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以往和李东方单独在一起时,是何等的嚣张?仅仅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让李东方的心中对她“敬畏有加”,只能靠老板的威望来打压她。再看看现在——李东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一会儿看看洗手间的门,一会儿看看白色的床单,满脸说不出的得意。老巫婆最出色的弟子,那又怎么样了?会蛇形21,那个啥的18晃,又能怎么样了?一旦她家老板大显神威后,还不是照样受创严重,血洒疆场,跪地求饶?“老板,您又在得意了是不是?”就在李东方双脚搁在桌子上,叼着烟卷回想南豆昨晚的狼狈样时,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您给我等着啊,等我养好了伤,有您的好看。”哟。这就是鸭子烂了,嘴不烂。要不是看她走路都是“挪”,李老板铁定会:“来,来来,放马过来。”看在她确实很可怜的份上,我东哥一改过去的骄横,放下老板的架子,帮她更衣穿鞋子。“老板,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就算现在马上死掉,也值了。”李东方屈着左膝,给她穿鞋子时,她却恃宠而骄,白白的脚丫,凑在了他的嘴前。啪的一声。李东方抬手打开,臭脚丫子往哪儿放呢?却又在南豆咯咯娇笑中,捉住她的足踝,骂道:“什么死啊,活啊的?以后再这样胡说八道,撕烂你的嘴。”南豆回答:“您已经撕烂了。”李东方——有些女人啊,就是格外的不要脸。“那会苏老大给我打电话,今晚我得去江边小院,和他喝一杯。”李东方帮南豆穿上袜子,说:“本来我想带你去的,但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在家好好歇息吧。”南豆嗯了一声。她当前的情况,连走路都是问题,当然无法再跟随李东方外出,参与应酬。李东方顺势坐在地板上,把他委任楼小楼为投资公司的老总,白琳和黄贺离婚后前来投奔,尤其黄贺当前正在和一个叫常烟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南豆是他的秘书。她有资格知道这些。何况那个常烟,还是她的师妹呢?李东方以为,南豆在听他说完后,肯定会一手掐腰,嚣张无比的样子:“老板,您别拉着我!我必须得去羊城,找常烟!问问她哪儿来的胆子,敢和我家老板做对。”没有。这个草包罕见的没有这样叫唤,只是点了点头,肯定是因为当前满腔的幸福,度量才从没有过的大。“老板,和您商量个事。”南豆慢慢的,也坐在了地上,倚在李东方的怀里,眉宇间洋溢着幸福的说:“等会您亲自给秦总打个电话,给我安排一个小洋房吧。”李东方不解:“怎么,你要搬出去住?”“不是。”南豆说:“我平时肯定会住在家里,帮您照顾秦总的。但偶尔的时候,您家小秘书,也得有点私人空间,为她的男人高唱赞歌不是?”李东方明白了。他和南豆的关系,没有发展到这一步时,啥事都好说。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当然不能仅限于昨晚了。以后会成为常态化。现在李某人,不是经常留宿那只喵喵喵的家吗?他总不能在秀儿在家时,在南豆的书房内,让她高唱赞歌吧?即便秀老板铁定会默许,可我东哥却是个要脸的人!那么。给南豆安排一间小洋房,俩人隔三差五的去那边住一个晚上,就能避免很多没必要的麻烦。“行,等会儿我给秀儿打个电话。”李东方搂着她的腰肢,说:“恰好康婉怡的房子空出来了,就那间吧。反正平时,你也不去那边住。”对李东方的安排,南豆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哦,对了,还有个事。”南豆说:“我刚醒来时,大哥打来了电话,说是嫂子今天要回来。他想让我去他家,住两天。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这也算是新婚之后的回门了吧?尽管,你这个新郎不用去。”她回头。在李东方的嘴上啄了下,腮上飞红,低声说:“更重要的是,我真怕在您身边,会再次遭受重创。我得需要一点时间,来养伤。”李东方——当然是一口答应!看在小草包受伤不下火线的份上,李东方索性丢下如山的工作,就坐在地板上,倚在床沿上,轻拥着她,听她在满脸憧憬的样子,畅想她美好的未来生活。也不知道咋回事。李东方看着小草包的侧颜,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李东方却又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关系不一样了,我和她的心态,都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吧?”李东方心里这样想着,不再去追究,究竟是哪儿不一样了。下午四点。李东方派董菊和韩晓彤,送暗中咬着牙,故作没事那样走路的南豆,去南夏国的家。她走时,带走了那条白色的床单。目送车子远去后,李东方在门口抽了颗烟,回到了书房内。又得干活了。帮帮,帮。有人敲门。“进。”埋头看一份资料的李东方,头也不抬的说。这份资料,是董文斌刚送过来的。是魔都彭家的发展史,社会地位,影响力,当前的主要核心人物名单,以及他们各自的喜好等等。董文斌越来越能干了。李东方接到苏老大的电话后,才吩咐董文斌去暗中调查彭家。短短几个小时内,他就把尽可能详细的资料,送了过来。门开了。外面的风,顺势刮了过来,带着淡淡的甜香。李东方鼻翼一动,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是楼小楼。“楼总,有什么事吗?”李东方在工作状态中时,无论对谁都是很认真的。楼小楼却明显的不适应——这个流氓老板,肯定是在假正经!美妻暗中谩骂着,表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她也假装“很正经”的样子,踩着细高跟,款款的走到了桌前。她把一叠信纸放在了案头上,语气也很正式:“李董,这是我根据您给我的那份资料,总结出来的一些东西。您如果现在有空,请阅览。哪儿有不足之处,您给我指出来。”李东方愣了下。他还真没想到,楼小楼这么快就根据那份“蒜你狠”的资料,总结出了她自己的心得。并很有底气的样子,拿来请他阅览。“好,我看看。”目光从小楼的嘴儿上扫过,李东方拿起了那些信纸。流氓老板看我的嘴,肯定是讥讽我,此前被逼着以嘴当杯,连敬三杯的事了。楼小楼轻轻抿了下嘴角,心里说。她可是冤枉了我东哥。在她终于“悟道”,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逃过李东方的魔掌后,反而放下了一切的“仇恨”,全身心的放松。尤其在早上的晨会上,她当众对李东方喊出了那番话之后,楼小楼彻底的认命了。她觉得不能再亏待自己,就该趁着还年轻时,展现出自己的美丽。起码。得在嘴儿上抹点口红,画画眼线吧?毕竟她自从来到魔都后,生怕卫世界会多想,别说是抹口红,画眼线了,都不敢穿能凸显好身材的衣服啊。抹上口红,画上眼线后,楼小楼的自信心,顿时爆棚,重现金陵第一美妻的风采。却也想当然的,引起了李东方的注意。很单纯的注意而已!李东方就是扫了眼她的嘴儿,并没有去想让她以嘴当杯,或者往里放个什么东西的意思。可楼小楼却在觉得,他就是这意思!唉。我东哥可算是冤到了姥姥家。他刚开始看这份“心得总结”时,还是很随意的态度。可渐渐的——李东方就无比认真了起来,神色也越来越凝重。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而且还是反复琢磨,楼小楼在写这个字时的真正意思。站在书桌前,密切关注他神色变化的楼小楼,则是渐渐的暗中得意。更不屑!“流氓老板做出来的计划,虽说立意新颖,颇有让我都眼前一亮的感觉。”“可他终究无法摆脱,出身庄稼汉,眼光和格局以及运作手段,都存在先天性不足的缺点。”“我却不同了。”“我楼小楼早在大学时,就是投资理财(金融)这方面的佼佼者,几篇针对国际投资的文章,都获得了几个外籍大教授的赞不绝口。”“我,当然不是庄稼汉能比的。”“唉,庄稼汉就是庄稼汉啊。”“就算他提前获悉外国资本,要在东土掀起‘蒜你狠’的风浪,抢先布局,却也不能那样粗暴野蛮,完全不按照国际惯用的套路来对待。”“我们要做的,就是借助外资的力量来借力打力。既能从中获利,又能让他们得到一定的教训。”“可流氓老板,却是眼睛不瞎,心却贼狠。”“他不但不借助外资兴风作浪时,借力打力,从中牟利。反而要用最阴险的暗算方式,力争把外资的五分之四,都留在东土。”“呵呵,放眼全世界,还从没有谁敢这样对待国际炒家。”“李东方对我耍流氓,是一把好手。”“但要说起投资,他还是个弟弟啊。”“这次让他开开眼,什么才是真正的资本运作。”内心思想很是丰富的楼小楼,暗中得意的想到这儿时,皱眉很紧的李东方,也看完了那份总结。抬头看着她,淡淡的问:“这份总结,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楼小楼点头:“当然是。”“拿回去,重做。”李东方说着,直接把那份总结,砸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