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陈总监。陈子佩对南秀国所表达出的这个意思,已经足够说明了她的态度。她果然不给我面子——南秀国的心,往下一沉,有羞恼腾起。但马上想到了大哥的警告,和父亲昨晚说过的那番话。“南家能否留在四九,就看她是否能高抬贵手了。”“为了南家的未来,我吃瘪受气,又算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南秀国暗中告诫着自己,心态迅速平和了下来。“南组,您请喝茶。”等几人落座,南秀国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屋子里的布局时,南豆为她端上了一杯茉莉花。豆豆并不知道,子佩为什么让她回家,陪同招待南秀国。她只是开心——以为昨晚那声“干妈”,她被子佩认可后,要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原谅她犯下的错误。豆豆再次看到,身材相貌和自己“高度吻合”的南秀国时,再次心生某种奇怪的感觉。不过历经磨难的她,可不认为自己这个不幸的人,会和傲慢的南组,有什么牵扯。她只需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就好。“谢谢。”南秀国微笑着,对南豆点了点头。“豆豆,你陪子佩招待好南组。”李东方站起来,对南秀国抱歉的笑了下:“南组,公司里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就失陪了。”南秀国今天光临寒舍,就是要和陈子佩诚恳的道歉,邀请她出山参与某个谈判的。李东方没必要参与。“好的,李董,您尽管去忙。”南秀国站起来,双手放在小腹前,客气的点头。“这个傲慢的女人,终于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李东方暗中感慨着,表面上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出门。“陈总监,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相信您也明白。”等李东方出门后,站着的南秀国,对子佩深深的弯腰:“还请您能原谅我,此前对您做过的小动作。”“南组,你请坐下说话,不用这样客气。”子佩欠身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况且,我也确实以权谋私了。南老对我犯错后的批评,我是要虚心接受的。因此这件事,我是不会责怪任何人的。”这么好说话?南秀国微微一愣,心中窃喜,坐下后问:“那您,能不能去四九参加小大不留体欧的谈判?”“南组,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子佩端起茶杯,轻声说:“我已经卸甲归田,当前是幻影集团的总监,不再担任任何的公职。有什么资格,去参加那么这重要的谈判?”南秀国——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家子佩说的没错。无论她是撂挑子也好,还是被处分也罢,她确实已经不再担任任何的公职。既然她不拿那份钱了,何必要操那份心?就算她想,可也得有那份资格啊!“陈总监。”南秀国沉默半晌,决定彻底拉下颜面,实话实说:“您能回家,我在其中起到了相当坏的作用。或者干脆说,是我为了打击报复您,才让您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子佩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茶杯。南豆立即拿起暖瓶,给子佩满上。“您如果不参与本次谈判——”南秀国再次站起来,深深的弯腰:“我父亲南岳,就得担负所有责任,主动请辞。陈总监,还请您看在大局利益上,和我最虔诚的认错态度上,参与本次谈判。求,求您了。”看着低三下四的南秀国,子佩既没有冷笑,也没有恶气尽出的舒畅。她依旧神色恬静。淡淡地说:“南组,我已经迷途知返。是您委托东方转告我的这句话,让我幡然醒悟。深刻意识到,我此前所做的一切,对我本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那我何必再重走老路?说起来,我还是很感谢您的。”南秀国的脸色,猛地苍白。子佩继续说:“更何况,南老是否辞职,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的再难听点。无论你我是做什么的,但在做某件事之前,肯定都会深思熟虑过的。”子佩再次端起水杯,语气温和:“也就是说,即便金陵南家的人,排着队的在我面前上吊,那也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我也绝不会出手干涉,更不会询问原因的。”她明明神色恬静,声音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最狠的。甚至——都鼓荡着浓浓的血腥气息!站在她面前的南秀国,始终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整个人都如坠冰窟。她想!!想大声喝问子佩,不要给脸不要脸。想大声指责子佩,怎么可以这样铁石心肠?还想——南秀国最终,却重重跪在了子佩面前,声音嘶哑:“陈子佩,我求你了。放过南家!”“我公司里还有事。”子佩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时对南豆说:“豆豆,陪好南组。”南豆立即点头:“好的。”陈子佩走了。当南秀国放弃一切的尊严,重重给她跪地求饶时,陈子佩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这样扬长而去。“南组,您起来吧,地上凉。”南豆把南秀国从地上搀扶起来后,开始扯淡:“您吃过早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我。”“闭嘴!”南秀国低声冷叱。南豆立即乖乖的闭嘴。她的任务,是陪好南秀国。别说南秀国是呵斥她了,就算当场给她一个耳光,南豆也会假装不在意的。南秀国端起水杯,一口气就把还有些烫嘴的茶水,全部喝光。随后,她重重的放下了水杯。南豆立即给她满上,还善意的提醒热水烫嘴,喝的时候要小心些。南秀国没理她。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她坐下后,和陈子佩说的每一句话。她确定,自己已经拿出了120分的诚意!都给陈子佩重重下跪了不是?结果人家却依旧不鸟她,干脆的起身走人。估计就算她现在,找根绳子吊死在李家,除了南豆会极力阻止外,陈子佩都不会当回事。“她这是要把我南家,往悬崖边上逼啊!”南秀国终于明白了过来。也知道她再滞留李家,没什么意思了。她拿起小包,看都没看南豆一眼,快步走出了客厅。总部门口。子佩正在和麻袋叔说话,询问颜熙去了哪儿。她不找李东方,而是去找颜熙,除了她想请教一些实践性的经济知识外,就是怕某个臭男人,会逼着她在办公室内,做点打雷下雨的羞羞事。他可是说过好几次了。还美其名曰,办公室爱情。关键是子佩很动心——但她更知道,她不能事事都随着李东方,任由他随便揉捏。豆豆说的很清楚,男人在这方面,就是一种喜新厌旧的生物。当你对他没有任何新鲜感后,日子也就平淡了下来。因此聪明的女人,都得适当和爱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不信的话,请看看秀老板这半年来,可曾被李东方如此稀罕过。反倒是她出国养病后,李东方总是对她朝思暮想,怀念她的好了。对豆豆说的这些,子佩是深以为然。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让爱情总是处在新鲜中。麻袋叔说,颜熙和柳总,都去了镇上的塑品车间,可能是要扩充厂房。“哦。那我也去看看。”子佩点了点头,刚要去总部内开车,却又怕遇到李东方,会被他强行拽进总裁办。好想去啊——倍受李东方龌龊思想荼毒的陈总监,心儿一荡,却又及时恢复了理智,对麻袋说:“麻袋叔,麻烦你给我开辆车过来。”陈总监为什么不自己去总部开车,而且还小脸莫名飞红,轻咬起了嘴唇,麻袋叔不敢多想,更不敢多看,只会答应了声,跑进了总部内。手机响了。是李东方,很奇怪的问:“你自己怎么不来开车?你的专车钥匙,就在我的抽屉里。”他没问南秀国的事,他相信子佩会处理好。子佩前后左右,看了眼,小声说:“我怕。”“你怕什么?”李东方更奇怪:“怕我把你吃了?”子佩很实在的回答:“嗯。”“你——”李东方明白了,气急败坏的样子:“陈子佩,你的思想简直是太龌龊了!简直是让我,太伤心了!不行,等会儿我就去买蜡烛。”“你又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子佩忽然心慌,赶紧结束了通话。东方越来越坏了——陈总监抬手拍了拍心口,安抚那颗莫名狂跳的心。滴滴——一声清脆的笛声,让子佩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不知何时来到了总部门口。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从车窗内探出脑袋,抬手对子佩挥舞着。欢快的叫道:“姐姐,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啦!”(子佩的幸福生活,让她舍不得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