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会把车子,卖给凯特等人。合作时所产生的价值,和本次会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们就算卖出一千万美元的外汇,那也是幻影公司自己的。我们有权,把这些外汇交给天北,或者天东,甚至是几千里之外的羊城。我们更有权,要外商用美元,或者国币来结算车款!我们为什么这样做呢?呵呵——只要是个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可是千万美元的大单啊。只能趴在幻影的账户上。幻影去哪个地区,这边款子,就会算是哪个地区的外汇成绩。本来,我们是想给天北轻工,做出大贡献的。可是各位不稀罕啊。唉——至于天北的一哥,会不会因本次事件的恶劣影响,勃然大怒后,启动追责程序,和幻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爱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谁就来承担这个责任!是被警告处分也好,还是被踢到冷水衙门里也罢,那就不关咱们升斗小民的事了。谁!?是谁在说,幻影要求外商以外汇结算时,天北这边为留下这笔外汇,可以单方面冻结款子,兑换成国币后,再打给幻影?幻影和凯特等外商,在短期内,是不会有金钱来往的。等幻影花落对它友好的地区后,再和凯特等外商做交易,还晚吗?总之——“我们选哪儿,都不会选天北的!”秦明秀骑上一辆土豪金,足尖一蹬,经过丁主任身边时,终于忍不住丢下了狠话:“贵地某些人的做法,让我们齿寒。没有一丝丝的,安全感!”丁主任——脸色苍白!秦子沁——脸色铁青,浑身轻颤!布鲁克等人,恨恨的顿足,转身追了出去。他们希望,能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获得幻影的原谅,来分得一杯羹。可惜——等他们追出会展时,秦明秀宋红颜俩人,已经骑着土豪金,带着十一个漂亮妹子,在无数惊艳的目光中,迅速远去。由大春陪同的胖姐,走到了丁主任面前,双手呈上了一份“撤展说明兼问责”资料。彻底傻掉的丁主任,下意识的接了过来。胖姐微微弯腰顿首,表示道谢后,和大春快步扬长而去。广场对面的路边。李东方屈指,摊开烟头,转身开门上车。叶风立即启动了车子。太阳——下午四点的太阳,依旧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来自东院的天北一哥,罕见的抬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坐在他左首的西院一哥,以及其他五六个各个口子的一哥,都沉默不语。说实话——千万美元的单子,对在座的各位来说,压根算不上啥。问题是——幻影撤展这件事,所产生的影响太大了!大家就算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件事,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成为兄弟地区的笑柄。更关键的是——斗争无处不在!“有些同志,为了自身的私利,无视全局的整体利益!”“如果不是这件事,引发的影响太大,我都不知道!”“我都不敢相信,就是我们天北的某些同志,能把自身利益,凌驾于全局整体利益之上!”“毫无任何理由的,对能给天北的外汇领域,做出较为突出贡献的企业!”东院一哥怒声:“进行毫无底线的,更无耻的打压!”没人说话。没人敢吸烟,喝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件事,必须得有人,承担其应承担的责任。”“无论事关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头。”“第一庄会展,必须得给人家幻影!以及随后可能出现的,更多个幻影,一个合理的答复。”“天北,必须给所有能做出贡献的企业,营造出最好的生存环境。”“24小时内——”一哥语气稍缓,看向了西院一哥:“我希望能看到,让所有优秀企业都欣慰的处理方案。”“您说的不错。”西院一哥点头:“这件事,我会亲自抓。有些同志啊,始终觉得自身利益,高于一切。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是必须警惕,并毫不留情大力打击的。”某口子一哥,缓缓的说道:“青草医药,能在展览会开始之际,却能顶替幻影。从而引发了幻影撤展,等一系列的恶劣影响。这件事,也该引起我们的高度关注。毕竟,会展是天北的会展!而不是某个企业,或者某个人的。”这场紧急的一哥会议,半小时后就落下了帷幕。但西院的会议,却在一哥的主持下,于下午五点半紧急召开。西院的九位大哥——齐聚一堂。秦子沁坐在末位,紧紧的抿着嘴角,一言不发。发言,也白搭不是?次日——上午十点。第一庄的青草医药,因污水处理和空气处理这方面的工作,做的相当不到位,被勒令停工,限期整改。原第一庄会展主任的丁主任,被调到了文化局,担任第四局座,专管档案室。原第一庄——这些人员的职务调动名单中,有一个人的名字,格外的引人注目。两周前,刚刚担任原西院九哥秦子沁,因身体健康原因,无法主持负责的工作,只能请假,调整身体。要想做好工作——前提是必须,得有一个好的身体。一连串的人员职务调整通报,随着新的“业内”文件,传达了下来。砰——刚拿起话筒的秦长宁,左手里的水杯,砰然落地。粉碎!“秦长宁,我被踢开了!”“就因为秦家的计划,还没等我把那把椅子坐热,就被踢开了!”“秦长宁,你和秦家还有叶副,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可能是因为话筒的通话质量,实在糟糕,这才显得秦子沁说话的声音,好像毒蛇在吐信子,嘶嘶作响:“还有青草医药,被限期整改!哈,哈哈。这下我们秦家,耗费心机的去暗算一个弃女,却落到如此下场,可算是名声大噪了。哈,哈哈。秦长宁,你们策划的好计谋啊!”秦长宁嘴角不住的抽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慢慢,慢慢的放下话筒。看他那动作,就像七老八十的老人。“秦明秀,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更恬不知耻的见人。”“李东方,你这个烂泥塘里的癞蛤蟆!”“你们怎么,不去死?”秦长宁喃喃的说到这儿后,深吸口气,打起精神,拿起话筒拨号。电话一接通——秦长宁就站起来,低声:“叶副,是这么一个情况。”午后一点。昨天身体有恙的颜道,上午时实在支撑不住了,才回家享用小棉袄,亲自下厨做出来的爱心饭。颜熙刚把药放在案几上,门铃响了。她站起来,踩着小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了眼,随即开门,甜甜的笑道:“叶叔叔,您请进。”“老颜,身体好些了吧?”叶副满脸关切的笑容,提着半瓶好酒:“我觉得,好好喝二两,出点汗再睡一觉,就能康复的。”颜道连忙站起来,哈哈笑着:“老叶,你也太小气了吧?只拿半瓶来。”“这半瓶酒,肯定是叶叔叔珍藏,舍不得喝的琼浆玉液。”颜熙笑着接过了话:“叶叔叔,您请坐。我再去给你们做几个,我最拿手的小菜。”看着跑进厨房的颜熙,叶副满脸的羡慕:“唉,我多想也有个,这样的宝贝女儿。”“哈哈,谁让我命好呢?”颜道哈哈大笑着,拉着叶副的手,坐下后,关心的问:“怎么,你家那小子,还不肯认祖归宗?”叶副腮帮子一哆嗦,苦笑:“两年多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从没生过那个儿子!”颜道点头:“老叶,其实只要你舍下这张老脸,亲自去那边说几句好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毕竟,你孙女都一岁多了,总不能让她长时间的没有爸爸吧?再说了,你家那小子总是开个出租混日子,也不是个事。”“算了!”叶副摆手:“不提那个孽子了!当初,他敢和我叫嚣着,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么,他自己酿成的苦酒,就得自己喝!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叶长空会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孽子!干啥啥不行,油嘴滑舌打架哄女人,倒是第一名。”颜道大笑。颜熙端上了她的“拿手好菜”,火腿肠,干烘花生米,拍了个黄瓜拌海米。她对叶副笑了下,知趣的躲进了屋子里。下午一点四十。喝了二两小酒的叶副,告辞回家。这段时间内,颜道和叶副始终没谈工作。纯粹就是闲聊天。要不是怕引起叶副的伤心事,颜道肯定会大骂,他那个明明是“家生”,却始终这外“放养”的儿子颜鼎。不过颜熙很清楚——当叶副提着半瓶酒,登门来看望颜道的那一刻起,一场看不见硝烟的纷争,就暂时告一段落了。这次,是颜道胜!但颜熙相信,叶副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或者是颜道对叶副,主动发起攻击!!颜熙坐在了父亲身边。等浓眉皱起,深思半晌的颜道,终于抬起头来时,颜熙才说:“爸,看来我得趁夜,去趟李家村,看望下老八爷爷了。”“嗯。你去最好。也必须得等到天黑后,再去。”颜道语气温和:“要不然,那个小混蛋等得不耐烦了,真会跑去羊城的。再说了,天北那些同仁,不可能放弃这块大蛋糕的。我还真担心,他会受不了天北那边的热情,把蛋糕留下。”“他不会的。”颜熙笑着摇头:“您的人情,他是还上了。可他的根,却只能永远在李家村。”想到李家村——李东方归心似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抬手,拉了下工帽的帽檐,走出了车间。叶风从那边走了过来。李东方递上一颗烟,问:“那边现在,是个怎么个情况?”“都在苦口婆心的,苦劝小老板娘和宋红颜,希望让幻影扎根天北呗,还能怎么样。”叶风皱了下鼻子:“当然,他们都希望能见到你。要用最优惠的条件,做通你的工作。他们不信,你已经和王者,去羊城那边考察什么项目了。”“很正常。”李东方吸了口气烟,说:“叶风,今晚我们连夜,返回天东。说实话,那些条件我真是心动了。”叶风点头:“好。我去悄悄的通知,小老板娘。”“不用。”李东方说:“谁都不要告诉,就我们两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