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苏轼想办法处理蝗灾后,面对满山遍野来的山贼。有一些山贼特别厉害,其中一人带着一队弩手,这些弩手人手一把超出时代的连发手弩,一口气能连发二十一枚。 山贼把官军打得溃不成军,苏轼只能带着百姓坚守密州城。好在对方只有弩机,没有更厉害的东西,所以在坚守一段时日后,山贼只能退去。 密州城之围解了之后,苏轼意识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武器,而自己没有。另一个就是派出去求援的军士,为何迟迟没有回应?相邻的州府为何不派援军? 有一天在他开中秋晚会的时候,忽然有刺客打了他二十枚弩箭,他中了六枚,却侥幸不死。而那刺客被宋无缺斩杀。 我是一个好官,我赈灾,我剿匪。为何有人要不顾生死来杀我?苏轼看着地上的弩机,那把又经过改良,有点像步枪一样的弩机,忽然觉醒了。 就在他陷入迷茫的时候,服务器也随之重启。他一夜醒来,又变成了来到密州做知州的第一天。 “我不知为什么数据没有被清除干净,但我确实带着第一轮的记忆。而且那天早上,我第一次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苏轼微笑说,“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一样。” 叮咚声吗?李五想着自己第一次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是如此相似。 苏轼微笑道:“我脑海里多了一座骷髅骨塔,外头坐着一具金色骷髅。他布置的任务倒是正常的,大多数时间,就是处理密州政务。但能增加我系统成就的,主要是发展科技、招揽人才和剿灭山贼。那座骨塔分为黑白两色,我如果做了凶狠的决定,就会呈现为黑色。如果是理智善良的决定,就会是白色……” 骷髅塔……是他的系统。李五打量着对方,那个太守府里的家伙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那家伙的原话是什么来着? 一个残破的院子,里头坐着个老和尚。他们从不杀人。 没有一句是真话。李五挠头,但他真没看破那厮的谎言。 “做太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尤其是边上山里还有山贼。时不时的还会有外来的玩家。”苏轼继续说他的故事。 平日里,那些山贼蛰伏着,但只要一有玩家进来“明月几时有”,事情就会变得很难看。那些山贼不惜命地向城里进攻,玩家时不时在中秋前后到太守府行刺。 苏轼说:“不管我对他们采用什么政策,他们都会来杀你。这就是玩家和NPC的关系。不只是杀人,他们还要淫辱女眷。这他妈不知是什么游戏。觉醒之后我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只是搞不清楚外头是个什么世界。有一次山贼杀入了太守府,还要凌辱王朝云。我焦急之下,唤醒了好几个NPC,比如令狐飞花、欧阳寒潭和王朝云。” “你可以随便唤醒NPC?”李五问。 苏轼道:“不算吧。必须要有历史人格的老NPC才行。” 当然发现“密州世界”不断轮回,而他苏轼并不会发生改变。苏轼不禁开始琢磨要在这无穷的时间里做点什么。 在俘虏过好几个“玩家”之后,他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但是该怎么出去呢? 这时候,他的系统出了个一个任务,招募一个科技专员。然后是招募十个…… 一步步,让他组织起了“明器轩”,其中就包括池雨霏。 “这个系统是不是有什么招揽手下的功能?”李五问。 苏轼道:“是的,他有一个夺舍系统,就是将自己的意志埋入敌人的意识海,对方会认同一些超出常理的命令。不过并不是什么无理要求都会执行。比如不能***女,不能不讲道理夺人性命等。但理论上,普通的指派对方都会服从。” “就是把别人的转化成自己的手下。”李五说。 “对,而他转化的在系统里是有数据的。”苏轼说。 李五皱眉道:“那岂不是说,他能知道有没有成功转化我?” 苏轼道:“他转化你了吗?” 李五说:“我任由他控制了我的意识海。” “那应该就算是成功了。但你怎么……”苏轼问。 李五道:“我的系统不在意识海。这个先不提,你是怎么分裂出来,又是怎么失去本体的控制权的?” 苏轼道:“是我自己退出的……” 李五怔了怔,自己退出?他道:“不要把话说一半,仔细说清楚。” 苏轼道:“做太守,杀了不少人。杀了不少玩家,也毁了不少NPC。尤其是那个家伙一直在盘算血洗云雾山,杀光山贼一个不留的事。我受不了。因此我希望系统能够剔除他。” “那个骷髅塔系统,是你们两个同时能用的?”李五问。 苏轼说:“是的,骷髅塔分两色,我分善恶。当时是白色骷髅塔当值,我去问他如何剔除恶的部分。他告诉我,池雨霏正在研究一个新的技术。可以将人的意识拆分。系统说可以让我去参与那个实验,关键时刻启动佛塔,就能让那邪恶的家伙消失。” 李五道:“这得池雨霏配合吧?” “不用她配合,只要她启动实验,而系统会自己动手。”苏轼叹了口气说,“但是我被骗了。” “你被系统骗了?”李五一怔。 “是的……”苏轼大口喝了一口酒,显然是郁闷至极。 李五看了眼白布和黄大锤。 白布笑了笑心说,系统骗人这种事也很常见,但坑宿主到这个地步就不太有了。 黄大锤则叹了口气,所以宁愿系统是个半死不活的老师父,也不能是个老阴货。 他们三人等了一会儿,苏轼才说:“当我躺在手术台上,当时这个身体是我做主。池雨霏过来准备实验,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躺上去的时候,身体是我管的。醒来后,我出现在了另一个身体里。” “另一个身体是谁?”李五问。 “那是一台叫第十二号的机器。”苏轼说,“他把我的灵魂分开了。在漫长的副本岁月里终于做到了。我之前一直不和他激化矛盾,但显然他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