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明显能够感觉出,李怀运的那笑容,相当之假,假的让人尴尬,“你这表情太假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李怀运见状对方有些生气,立刻收起了笑容,“这笑话讲的很好笑,下次别讲了!”
木鸢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说了多谢夸奖,便意识到这家伙说的是反话,
她厌恶的撇过头去,嘴里发出细碎的骂骂咧咧声!
李怀运将目光望向了严正,“好了!赶紧切入正题!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严正开口说道,“这个叫魏顺开的人,是二十多年前大理寺的少卿,在我之前任职,我曾做过他的下属,他以铁判为名,刚正不阿,为民请命,曾在调查人口贩卖的案子中,逮住了当时的幕后黑手,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位在朝廷为官的后台,正三品!”
“经过几日的查证后,他发现了这位官员背后其实还有人,而这人的身份很特殊,应该是皇亲国戚之类!”
“这个时候,换做一般人,应该就只调查到了这里,但是这个魏顺开却认为不能,如若放过那人,便是对大周声望的一次打击。
于是,暗中追查下去,就在他快要查到了那人身份时!”
“皇上直接下旨,让魏顺开去调查皇子的案子,他不得已才将事情先放一边,追查皇子的案子,”
“就在皇子的案子接近尾声,他便抽空继续调查的那案子,很快也有了后续的进展。”
“不过,就在这时候,皇上先行宣布,他所追查的人口贩卖案子,直接被刑部审理,那名官员也被处以了极刑了,最后宣布结案。”
“而此刻的魏顺开在调查皇子的案件中,也有了新的发现,不过,此刻,他也知道了那个案子被宣布结案后,对此,他相当的震惊,坚持去找皇上理论,不能如此草率将那案子结案。”
“皇上都被他弄烦了!在对方以理据争的态度下,不得已将案子暂且封存。”
“而魏顺开这一系列的行为,得罪了很多人,可他始终都不在意这些,危险正在不断地靠近自己。”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魏顺开的府上突然就燃起了大火,一家三十多口,直接被烧死,都成了一具具的焦黑的尸体。”
严正惋惜的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正卿就提醒过他了,查到了那官员身上后,就让他到此为止!”
“不过,这人不听,说此等恶劣行径必须得到严惩,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这事情,到时候,大周必定会乱。”
“所以,他坚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奈何官位太小,而对方的身份又不一般!”
严正谨慎的望向了四周,周围除了躺在那里,盖着白布的尸体,并没有其情况,他将身子往前倾,小声的说道,“我还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你们肯定想知道。”
“细说!”李怀运的声音也很轻。
严正双手按在桌子上,然后小声的说道,“等大火烧完后,我们勘察过现场,发现魏顺开的府邸中,好几个门,是被人从外头完全的锁死,并且当时各个屋顶以及外墙上,都铺着一层稻草以及混合了一些油。”
“这才导致火势无法铺面,一直到烧干为止。”
“也就说,早就有人盯上了这个人!”
严正叹气道,“是啊!整整三十多人,就这么被活活烧死在了宅子里,这样恶劣案子换成谁都没法接受。”
“死的人是大理寺的少卿,后续,我们也不能插手此案子,由刑部全权负责处理。”
李怀运显然知道了,刑部那边应该是通过气了,他追问道,“这案子很明显是为了杀人灭口,只要多去查查,应该很容易抓到凶手。”
“那刑部抓到了纵火的凶手了吗?”
“没有!”
“你在一开始不是说了,勘察过现场了吗?刑部不可能什么也没发现吧?”
严正脸上浮现了无奈的神情,“这正是我们感到纳闷的,明明我们当时找到了一些线索,可刑部的人却坚持,这场大火,将所有的线索全部烧没了,意味着凶手也找不到了!”
“啊!”李怀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么说刑部也只是奉命行事了?”
“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木鸢双手环抱在身前,呸了一声,“果然是昏君,为了洗脱嫌疑,选择这样的方法来打掩护”
李怀运在桌上轻叩,“这个魏顺开查到了谁?不知道身份,这真是让人头大!”
“只恨不能复活那家伙,不然的话,我们早就知道了,这背后的真相了。”
“我们也想啊!”严正无奈的表示道,“奈何这事情根本不可能,人都被烧成炭了!”
李怀运脑子已一转,开口问道,“你们能确定这个魏顺开已经被烧死了?不是说烧成炭了吗?这能辨认出来?”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从他住的屋子里,找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那女人身上带着的首饰,也证实了是其夫人,这总该能证明另一具尸体是魏顺开吧!不能是其他男人吧?”
从李怀运所知的情况看来,那个黑袍人极有可能是魏顺开,那当时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那具尸体是谁?
他始终有点想不明白。
严正再次惋惜道,“刑部的介入,让这个案子的证据全都没了,所以,这案子也就成了悬案,没有人再寻找真相。。”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猜,那人应该去找皇上了,正是在皇上的帮忙下,这才让他们逃过一劫。”
“那你说过的,这个人魏顺开还被拉去,调查皇子的死因!”
李怀运眉头紧锁,“你知道,他又查到了什么?我听其他人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阴魂草的东西。”
说到这个事情,严正越发感觉到了紧张,毕竟这事情是绝对的机密,要不是,偶尔有机会听到有人说起,他都准备将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跟人说起。
“你也听说过那事情?”
“正好听人说起过,但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李怀运望向了严正,希望能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些隐秘的事情。
“那是一种毒性很强的植物,据说,是用来炼蛊的材料之一,医圣用这种方式,也是为了驱散皇子体内的缠魂丝毒!”
“啊!”李怀运和木鸢对视了一眼。
“你是说,那皇子中了缠魂丝毒,是谁下的毒?”
严正摇了摇头,“不得而知,连什么时候中毒都不知道了!在外人看来,医圣想要毒死皇子,但稍微懂些医理的人,医圣是在救人,只不过,救不救得活,那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说是医圣害死了皇子?莫非真的只是皇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便将罪过按在了医圣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要教魏顺平去调查皇子的案子。”
李怀运觉得这话相当在理,拍了拍脑袋,“你说的很对!那他调查案子,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也是我们想要知道的,唯独这个案子,他对此守口如瓶,很少跟人说起其中的细节。”
严正想了想,“唯一一次,他提过,这皇子的身世有些不对!”
“身世?难道是想说,这个皇子并非王储?”
“嘘!别乱说,这可是说杀头的大罪,”木鸢提醒道,“别什么话都往外吐。”
她这话,让们李怀运和严正,心中略微有些害怕,生怕从哪里钻出来,将他们带走。
李怀运捂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关键!”
“哦!什么关键?”严正赶忙追问道。
“关于身世的问题,是否是医圣所知晓的!”
李怀运点出了整个案子的问题所在,这一切就显得相当合理了。
严正在心里惊呼,这人的思维敏捷,居然能想到这个问题,这也就解释了医圣为什么会入狱,不是他害死了皇子,而是发现什么,而遭人陷害,为了这一情况,肯定有人想要混淆视听,加害医圣,让秘密永远保持下去。
严正想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些紧绷,他此时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了,知道越多,寿命越短。
不但要防范,更随时之一聚,直言不讳。
“那个...!”李怀运对着严正轻声喊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如果是他们两人都这么说,那这皇子的身份确实存疑。”
严正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的,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案子,结果,牵扯出更大的案子,并且这个案子让人顿感心惊,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你的猜测没问题,问题是我们有没有能力去查案子。”
李怀运神情严肃,“你担心是对的!我们这么查下去,这可是一桩皇族丑案了。”
“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
严正抿了抿嘴,“有如此权谋,能做到手眼通天的,也只有个人能做到!”
他压低了声音,“如此看来,这个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临王了!”
“怪不得,你们没有捉凶手归案,应该说根本不敢动手,对吗?”
严正只能无奈的点头,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手握重兵,这么多年,一直在外征战,朝廷能跟他说上话的,也只有皇帝。”
“这样的人,凭一个小小的大理寺能够撼动?”
“魏顺平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恐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寄希望于皇上!”
“就那昏君,你们有什么好期待的!”木鸢不屑的说道,“他连自己后宫都管不好!”
“你这说的有点太过了,当今皇上还有有点能力的!”
李怀运说道,“只是的年纪大了跟之前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