虞安歌得回家去,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总不能耽搁在他这儿一夜。

好不容易到了床边,虞安歌揽着他的腰,想把他放倒在床上,商清晏只觉自己从秋千上摔了下去,一时失重,手就下意识去拉扯什么。

商清晏是倒下了,虞安歌却被他揪着领子,压在他身上。

身下人闷哼一声,缓缓睁开醉眼,里面透着的莹莹水光,只把人看到心里去。

虞安歌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这眼眶泛红的样子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商清晏眼中倒映着虞安歌的身影,过往种种与现实重叠,让他心尖发颤,胸中涌起一股热意。

淡泊的酒气弥漫,外面分明是寒风敲窗,二人之间却只有温情升腾。

商清晏伸出手,抚摸在虞安歌脸上,轻轻描摹她的眉眼,似乎要将其刻在心里。

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就算坦荡如虞安歌,也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敛下眉,从商清晏身上站了起来。

商清晏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酒杯散乱,床榻冰凉,身边只留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松香。

他还带着三分醉意,对昨晚的梦,昨晚的事,昨晚的人只留零星连不起来的记忆。

“竹影。”商清晏声音有些沙哑,不由清了清嗓子。

竹影从外面进来,关切问道:“主子好些了吗?可要给您端上一碗醒酒汤。”

商清晏有些宿醉的头疼,揉着鼻梁道:“她人呢?”

竹影道:“虞公子在两个时辰前就走了,天亮她就得启程去江南。”

虽有预料,但商清晏听到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竹影道:“不过好像是她扶着主子到床上去的,属下进来的时候,您盖着被子睡得正香。”

商清晏顿了一下,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似是酒意又上来了。

他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星辰二三点,残月西沉,只怕这个时候,虞安歌已经在准备行装,启程离京了。

商清晏站在窗边,夜风灌过长廊,吹动他白色的衣衫,也吹散了许多愁绪:“盛京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