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告诉李东方,说她前两天的傍晚,因感到疲倦躺在沙发上小睡时,做了个梦。砰!子佩刚说出她梦到李东方,被五个女人联手,拖进了无边无垠,冰冷的黑暗深渊中,就听到他的心脏,砰然狂跳了下。脸蛋贴在他胸膛上的陈子佩,感觉听到的这声心跳声,就像是在敲鼓。所有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她连忙抬起头,伸手去开灯时,问道:“东方,你怎么了?”“没什么。”李东方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说:“我正在和卿卿我我呢,你却忽然转变了话题。让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吓了一跳。”“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黑暗中根本看不到李东方的脸色,是何等苍白的陈子佩,也没有多想。她再次把脸蛋,伏在他的怀里:“好啦,我不说那个梦了。”“说啊。”李东方却催促:“你已经勾起了我好奇心,不说可不行。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我真不用害怕的。”嗯。子佩嗯了一声,继续说:“我在梦里,很是害怕。”“我就对那五个女人大喊,让她们住手!”“可那些女人却让我走开,其中一个还对我说,你本来是她的男人,是我抢走了你,她要把你带到属于她们的世界里去。”“东方。”子佩抬起头,看着李东方,问:“你知道那个说你,本来是她的男人的女人,是谁吗?”李东方语气轻飘飘:“谁?”子佩回答:“竟然是南豆。”“南豆?”李东方很惊讶:“就那个半截小草包,哪儿来的胆子,敢和你争抢貌美如花的老公?”“我越来越喜欢,你这种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样子了。”子佩娇俏的笑着,被他捉住的右手,手腕一翻,和他十指相扣:“在梦里,可没谁会怕我。”“你说的也对,但我还是要打那个小草包的屁股,给你报仇。”李东方很随意的转变了话题:“除了小草包之外,那四个女人都是谁?有没有秀儿,小熙她们?”“很奇怪,我竟然没有梦到她们。”子佩说:“那四个女人,分别是秦子沁,苏泪还有东洋美姬。”顿了顿,她又说:“但最后那个女人,却躲在她们四个的背后,我看不到她是谁。”李东方的眉梢眼角,轻颤了下:“嗯,然后呢?”“我看南豆她们不听,情急之下刚要扑过去时。”子佩说:“却。”却什么啊?这么吊胃口!快点说——李东方刚要催促,子佩说:“却听到了大公鸡的叫声。然后,我就醒来了,发现这是个梦了。”鸡叫。又是鸡叫声!!李东方咳嗽了一声,问:“这个院子里,养了大公鸡?”子佩摇头:“没有啊。我就是在古怪的梦里,听到了鸡叫声。嗯,就是一片鸡叫声,然后就醒来了。”“醒来后,我觉得这个梦不好,就连忙给你打电话。”子佩继续说:“可你的手机,却没人接。”那晚李东方中邪时,他的手机是放在家里的。她给李东方打电话时,南豆已经去外面找李东方了。“你的电话没人接后,我就更慌了,赶紧给水灵打电话。”子佩说:“水灵告诉我说,你没事的,家里一切正常,我这才放心。我怕这个破梦会影响你,特意嘱咐水灵不要告诉你,我打电话给你的事。”她说完后,打了个哈欠。自从上周开始,子佩就发现自己容易疲倦,还嗜睡了。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怀有了希望,才会引起的正常反应。“睡吧。”李东方晃着十指紧扣的手,柔声说。子佩却罕见的撒娇娇:“不想睡。”“好。”李东方对她是百依百顺:“那我们继续说话。”“也不想说话。”“那你想干嘛?”“我想——”子佩抬起头,附耳低声说了句什么。李东方连忙说:“那可不行,很危险的!”“我去医院查体时,医生说没事的。”子佩悄悄的告诉他:“但两个月后,你最好不要再碰我了。”“真的?”“嗯。”“那就来?”“嗯。”“要不要开灯?”“你说呢?”“还是黑着灯吧。”“黑着灯,我无法穿上那身黑色皮衣的。”“还要那样?”“你不喜欢吗?”“你说呢?”李东方说着,抬手开灯。豪宅外——因王悦那个家伙,终于通过李东方来转达了他意思的穆晚晴,此时依旧毫无睡意。她倒背着双手,在这栋豪宅外来回的走动着,不时的傻笑一声。偶尔回头,轻咦:“咦,陈总卧室内的灯,怎么又亮了?”陈总卧室内的灯,终于再次熄掉时,已经是次日凌晨三点多。但李东方睁开眼时,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左右了。舒服。惬意。精神百倍。这是李东方睁开眼后,最先体会到的三种状态。就算在醒来之前的梦中,他都不时的傻笑一声。唉。谁让咱马上就是有儿子了的人了呢?不过李东方能感觉出,口口声声说两年之后、三年之内才会生宝宝的陈子佩,比他还要更高兴。毕竟她从看到李东方的第一面,就爱上了他。她受尽磨难,忍辱负重的守着他,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天吧?要不然她也不会主动的,丢开所有的矜持,化身最不正经的女人。当然,尽管医生说前两个月没什么问题,可他们还是情不自禁的小心翼翼。“这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最想要的生活啊,就是有点费腰。”李东方反手揉着老腰,侧脸看去。子佩早就不在身边了。她的作息规律很准时,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晨练,冲澡,吃饭后去上班。虽说李东方来了,子佩今天还是要上班。因为她要尽可能的,把工作往前赶,才能在30号午夜后,悄悄乘坐一艘货船,赶往汉城。再说李东方今天白天,也有他的事要做。起码,李东方得去医院里看望下宋红颜的。小宋挥刀自宫——那天是9月12号,今天是10月29号,已经过去了47天。虽说她那一刀,差点要了她自己的老命,可只要能卧床静养,两个月内基本就能康复如初的。今晚还得去红蓝体育馆,给傻白甜捧场。李东方打着哈欠坐起来,随口喊道:“豆豆,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没人回答。地主家的傻儿子眨巴了下眼,才想起这不是在李家村,也不是在酒店,而是在陈子佩的豪宅内。其实豆豆她们都可以住在这儿的。不过她们都是聪明人,很清楚当李东方和陈子佩在一起时,大家最好别乱凑。在李家村时,也是这样。只要子佩回家,牛鬼蛇神的都得回避。“豆豆还是很有用处的。”李东方站在马桶前,酣畅淋漓的嘘嘘时,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尤其他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沙发上,面对家政刘嫂端上的丰盛早餐时,更加怀念豆豆的素手喂食了。10月29号,上午十点。香江某医院的特别病房内。身穿竖条纹的宋红颜,正站在窗前,缓缓做着医生提供的某康复运动。其实她觉得,她早就康复了。那一刀的伤疤,也是极为的淡,几乎看不出来了。但子佩却执意,让她在院里多住几天。而宋红颜自己,也觉得有些没脸见人,更不敢给李东方打电话。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除了当初自杀给李东方,陈子佩甚至整个幻影集团,都平添了太多麻烦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父亲宋远桥,也来到了香江。来就来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小宋的亲生父亲。况且宋家已经崩塌了,以往在四九也只敢对老婆孩子耍横的宋远桥,也实在没地方去。可是让小宋恼怒的是——宋远桥“死皮赖脸”的来香江投奔女儿后,却因宋家崩塌,往昔的荣华富贵不再,心理落差太大,来这边没多久就沾染上了酗酒,赌博的坏习惯。尽管母亲韩影,从来不敢和宋红颜说。但自从十几天之前,宋红颜发现母亲的脸上,有明显的指痕后,才知道宋远桥不但染上了酗酒,赌博的坏习惯,而且还学会了打老婆。仅仅是如此吗?小宋觉得,母亲还瞒着自己什么。她那个父亲肯定还做了,让母亲对女儿羞于启齿的事。不过无论小宋怎么追问,母亲都不说了。她也没办法。“如果让东哥知道,我爸不但来到了香江,而且还靠着啃女,沾染上酗酒和赌博的坏习惯后,会不会对我更不满?”宋红颜抬手拢了下长发,缓步走到了衣柜前。衣柜的最下面,藏着一身红色的皮衣。那是她闷下的。她希望有一天,她能穿给那个男人穿。想到她偷偷穿上红色皮衣的样子,宋红颜就觉得自己的老脸,在发烫。她打开了衣柜门。趁着母亲外出置办冬季的衣服时,她想藏在洗手间内,再穿上那身皮衣,对着镜子“臭美”一番。砰!病房的门,却被人大力撞开。宋红颜一惊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门外踉踉跄跄的扑进来,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