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韵阴沉着脸,越想越火气越大,哼了一声,这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他!
高县令快步的来到前厅,大声的对着捕快说道,“司政怎么会到大牢那里的?他不是应该去水牢。”
捕快将经过告知了高县令,同时把听到的那两句诗也念了一遍,听得高县令沉默了半晌,也随口称赞那两句诗。
只是一想到事情被搅黄了,便心情全无。
“好了!好了!知道了,”他一脸苦闷的挥了挥手,“你赶紧去大牢那里,把那人放出来,我过一会就过去。”
“是!”
高县令看着捕快离开前厅,往大牢那里走去,差不多都得手了,让他就这么放弃,可不行。
他立刻回到了后厅,他看到红韵双手交叠站在那里,礼貌的向他点点头,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李夫人,你就这么走了?”
“你没听到司政说了,释放李怀运,让他亲自去尸检,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麻烦你了。”
“那还得我亲自去大牢,否则,谁都不能放他!”
红韵眨了眨眼,心想这男人真被黄冲昏头脑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威胁她,“高县令!司政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放不放人还得听我的。”高县令挽起官袍的袖口,想着今天直接强迫红韵就范。
他怎么也是县官,对付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下,他彻底毫无顾忌,准备直接动手。
奈何这次,碰到了的是性情如火的红韵。
在高县令扑上来的时候,红韵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那张让人恶心,狰狞的面容上,多出了五个手指印。
“你。。。你居然敢打本官!”
他的话还没说完,红韵又挥出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他另半张脸。
高县令脸庞火辣辣的疼,他的手臂颤抖,指着红韵。
红韵大声骂道,“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你是县令,我就不敢打了!刚动手动脚,我就想扇你了!”
“司政都发话了,你还在这里给我摆架子!”
说完,这个脾气暴躁的女人抓高县令的衣领,再次挥手扇了几巴掌,“看你这德行,平日里没少做这些事吧!”
高县令堂堂一个男人,被女人这么抓着扇巴掌,实在让他拉不下面子,便大声骂道,“臭婊子!你别太过分了!”
“什么!”红韵猛地一甩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县令的脸上,“你骂这么难听,还说我过分?老娘现在火气很大!”
高县令错愕,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再次挨了几巴掌后,完全被打蒙了,他怎么也是穿官服的县令,还是个男人,怎么就被眼前这个女人打的找不到北。
被连续打了好几巴掌,他的脸庞两侧已经开始泛红,脚步也有些不稳了,心想这娘们劲真大。
“来。。。来人!给我把这个泼妇给绑了!”
“泼妇?”红韵松开高县令的衣领,双手叉腰,她只承认自己活泼好动,可没法接受泼妇这词,随即又狠狠地打了几巴掌,将着县令打翻在地。
这么多年,医馆都是由她来打理的,除了几个打杂的下人,其他事情都是由她一人来做,这一身的气力也是由此而来。
高县令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原本还想继续喊人,只是,又怕继续挨打,只能匍匐在地上。
心想现在受的苦,等侍卫来了,一定要让着女人加倍奉还。
红韵本还想上去再扇几巴掌,突然想到李怀运现在应该被放出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凌乱的衣裳,离开了衙门内厅。
随着哐当一声,陈寻毅手中的镣铐被解了下来,他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你可真够走运的!一般关在这里的,不会活很久!”那个捕快说道,他俯身将地上的镣铐拿起,掂量了一下,“对了,你之前唱的那个小曲,怪挺好听的,虽然词语相对粗鄙。”
李怀运内心一阵欣慰,终于有人懂我了,我那rapper水平,可要比诗词高不少了!
“想学还是想听呢?”他迈出了大牢,往外走去。
“那个。。。能学?”
“当然可以,不过,要找个机会,我现在要戴罪立功,可没时间教人唱这个!”
捕快赶忙点头,“了解!了解!那个需要学费嘛?”
李怀运随意的摆了摆手,“放心,完全免费!不过,下次有事,找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脱!”
“那是自然!”
“敢问捕快大哥尊姓大名。”
“刘志安!”
李怀运很清楚这个职位的捕快,每个月的俸禄也不多,要给银两的话,对方可能抠抠索索,但求人办事,这捕快可就驾轻就熟了。
那点银两可完全比不上这个人情。
刘捕快带着李怀运离开了大牢,并且嘱咐守门的士兵,不要有任何的松懈,然后,直接向着衙门那里走去。
在大牢外的树荫下,司政和袁舵主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
李怀运走上前来,双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谢司政和舵主,属下必定会将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走吧!”秦罡说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是如何尸检的,看你的那一脸自信的样子,应该是懂的不少。”
李怀运开始有些紧张了,这场面不就是,上司亲自站在你的身旁,来监督工作,这可绝对是要好好表现的,出个什么差错,那印象可就负分了。
“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了红韵的怒吼声。
“你个小兔崽子,早就跟上头商量好了吧?还装可怜,让我帮你。”红韵怒气冲冲的走了上来,她可被那个县令占了不少便宜,虽然打回来了,可还是不解气。
她直接从司政身旁走过,带起一阵风,然后用力地敲了一下李怀运脑袋,“下回再这样,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李怀运捂着脑袋,小声的说道,“哎呀!姨娘,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司政和舵主正看着呢!”
这女人的脾气真大,完全不分场合。
红韵往后看了一眼,后头确实站着两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转身行礼,然后退到了一旁,站在了李怀运的身后。
秦罡问道,“她就是教你医术的姨娘?”
“是的!”
我什么时候教他医术?红韵皱了皱眉头,撇了身旁的李怀运一眼,这兔崽子最讨厌的就是医术。
哦!这家伙肯定又说了什么屁话。
“那让你姨娘也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谢司政!”
秦罡和袁修径直的朝着县衙内,摆放尸体的那间屋子走去。
李怀运和红韵跟了上来,两人跟在后头,低头私语。
“兔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怀运将事情的缘由简单的说了说,“就是因为那两句诗,司政就给我一次机会!”
他隐瞒自己用脏话唱rapper的事情,这女人自己可以说脏话,但不允许他口吐芬芳,要是知道他还用唱的方式说脏话,指不定要把自己给毒哑了。
“你还会作诗?”红韵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有感而发!”
“那我教你医术,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为了让司政相信,我能从尸体中查到其他线索。”
“可问题是,你根本不会!到时候一尸检,不是全露馅了?”红韵一听,有点着急了,“你个兔崽子,是真的没有一点脑子!”
“到时候直接治你个死罪。”
“哎呀!姨娘!你就不能冷静点!我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办法的!”
“有屁办法,要不是走运,你还能站在这里。”
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信我。
李怀运在穿越前,可跟着小说和影视剧,学习了不少的人体解剖知识,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世界,这些知识那是相当的受用,就跟rapper一样,能够莫名其妙的吸引到司政,就是有用。
“到时候,丢人,还得丢命。”
“丢人?”李怀运抬起手,在他姨娘那白皙滑嫩的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你放心好了,姨娘,我不会丢人的,只会让你的长脸!”
“你个兔崽子,敢调戏你姨娘是吧!”红韵伸过手臂,卡住李怀运的脖子,用力敲打着他的脑袋。
李怀运弯下身子,脸庞撞到了绵软身体,那触感犹如丝绸般柔软丝滑,同时带着一股沁人心肺的体香。
他顿时感觉这脑袋敲的,也不是这么疼了!
秦罡和袁修听到后面的动静,余光往后看了一眼,他们都挺纳闷,这两人关系根本不像是隔辈,倒像姐弟!
衙门北部,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老旧而又破败的屋子坐落在那里。
这里常年背阴,布满灰尘的残旧墙壁上爬满了蔓藤类植物。
李怀运轻轻推开了屋子的大门,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是用来临时存放尸体的,在做完验尸工作后,都会被拉到此地,放上几天,如果案件还未被处理,就会转移到京都另一处的义庄。
他大步的迈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是各种味道的混杂,让人感觉不适,由于背光,里面稍显昏暗。
在肮脏潮湿的地面上,放着十几块木板,白布被盖在木板上,里面放着一具具命案的死者。
红韵走了进来,揉了揉鼻子,她相对适应这种特别的味道,普通人很少受的了。
秦罡和袁修并肩站在不远处,目光注视着这个,自证清白的捉妖人!
李怀运在白布上扫视了一遍,根据白布上的事发的日期和时辰,找到了那具尸体。
他走了上去,半跪在地上,轻轻的将那白布揭开。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被他误杀的路人。
这几日,尸体被放在这种潮湿阴冷的环境下,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尸斑,并且因为水分的流失,这具尸体的皮肤开始起皱。
李怀运蹲在那里,轻轻的在尸体上按压,在此之前,仵作已经进行过尸检,证实了,死者的胸口位置,遭受过剧烈的冲击,以至于身体内部的脏器都有不同层度的损伤。
“姨娘!你能看出这尸体,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