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泣血够惨得了吧?可驿城侠看到秦明秀,泪水滚滚死了老公的小寡样后,却觉得她比泣血的杜鹃,更惨!驿队能有这种错觉,就有可能和这小娘们太美,太性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是个丑比——哭得再怎么惨,也不可能让驿队七尺高的男人,鼻子发酸。心里却在想:“李东方这小子,艳福还真是不浅。不但把秦家的七公主给搞到了手,还把她的心,给偷走了。不过,他那个美童养媳,咋处理?嗨,老子吃饱了撑的,才关心他的八卦!”驿城侠收敛心神后,又看向了李东方。被拘24小时的李东方,此时也是满脸凄凄的样子,连声对秦明秀说:“不找了,不找了!但我敢说,某些人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他说完,轻轻挣开秦明秀,转身对驿城侠道谢。不道谢——李东方的良心过不去。他被拘几个小时后,昨天休班的驿城侠,就赶来了县局。别人被拘后,只能在小屋子里呆着。可驿城侠却把李东方,带到了他的休息室内,好吃好喝好睡觉。如果不是为了走程序,必须得拘李东方24小时,驿城侠马上就会放走他。更不会答应李东方,帮他找个信得过的出租车司机,在那边小巷子里等着他。李东方要去哪儿,驿城侠没有多问。他只是告诉李东方,开出租车的司机,是绝对信得过的兄弟。驿城侠语气诚恳的请求李东方,在有能力的前提下,能帮这个兄弟一把。“客气了,李老板。”驿城侠笑着,和李东方握手时,悄悄塞给他一个纸条:“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纸条上有三个联系方式。一个是驿城侠家里的座机,一个是他办公室的,一个是他的哔哔机。“驿队,后会有期。”李东方和驿城侠告辞后,转身拉着秦明秀的手,快步向西走去。走了百十米后,他右拐走进了一条小巷内。秦明秀还在擦眼泪。死了老公的小寡那样,难过的不能自己。李东方看了她一眼:“你究竟抹了多少风油精?”秦明秀泪花花的说:“我他妈的怎么知道?就是看到你出来后,随手一抹,就多了。”“真笨。”李东方岔开话题:“昨晚你睡得还好吧?”“孤枕难眠,想男人啊。还做恶梦。”秦明秀泪花花的说:“在梦里,你把我给办了。我眼睁睁的看着,肚子吹气球那样,大了起来。”李东方——再次岔开话题:“你三哥有没有找你?”“他不找我才怪。”秦明秀擦着泪水:“估计他找过我后,又得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了。唉,真是我的好三哥。我只是可怜路广元,可能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捏着鼻子,喝你的刷锅水了。”李东方——两世为人又怎么样?满腹高级段子,又怎么样?在“无官一身轻”后,彻底放飞自我的小娘们面前,依旧是没有多少招架之力。无论是口花花,还是打架。还是给自己抹风油精假哭——娇滴滴的小娘们,绝对是个狠人啊!俩人脚步不停,走在狭长的小巷内。秦明秀擦了擦泪水:“你这样闹腾,就是为了给你背后的靠山,创造斗争的盈利机会吧?”秦明秀能看出这一点,李东方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也是帮你打脸,你那个亲亲的三哥,和爱慕你的路大少。”李东方笑了下,淡淡地回答。秦明秀却说:“其实你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回馈你的靠山。算是还他,上次把你捞出来的情谊。你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李东方的脚步,停顿了下。他真没想到,秦明秀竟然能看出这点。秦明秀又开始流泪:“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我。毕竟,老子很聪明的好吧?”妈的。我才是老子!可你一口一个老子,搞得老子都不好意思,自称老子了。李东方暗骂了句,不再理她,加快脚步,走出了小巷,来到了县局后面的街道上。一辆五成新的红色夏利,停在小巷西边的路边。车前——站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灰衬衣,喇叭裤,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嘴角还叼着一颗,不带过滤嘴的烟卷。他的样子,比这几天都“气急败坏,上窜下跳”的李东方,看上去更像是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李东方愣了下,左右看了眼,没发现更像夏利车司机的人了。正倚在车门上吸烟的喇叭裤,在李东方俩人走出来后,立即眼睛一亮。看到了秦明秀。还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不过他看向秦明秀的目光,只有“秀色可餐”的本能反应,却没有丝毫的龌龊意思。也就是说——喇叭裤喜欢美女,却不是色棍。李东方走过去,试探着问:“叶风?”喇叭裤一听——啪的一个敬礼:“老板好!老板娘好漂亮!叶风,向你们报到!愿为老板和老板娘,赴汤蹈火!外加做饭,洗裤衩。”李东方和秦明秀,面面相觑。这就是驿城侠推崇备至的小兄弟,曾经是代号黑夜的侦查王牌?这就是个神经病——“老板,老板娘请上车!”叶风说着,打开了后车门。秦明秀秀眉一皱——车子后座下,竟然摆着两只旧鞋,味道可想而知。“怪不得你老哥,把一年的新车开成这样。明明是侦查王牌,却能混到被县局开除,最终抵达如此清新脱俗的境界。害的驿队为了你,委婉的请我拉你一把,早点把车债还上呢。”李东方满脸的感慨,问:“现在戒酒了吧?”叶风双眼一翻:“但凡我喝上二两,这辆车早就易主了。”你牛吡!李东方伸手:“秦秘书。”秦明秀立即从小包里,拿出几张百元钞。李东方接过钞票,丢在叶风怀里:“希望你用五分钟的时间,证明驿队没骗我。”四分三十七秒——用衬衣把车子擦了一遍,把旧鞋子丢掉,又喷了点香水在车里的叶风,再次抬手敬礼,正色:“还请老板,老板娘,检验我的工作!”“开车。”李东方上车,从座椅缝隙内拽出一只臭袜子,砸在了叶风的脸上。“明白!”叶风毫不理会那只臭袜子,干脆的答应一声后,弯腰上车。他一顿操作猛如虎——车子趴窝了。“忘记加油了!”叶风一拍后脑勺,下车从后备箱内拿出个塑料桶,踩着人字拖飞奔而去。“他不是忘记加油了。他的车子里,压根没有油。”秦明秀语气幽幽:“这沙雕,是把车子推到这儿来,就等着你掏钱呢。”李东方问:“你看他怎么样?”秦明秀没说话。她在叼上一颗烟后,才轻声说:“目前为止,我发现这个人做出的所有动作,都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恰到好处的干脆。我哥哥活着时,就告诉我。这种人天生,就是个杀人的人。我二叔身边的警卫,遇到他后,可能也得死。要想他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混,得看看你的魅力够不够了。”她说到“天生就是个杀人的人”这句时,眼前浮现上一个人的影子。这句话,有人曾经对她说过。是——穿着白色长裙,脚踩36码白色小板鞋的陈子佩,就像一棵白色的玉兰树,静静的站在,天大校门口的左边人行道上。她习惯性的垂首,盯着足尖,无视来往的人,和远处低声议论她的那些人。“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盼到了周五。”“天快黑了,东方怎么还没来呀?”“他肯定会因王军的事,生我的气,故意晾凉我。”“今晚,他会不会打我?”“打的我再疼,我也不会哭的。”陈子佩想到这儿时,秀眉微微皱起。她的眼角余光,看到有人捧着一束花走了过来。又是那个——让人厌恶的路云生!“陈子佩同学。”路云生全然忘记了,就在上个周末,在同样的地方,他捧着同样的玫瑰花,说着同样的话追求陈子佩时,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不是路云生记吃不记打,更不是不要脸。而是因为路云生得到了某个消息——他笑:“陈子佩同学,你是在等那个叫李东方的人吧?”陈子佩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忽闪了下,依旧没说话,嘴角却噙起了明显的甜蜜。路云生悠悠的说:“我劝你啊,最好是别等他了。”陈子佩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满脑子的李东方。路云生压低声音:“因为,他,完了。”陈子佩——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路云生。哪怕早就见识过这张脸,但当子佩抬起头后,路云生还是觉得,眼前黑了下。陈子佩轻声:“你说,什么?”路云生深吸口气:“李东方,完了。他的厂子,即将破产。就在昨天下午三点多,他因在白云县门闹事,被抓了进去。保守估计,没有个三五年,是别想出来了。所以,你等不到他了。”陈子佩神色不变,依旧细声细语:“你怎么知道?”路云生故作高深的笑了下,没说话。陈子佩的眸光,缓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又问:“你能告诉我,是谁在害他么?”路云生反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子佩双眸微微眯起,也反问:“你能救他出来?”路云生当然没有本事,把李东方从白云县局捞出来。可是——他为什么要否认呢?路云生淡然一笑,盯着东边徐徐驶来的一辆红色小车:“如果我出手,把握不大。最多,也就是八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