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1)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轩辕御川的生长环境,让他比常人更懂得察言观色。如果不是贵为太子,巴结讨好是他的本能。如今身份摆在这儿,他可利用权势逼一个比自己身份地位低微的人就范。只是他很清楚战王护妻的魔性,今日若动胡鸾飞一根汗毛,必将难逃一劫。

“后生,我把闺女带来了。你在吗?”

大棚外围满了大爷大妈,各自拉着自家闺女或孙女,个个疯了似的,在姑娘们的脸上涂得五颜六色。

饶是在平时里见惯那些姑娘的模样,今日突见不一样的她们,胡鸾飞还是被她们的妆容吓一大跳,更别说从小到大见过无数美女的轩辕御川。

令她意外的是,轩辕御川并未对此露出嫌恶的神色。他上前,对着那群村民拱手,“小生这厢有礼了。”

大爷大妈觉得有戏,通通围过来,嚷嚷着要把人拉走。

轩辕御川闪身,躲开众人,远远地站在一旁,“小生已有心仪之人,不劳烦各位长辈替小生着急婚事。”

那群大爷大妈一听,顿时愣住了,“不是说你没成家?”

“未成家和有心仪之人是两码事。大爷大妈,都散了吧。”胡鸾飞出面解围,带着轩辕御川从另一条路离开。

一路上胡鸾飞走得一点也不顺畅,如芒刺背。刚才给人解围,她就成了村口大妈们议论的对象,说什么勾三搭四不守妇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给人留后路。

她很想说这个人的身份你们高攀不起好吗?

话说轩辕御川好像和自己还有轩辕御卿同岁来着,估摸着轩辕御川大一点吧,看起来比轩辕御卿稳重。不过偶尔,再稳重的人也有掉线的时候。

落魄村庄生机盎然,轩辕御川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一大晌午,他就跟着胡鸾飞看菜地,看果园,看羊圈,再看戚司辽新挖的水渠,包括邻村的菜地也被他观摩得差不多了。

总之,回到桃花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自家的农作物长势这般青翠。”

胡鸾飞傻笑,打着马虎眼,“殿下真爱开玩笑,你看我像会点什么的人吗?”

“锵——”

一剑拔出抵在胡鸾飞的脖子上。

男人变脸的速度,真是亲眼见了才知道。

离午饭还有段时间,菜地里陆陆续续走来很多人,要是此刻受制于人的画面被人瞧见,恐怕会引起大骚乱。

剑刚拔出不久又被收回,可见太子是个顾大局的人。

芫丝挑着担子从远处走来,远远的看见他们一行人,忽然顿住脚步。轩辕御川故作轻松,咬了一口西红柿望向别处。

见着胡鸾飞也在,芫丝急步匆匆,将担子撂在自家菜地,小跑着过来和胡鸾飞说道:“你怎么和一大群男人待在一起呢,村里面都传疯了,说你不守妇道,背着自家汉子与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轩辕御川耳朵尖,听力极好,芫丝说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没有多余情绪的眼睛扫了众位侍卫一眼,“都退下。”

话音落,一众侍卫纷纷隐身入山林。这会儿间,田园边上只剩下三人了。

芫丝第一次见轩辕御川,身形微僵,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你的兄长?”

胡鸾飞一直觉得像轩辕御川这种心思难以捉摸的两面人,被人冒犯到也许会大发雷霆。但意外的,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她脸上,仔细打量着。

田园间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得见声音。胡鸾飞第一次发现自己和轩辕御川眉眼间有些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真的很像。

印象中,原主并没有哥哥啊。

芫丝并未察觉气氛诡异,继续说道:“你兄长可真俊啊,仪表堂堂,器宇不凡,走出去不知得迷倒多少闺中少女呢。”

胡鸾飞从小就头脑简单,尤其是面对解释不清的谜题,一旦找不到答案,她准跟着起哄。

毋庸置疑的,像她这种打小和乞丐流浪跟狗抢食的野丫头是不可能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成为兄妹的。

所以,尽管和轩辕御川再像,她也不敢奢望他俩会有某种不可磨灭的关系。

“诶,你兄长娶亲了没有。”芫丝胳膊肘蹭了蹭胡鸾飞,成功将胡思乱想的某人拉回现实。

“那个…他不是我…”

“尚未娶亲。”轩辕御川截胡话语权,转移视线落在芫丝身上,“我小妹在桃花村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姑娘关照。”

芫丝被说得不好意思,垂下头来娇嗔:“唉,我哪还是姑娘,都是三个娃娃的娘了。”

“当真看不出来。”

轩辕御川撩妹一把手,说得芫丝不再好意思在此待下去了,连忙找了个由头离开,“我先去给菜地施肥,就不打扰你们兄妹相聚了。”

说完,小跑着远离两人的视线。

胡鸾飞正想着轩辕御川为什么不否认自己不是他妹妹的事,不曾想,轩辕御川竟突然作呕了下。

他一直盯着芫丝离开的方向瞧。胡鸾飞也跟着瞧过去,芫丝戴着手套,将烘干的牛粪打碎,埋进湿润的菜地里。

“她说…去施肥?”轩辕御川捂着嘴巴声音沉沉,盯着那堆灰黑色的物体,眼睛深邃又沉凉。

胡鸾飞点头,“把田地养肥了,开春好播种。”

“她担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烘干的牛粪…”似是闪过某个人亲尝牛粪的画面,胡鸾飞连忙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某人撑着她的肩膀正吐得酣畅淋漓。

胡鸾飞盯着这个恨不得把肠胃吐出来的太子殿下,蹙着眉思索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着再观察观察,刚抬起眼来,正好听到他埋怨,“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见过他几次,胡鸾飞基本摸清了他每个语气的含义。

这语调,委屈得胡鸾飞心里“噗通”一声,似是恶贯满盈的淘气凶手,一直看着人家吃屎不说…

直到他掌心磨蹭她肩膀的布料,胡鸾飞后悔没多拿几块干牛粪塞给他。

不过…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为什么会对别人家的土壤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