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也是一名年轻女性,一样被切开胸膛,与杨倩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砍断四肢。 “小周去找找其他线索,白枫你和我查检一下尸体。” “好。”张洪周在垃圾中翻找凶手可能遗留的痕迹。 白枫与周东来细细查看尸体。 “手脚没有捆绑的痕迹,这个出血量。凶手应该用迷药之类的药物,让死者失去反抗,然后活着就把人开膛破肚。”周东来一边看一边说。 “熟人作案?”白枫问道。 “有可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迷晕一个人,熟人有更好的操作空间。” “我刚才看了,门锁没坏,受害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开门放凶手进来的。”白枫看一眼四周的垃圾,道:“这地方不是熟人,估计没人愿意进来。” “有道理,你没有发现其他伤痕。” “没有。” “那死因应该是大出血休克死亡。” “我找到她的身份证了。”张洪周在相对干净的桌子找到死者的包包,在里面发现她的身份证。 周东来拿来一看。 死者名叫陈榣,23岁,信用分很一般,只有70分。 “小妹妹生活有点乱啊。”张洪周在包里除了找到一些化妆品之外,其他都是‘鱼泡’和避孕药。 “再找找其他。” 三人又找一番后离开了,无论是谁在里面呆久了,都想跑。 找到一名叫介路生的男子,正是他发现的死者,同时还是死者的男朋友。 “你什么发现陈榣的尸体?”张洪周问道。 介路生双眼有些红肿,好像刚刚哭完,声音哽咽的回道:“今天上午十点,我出差几个月,刚刚才回来,本来是给她一个惊喜的,谁知道...” 说着他低下头,似乎不愿回想。 “十点?很准确的时间点啊!”张洪周看似不在意的提问,实则带有很强目的性。 虽说介路生是报案人,但现在他一样有杀害陈榣的可能,以前就有过相同的案例,犯人自己报案可能是在混淆视线。 “嗯,就是十点整,我是看好时间才找她的,八点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她。” “等等,你今天早上八点打电话给她?”张洪周打断道。 “是的。” “她接了?” “接了,只是她好像没睡醒,说话迷迷糊糊的样子。” 张洪周与周东来相视一眼,两人尽管不是法医,但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陈榣绝对不是九点后被杀害的。 那么是谁在跟介路生通话。 几人再询问介路生几个问题便让他离开了。 “白枫你觉得他在说慌吗?”周东来问道。 “不像。” 在白枫的观察中介路生不像演戏,十足一个失去挚爱的可怜人。 “啧啧,我不是嘲笑,如果他真的那么爱陈榣,这哥们的口味有点重啊!”张洪周道。 在刚才询问中,当问到:“你知道陈榣的生活,呃,怎么说呢,好像有些混乱的样子啊!” “知道,她从不打扫,平时都是我定期处理的,这次出差有点久,所以...”介路生一脸尴尬。 这话几人听着也感觉尴尬,感情妹子是丧失手动打扫动能呗。 但令他们记忆深刻的是:“你能接受?” “能啊,为什么不能,只要她喜欢,怎么都可以。” 那幸福的脸,不由让他们惊呼:‘真爱,妥妥的真爱,只是小伙子有些变态。’ “你们到周边问问,我负责上面的叶子。”周东来对两人道。 “老大果然够义气。”张洪周竖起大拇指:“你保重啊,我们先溜了。”说完,拉着白枫就跑,速度之快完全不反悔的机会。 张洪周最讨厌的小昆虫,不是嘤嘤嘤的蚊子,肥肥胖胖的白蛆,更不是与你一起准时开饭的苍蝇,毛茸茸的长腿蜘蛛只能排第二。 他打开房门时,并不是被满地的垃圾所吃惊,而是蟑螂。 没错,第一是黑湫湫不会飞,又会飞的蟑螂。 他在自家看到有蟑螂就会全身不自在,吃也吃不安稳,睡也睡不安稳,拿着饭碗,看着里面的米不由在想:‘有没有蟑螂爬过?’躺在床上时:‘它会不会趁我睡着时爬到我身上。’ 每每看到到处乱爬的蟑螂,总感觉它们爬的不是地板和墙面,是他的身体,脑补的画面全身都痒。 痒啊!太痒了。 “不愧是我老大,懂我啊!”张洪周出来后,整个人精神许多。 “组长为什么把尸体称作叶子?”白枫问道。 “老大不喜欢尸体这个词,他觉得不吉利,叶子叶子,落叶归根嘛,他认为人死如落叶回归大地,所以就叫叶子咯。” “原来如此。” “走吧,我们到那边问问。”张洪周指着一边道。 大盘村的地形就像它的名字,圆圆的像一个盘子, 周边全是重建的大楼,按道理,大盘村应该也重建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重建。 因为是城中村,它没有像小区那样有墙包围,所以给凶手很大的便利。 附近人流依旧汹涌,并没有因为有人离世而改变,他们有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又如何,人不会在意大河蒸发多少水,我们就像漂泊在空气中的水蒸气是那么微不足道。 两人很快附近的小区找到一个不断徘徊的大叔,他穿着迷彩服,腰间挂着一条大鱼,与往来的人们交谈甚欢,一副非常的热情的样子。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类人很好交流,所以张洪周想也不想径直向迷彩大叔走去。 “你好大叔,这几天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啊?可疑的鱼?有啊,看到没有。”大叔指着腰间的鱼:“今天我去钓鱼,看到这条野生石斑鬼鬼祟祟,双眼到处乱瞄好像是在偷窥,我一大老实人怎能这鱼放肆?抓起鱼竿就甩一过去...” 大叔手舞足蹈讲述着他是如何降伏这条石斑的。 “停,停停,大叔我不是问你可疑的鱼,是可疑的人,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哈?30斤?”大叔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只有29斤,29.043斤。哎呀,年纪大腰骨都不行了。”说着捶着自己的老腰。 张洪周脸色抽搐,心想:‘老家伙你是故意的吧,老子没问你的鱼,29斤挂腰子不累才怪,鱼都翻白眼了,好像还有点臭味,亏你能坚持那么久。’ 对食材有研究的白枫推测,这条鱼死于六小时前。 “不是问你的鱼有多重,是人,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张洪周靠近,故意大声喊道。 涛涛声浪下大叔连连后退,掏了掏耳朵:“年轻人我没聋,不用吼。” “我这不是怕您耳朵进水听不清楚吗?”张洪周边说边继续走近。 显然是对大叔有意见,也明白他为什么对周围往来的那么热情,原来是在显摆。 心中暗道:“还是年轻了,果然热情总有原由,不是贪恋咱的身子就是想占我的灵魂。” “没进水,警察同志你小点声,不然周边的人都我钓到大鱼,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好事,我之前有个钓友,就是‘不小心把自己钓到大鱼的消息走漏了’,这不,当晚就让一群丧心病狂的人灌醉,吐成一个狗,然后把钓点给透露出来了。”大叔说到这脸上涌起无限的悲伤。 “矣~那叫个惨,第二天他过去的时候,你知道吗?他们有多‘恶毒’居然一个位置没留下,就连旁边的树丫都给....矣~”大叔连连摇头:“太惨了,小伙子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此时,张洪周已经和白枫一样,脸上只有冷漠,双眸寒光闪烁,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道:“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大叔浑身打个冷颤,好像听到的是:“有没有看到可疑的鬼。”一样。 “可疑的鱼?呃不好意思,习惯了。”大叔刚把鱼字说出口,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立马改口:“可疑的人,是可疑的人,呃,我想想啊!” 张洪周看到对方终于肯认真回答,才把在枪套的手放下。 “嗯~好像,嗯~”大叔闭目摇头晃脑思考半天,突然猛地睁开双眼,严肃回道:“好像没有,没有可疑的人。” 张洪周稍稍低下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阿叔,你给我打一顿,我赔两百医药费,你看行不行。” “呃,不太好,警察同志你可要冷静。”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白枫走了。” 在背后,大叔终于问了一个正常人的问题:“警察同志为什么要查人啊,是附近发现什么事了吗?” “没事,死个人而已。”张洪周淡淡丢下一句,带着白枫离开了。 “哦~原来是死人了啊!我以为...”大叔说着两腿一软,加上腰间鱼的重量,瞬间倒地不起并扭伤了脚腕:“妈啊,死人了,死人了,快走快走。” 一边惊恐叫着一边拖着受伤的腿跑回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