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了眼司徒萱,自己拿着银针在桌子上扎来扎去,感觉挺可怜,为救人落得这般模样,实在让人惋惜。
他跟着去了治疗室,司徒空竟把患儿误诊为食物中毒,医术不咋地。
“你在外面等着。”
林寒一只脚刚踏入屋内,司徒空头也没抬的说道。
然而,林寒脚下未停,来到近前。
患儿被自己的母亲摁住双腿,就算这样,依然不停乱动。
司徒空手持银针,微微皱眉,不固定住患儿无法进针,看了眼林寒,叫他抓住患儿双手。
林寒并没拒绝,上前扣住患儿手腕,说道:“不像食物中毒,应该是急性阑尾炎,不要耽误病情,以免造成阑尾坏死化脓。”
“胡说八道,明明是食物中毒,你连把脉都没,仅凭猜测胡乱下结论,水平不过如此,扁老怎会看好你?不许干扰我正确诊断。”
银针消毒,司徒空无比娴熟的施展自己的针术,仍按食物中毒医治。
听着患儿嘶哑的哭喊,林寒再次提醒,“腹痛剧烈,面色蜡黄,恶心呕吐腹泻都有,舌苔黄厚,脉搏细数,你还觉得是食物中毒吗?”
司徒空身形猛地一顿,他没给患者把脉,凭着临床经验草率做出诊断,这可犯了大忌,看到患儿疼痛的样子,急忙放下针,检查压痛点,竟是典型的反跳痛。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扣住患儿脉腕,神色大变,惊骇的瞟林寒一眼,快速起出银针。
“医生,我儿子是阑尾炎吗?”患儿母亲发出质疑。
“抱歉,是我的疏忽,的确弄错了,治疗费全免。”
咻咻咻。
确定病情后,司徒空重新施针,家属愤怒的瞪着他,怒道:“要是因为你误诊,耽误我儿子病情,我跟你没完!”
“放心,不会有事。”司徒空面带愧色,不是林寒及时提醒,真的会坏事。
看着司徒空施针,林寒再度开口:“要分清热毒证和湿热证,治疗有区别。”
听闻,司徒空又是一怔,“他属于热毒证还是湿热证?”
“当然是热毒证,而你不该按湿热证治疗。”林寒有些失望,接二连三出现失误,就这水平,没病人就对了。
司徒空略有所思,旋即点头,终于意识到眼前小伙有真才实学,扁老推荐的人果然不凡,急忙又多扎了几处穴位。
即将起针的时候,患儿依然哭闹着肚子疼,似乎没什么治疗效果。
“我儿子怎么还疼啊?你到底会不会治?”患儿母亲已怀疑司徒空的医术。
“别急,中医治病见效慢,但能够除根,等个半小时。”司徒空解释一句,家属的焦急心情他理解,但也太心急了。
“病情在加重,你却治不了,还要等那么久,半小时后,你敢保证一定会好吗?”
行医救人,哪有保证的,司徒空顿时不悦,“要是不信我去医院吧。”
“怎么不早说?耽误这么久,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医馆别想开了!”
司徒空气得脸色铁青,行医二十多年,从未发生过医疗事故,治愈的阑尾炎患者也有几十个,他承认因心情不好做出误诊,但及时纠正了。
他深知与患者家属吵架极不明智,所以,压下怒火,说道:“即使普通的发烧感冒,也没哪个医生敢保证一次治好,阑尾炎有轻有重……”
“说这些没用,只想我儿子快点好起来!”患儿母亲已经不相信司徒空,“都说这里医生医术好,纯属虚假宣传。”
她急忙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林寒叹了口气,说道:“治疗没问题,如果再调整下穴位,就会事半功倍。”
说话间,他起出一根银针,继续道:“患者疼痛剧烈,足三里不能少,再刺以曲池,合谷,尤其天枢穴,至关重要!”
没等司徒空反应过来,林寒连续起出几根银针,重新扎入相应穴位。
“你在干什么?怎能随便动……”
擅自动针,司徒空怒不可遏,之前的治疗算是白费!然而,说到一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患儿突然安静,脸色也得到改善,而林寒还在捻转着银针。
效果也太明显了!
“妈妈——”
小男孩目光清澈明亮,蜡黄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还疼吗?”女人问道。
“不疼了。”小男孩说道。
女人欣喜若狂,看了眼林寒,肯定是他治好的,“医生,你医术真好,比这个医生高明”
司徒空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尽管不高兴,却无言以对。
治疗结束,林寒给小男孩复查一遍,叮嘱道:“已经没事了,三天内不要吃辛辣食物,更不要剧烈运动。”
“谢谢,多谢小神医!”女人向林寒鞠躬致谢。
“另外,你不要误会,这位医生的治疗没问题,只是见效有点慢。”
女人点头,为自己的过激行为,向司徒穴道歉,丢下五百块,抱着儿子高高兴兴走了。
司徒空重新审视林寒,扁东山给他说这人刚毕业,医术怎会这么好?
“你叫林什么来者?”
“林寒。”林寒答道。
“医术还行,扁老向我介绍过你的情况,为什么不在天祥医院实习了?”
“因为不需要实习。”扁东山告诉他,离开医院不能谦虚,不然,没人看得起他。
“什么都会了?”司徒空又问。
“差不多吧。”林寒的医术何止是会,简直是登峰造极。
但司徒空认为他太浮夸,骄傲,不适合留在医馆,不过碍于扁东山,说道:“给你三天试用期,如果达不到我的预期要求,我不能留你……”
“司徒医生,我老伴摔着了,你快给看看。”
诊厅里传来一个急促喊声。
司徒空闻言,快步走了出去。
试用期?林寒嘴角轻扯,这么个小医馆,他才不稀罕。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医馆来了两人,是一对老年夫妇,司徒空认识。
“在家里摔了下。”老太太埋怨道:“都这把年纪了,都不知道小心点。”
“说这些有啥意义?腿可能断了。”老爷子疼的吸溜嘴。
司徒萱站在一旁,歪着脑袋,一声不吭。
司徒空让老爷子坐下,仔细检查起来。
林寒已来到近前,看着伤者,神色凝重。
“不好啊!股骨头断了!”
司徒空做出诊断,“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你俩商量下。”
“都七十多了,还有高血压,冠心病,保守治疗吧。”老太太直接做出决定。
“保守治疗恢复慢,今后可能要坐轮椅……”
“未必!”
林寒缓缓蹲下,手掌已放在老爷子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