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喜神的威胁,回应他的,只有太白的一声冷笑。
哪怕是失去了记忆,太白依旧是太白。
没有过人的心智,坚定的信念,又怎么可能一步一步爬到曾经那个位置。
总不会说,因为失忆了,就变成只知道嘿嘿傻笑的傻子。
眼看着在太白那边实在找不到存在感后,喜神这才兴致缺缺的跑到苏阳身边,老老实实的躲在角落里,一副受伤的样子。
他倒是想让苏阳替他做主,给他一个在太白面前装逼的机会。
但问题是
他扪心自问,自己在苏阳心目中的地位,和太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哪怕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如此卖力的在苏阳面前表现,展现一个好的人设出来,但苏阳对自己的感观从始至终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所以...”
“我终究还是会面临一场生死之战么...”
“不,没有生,只有死。”
“但凡苏阳觉得那家伙没有把握打过自己,都不会让他来的。”
“等他来杀我的时候,就代表苏阳觉得,他可以杀死我了。”
在苏阳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喜神没有了之前在苏阳面前所表现出的憨厚,反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些许冷意。
“说到底...”
“不过是几个凡人啊...”
“这世道...”
“是变了么?”
“曾经,如果我们仙受伤,凡人们都会自发献祭自己,来为我们疗伤的。”
“对于他们来讲,这是莫大的殊荣。”
“但如今,他们为何就抗拒了呢?”
“仙消失的,终究是太久了。”
喜神眼底闪过一抹戾色,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那狗腿的样子,漂在半空中,来到苏阳面前。
“哥,要我说,太白这个人就是太装了!”
“直接弄死算了!”
“他明知道我是你的心腹小弟,还对我臭着脸,这是瞧不起我么?”
“这是看不起你啊!”
“而且你看看,你让他赶车,是多大的荣幸啊,他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咋的?”
“他曾经给昊天赶车,如今就不能给你赶车了?”
“他还是骨子里觉得,你不如昊天。”
不得不说,单论挑拨离间的手段,喜神还是有一套的。
三言两句间,就将太白摆在了苏阳的对立面上。
苏阳若有所思。
片刻过后才十分好奇的看着喜神问道:“你现在,是飘在半空的,但马车是疾驰状态,你并没有肉身,所以按照正常逻辑上讲,是无法被马车带动前行的。”
“那你是怎么做到,在马车里飘着,又不被马车甩出去?”
苏阳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我之前就看见过一个帖子,但他提出的理论是汽车内的苍蝇,究竟是自己飞,还是被车带着飞。”
“但汽车不会说话。”
“你讲讲呗?”
听到苏阳的话,喜神表情僵在原地。
这人有病吧!
自己特么在和他说正事儿!
说他的尊严!说他的地位!
夸他和昊天同层次!
结果呢?
你一句话,就把我和苍蝇打到一个分组了?
“我不知道苍蝇是怎么回事儿...”
“但我是用魂念对你选择了吸附,这样哪怕我不主动去飞,也会始终保持跟随在你身边的状态。”
“比较省力。”
在内心中狂骂了苏阳数十遍后,喜神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苏阳这个问题,只不过脸上写满了郁闷。
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突然之间就歪成了这样。
“唔...”
“那苍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天庭有苍蝇仙么?”
苏阳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显然对这件事十分好奇。
哪怕喜神向来自觉表情管理十分到位,此刻脸都忍不住黑了下来:“没有。”
“可惜...”
“如果我用仙灵之力不断培养一只苍蝇,它有机会变成妖么?”
“能开口说话么?”
苏阳的思维及其跳脱,再次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
“它只会变成一只强大的苍蝇。”
“妖不是说变就变的。”
“妖想要修炼成形,比人困难无数倍!”
“远古时期那些大妖,哪个不是修了几千年的光景,才有资格口出人言,拥有妖法?”
“最后还会被一些修道之人轻松斩杀。”
喜神无奈的捂着额头,耐心和苏阳解释着。
苏阳恍然,点了点头:“那为什么神话故事里,杀妖都是很艰难的事?”
“仙是需要香火和信仰的。”
“如果凡间出现一只妖,仙就直接到场,一剑斩杀,凡人会觉得妖凶残么?”
“会觉得这位仙人很厉害么?”
“他们甚至无法升起感动的情绪!”
“但如果先让妖霍乱人间,搞得百姓民不聊生,这时候,仙再出手,十分吃力的,身受重伤,杀了这只妖!”
“那百姓们自然就会爱戴,歌功颂德,建庙烧香了。”
喜神开口说道,对此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甚至有些时候,凡间过于安康,一些卡在瓶颈期的仙,都会主动投放两只妖下去,给自己制造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用来突破修为。”
“这种事情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你不会真觉得,一只妖,会有多强吧?”
喜神狐疑的看着苏阳,忍不住问道。
苏阳沉吟数秒:“那神话中的齐天大圣呢?”
“……”
“有时候,也不可一概而论。”
“而且我们从不认为它是妖,或者说,用灵来称呼更贴切一点。”
“蕴含天地之灵。”
“自身天赋绝佳。”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喜神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开口说道。
“那东皇太一呢?”
苏阳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让喜神一时间尬在原地。
“东皇...”
“嗯...”
“远古的修炼环境和我们那个时候不同。”
“人诞生的时间相对较晚。”
“那时候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几千年了,所以打不过...嗯...”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喜神以一种十分勉强的语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