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疯了(1 / 1)

极致掌控 没药 2773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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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这妖,不好捉。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知道这妖是谁,也很难有证据来证明这只幕后妖。任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季姿这次的破釜沉舟就是逼得江家表态,总不能一直装死不管不问吧?

季姿行为不检自然遭受口诛笔伐,可作为背叛了婚约的江择来说,众人对他的抨击也毫不留情。

“能跟季姿做交易,你也算是自降身价了,毕竟娱乐圈里能让你看进眼的没几人。”

网上热热闹闹,会馆里恬静非常。

莫拉说是在外面玩了一圈,实际上是跟着江年宴前后脚回的北市。就在绯闻满天飞的时候,莫拉等到了次日,终于按捺不住给江年宴打了电话。

她以为江年宴会借口说没空,不想,他在电话里沉默少许,说,好。

同意见面,并让老刘安排了合适的地点。

金融街深处,悬于城市繁华之上。像是诸神的角度,俯视世间众生繁杂。

这个时间会馆的人少,莫拉显得很自在,再见到江年宴也没有想象中的气愤填膺,就像是南州的事不曾发生过似的。

作为莫拉家族的千金,这点情绪操纵的本事还是有的。

服务生们端上了茶果和咖啡、清茶,品样丰富,还有入冬后的烤栗子、栗子羹和栗子蛋糕,应季的蛋糕做得精美非常。

莫拉喜欢吃栗子蛋糕,这个季节的北市,哪怕是能空口吃的栗子都相当甜美。

闻言江年宴的话后,她也大大方方承认,“是,我是帮了那个影后一把?”

“帮?”江年宴只喝了淡茶,眼皮微微一挑,恰似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添了茶水。“你什么时候学会向下兼容了?”

“季姿多可怜?怀了江择的孩子还讨不到名分,大人也就罢了,牵扯到了孩子,总不能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吧?”莫拉淡若清风地说。

江年宴似听到笑话,笑,“那江择岂不是更可怜?他都当爹了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赶不上你这个外人有先见之明。”

莫拉哪能听不出来他的冷嘲热讽,干脆也就不装了。“是,我是一直在关注季姿,自从我来了北市见到虞念后就在关注季姿。季姿跟江择的关系不清不楚,本来就是对不住虞念,现如今季姿怀孕了,这件事更是捂不住,我帮了季姿的同时不也正好帮了虞念吗?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

江年宴不疾不徐煮茶,面色始终淡淡。

就听莫拉说完,然后他开口,“季姿跟江择有染,最初十有八九是抱着野心,但江择的态度明确,势必要跟虞家达成联姻关系,所以就算给季姿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更别提经过上次舆论事件后名誉受损人气一路下跌。她很清楚江家的背景,哪怕怀孕,顶多就是私下找江择处理这件事,说白了,现如今她的野心就只到拿孩子换娱乐圈前程这步。”

他抬手舀茶,继续说,“但有你撑腰就不同了,你重新激起了她要嫁进江家的野心,让她知道仅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就能踢走虞念,取而代之成为江家长孙媳。”

莫拉盯着他,嘴角就微微僵硬了,“这么说,季姿怀孕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江年宴面色平静,“你能关注季姿,难道我就不能?”

莫拉微微眯眼。

“季姿刚开始怀疑有孕是找了一家小规模的私立医院,找的也是熟人介绍的妇产科医生,当时她并不想声张,也想等拿到江择的承诺后及早处理掉孩子。结果你出现了,她倒是敢在江家投资的医院里大张旗鼓了起来。”

莫拉也不笨,很快猜到了江年宴的目的,“你关注季姿,是因为虞念吧?”

江年宴轻呷了一口茶,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什么都知道,所有人做的事你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莫拉放下叉子,盯着他的脸,“像是这次热搜,作为江家人你任由舆论失控,所以你的目的也昭然若揭吧?”

见他始终不语,她继续说,“有了孩子,这件事就遮不过去,虞念一直试图跟江家退婚未果,这次正好是绝佳的理由。你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并没干涉我的行为。”

江年宴笑了笑,“莫拉。”他叫了她名字,面上虽有笑,可语气微凉。

莫拉没由来地后背凉了一下。

“你的目的,少说了一点吧?”江年宴慢悠悠地说,“也是你真正的目的。”

莫拉警觉地看着他。

“你知道虞念要退婚,哪怕老太太不同意,这桩婚事其实也进行不下去,但会在时间上进行拉扯。莫拉家族有意与江家联姻,但我不同意,两家的婚事也在搁浅。与其说你在帮助怀孕的季姿,倒不如说怀孕的季姿恰好帮了你一把,在你认为只要长房那边能尽快成婚,我这边必然会着急,所以两家婚事就有望提上日程。”

“说白了莫拉,你完全是为了你自己,所谓的一箭三雕,最后一雕才是关键。”

莫拉的手攥了又松,看了他良久,恍悟,“我明白了,你知道季姿的事却没急着下手,就是算准了我会出手。”

江年宴没否认,“你的确是个习惯先下手系为强的人。”

“你就这么肯定自己能算无遗漏?”莫拉迟疑。

江年宴放下茶杯,淡若清风说,“我这个人不喜欢走未知的路,一旦他人的机会借不上,我也会制造机会让前方步履坦途。”

莫拉沉默,呼吸却暗自急促。

果然江年宴这个人心机太重,她以为这次能逆风翻盘,结果所作所为都尽数落在他的盘算之中。

“你就不怕季姿的孩子不是江择的?”莫拉说了句。

江年宴淡声反问,“那你就不怕?”

莫拉抿了抿嘴,“说到底我就是在赌,但我想,能让你算计其中的,肯定不是赌的成分占多数吧?”

江年宴笑了笑,没说话。

莫拉见他不说,也知道问不出来便不问了。良久后她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想怎样?”

利用她的亟不可待让虞念跟江家划清界限,与此同时呢?他不会没有后招。

果然江年宴开口说,“莫拉,江择结婚是早是晚对我来说并不关键,哪怕长房占了主动权,我想得到的东西照样唾手可得。”

莫拉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会跟莫拉家族联姻,所以莫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做事不要孤注一掷,你送季姿入江家,这不就是把你最后一条路给堵上了?否则你还可以考虑江择。”江年宴淡淡地说。

“我不喜欢江择。”莫拉皱眉。

江年宴听笑了,“你喜欢我?”

莫拉微微抿唇。

良久后她问,“江年宴,之前你可没明确表示拒绝,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江年宴情绪始终稳定。

“现在为什么不行?”莫拉盯着他,一针见血问,“是因为她?”

江年宴不喝茶了,身体朝后一靠,“莫拉,我认为现在你最该考虑的是你自己,或者以莫拉家族现如今的实力,未必一定需要联姻。”

莫拉暗自压着气,“你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你跟虞念在南州的事你以为没人知道?”

“知道又如何?”江年宴反问了句。

“真不怕江年泰手握把柄?”莫拉皱紧眉。

江年宴不慌不忙,“他也要有使用把柄的机会才行,所谓把柄就是时机,失去了时机,所谓的把柄也没什么用了。”

莫拉这才觉得江年宴的可怕,他怎么能算计得如此精准?

“你不怕别人知道,那虞念呢?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就算她跟江家退婚了,她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只要跟江家沾上关系,你俩始终差着辈分!”

江年宴笑了,“差着辈分又怎样?别说她没嫁进江家,就算同意嫁了,只要我想,我也会把她留在我身边。”

“你——”莫拉震惊,呼吸急促地看着他,“你疯了!”

“所以莫拉,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招惹我这个疯子,尤其是留在我身边的人。一旦招惹,别怪我不讲世交之情。”

莫拉走了后老刘上前,问江年宴,“要备车吗?陈行长已经去往饭局的路上了。”

江年宴坐着未动,目视脚下的车水马龙。老刘见状也没再催,良久后说,“莫拉小姐在南州就生了闷气,现在季姿的事又被当枪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会不会去为难虞小姐?”

“为难她倒是不敢。”江年宴示意他坐下。

老刘坐了下来,主动给江年宴添了茶。

江年宴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老刘见状抬眼看他。江年宴将视线落回来,给老刘倒了茶,嗓音清淡,“虞念她会去接触,莫拉家族不会轻易转移目标。所以麻烦的不是莫拉,而是她背后的家族。”

老刘轻声说,“刚刚你已经警告过了,如果莫拉家族执意要联姻的话……”

“办法总比问题多。”

这句话老刘倒是相信。

许久,老刘又低声问,“宴少真的笃定季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江小少爷的?”

这个问题刚刚莫拉问过。

莫拉倒是没撒谎,对于季姿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确就是在堵,季姿说是,她就情愿相信。毕竟怀胎十月,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可江年宴不能。

他有的只是步步为营。

面对老刘这个同样的问题,江年宴倒是回答了,轻描淡写间让人听着后脊梁发寒。“季姿肚子里的孩子真正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只能是江择的,至少目前必须要是。”

老刘也是沉稳,想了想说,“自打你回了江家,江年泰就一直在提防你,恐怕在这件事上不会乖乖就范。”

“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江年宴冷笑,“好不容易捕风捉影了些把柄,势必要再找机会兴风作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下作的手段终究上不了台面。没关系,真要比下作手段,咱们以前见识的还少吗?”

老刘低叹,“怕是老太太见不得这种事。”

“江年泰会演戏,让老太太以为兄友弟恭也不是难事,他想演,我也乐得配合。”江年宴眼神很冷,“但他总要为他曾经做过的事埋单。”

他慢慢转着茶杯,嗤笑,“没关系,来日方长。”

“虞小姐那边怎么办?”老刘问。

江年宴抬眼看他,“她很聪明,现如今有了台阶,怎么脱身根本就不用我来教。”

老刘微笑,“这倒是。”

老刘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

江年宴看出他面色端倪来,“想问什么就问。”

老刘就如实问了,“宴少真的无所顾忌吗?江年泰的势力根深蒂固,你想连根拔起势必会搅得江家彻底动荡。”

“乱也没什么不好,乱则危,危则机,世上事不怕乱就怕一潭死水。”江年宴气定神闲,可眼底阴鸷黑暗,“江年泰欠我的,我失去的,都要一一夺回来。”

老刘看得见他眼底的眼神,狠鸷的叫人透不过气。

“但……”

江年宴抬眼看他。

老刘壮着胆子继续说,“但虞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她……挺无辜。”

“无辜吗?”江年宴笑得清浅,但话说出来像是锋利的刀,“她爱慕湛川的时候可不无辜。”

老刘的嘴巴张了又合,神情上有些不自然。

江年宴眼神淡漠。

回忆飘到很远,那些个曾经的旧时光,还有浑身散着光的少女。最后就定格在曾经那个少女的眼神上,她看向湛川时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痴迷和爱恋。

他从没见她那么小心翼翼过,在面对那个学长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目光相对。那么骄傲的少女,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娇女,却也有近情情怯的时候。

江年宴微微眯眼,胸口就燥闷得要命。

“她在做什么呢?”他问了句。

没指名道姓,但老刘知道他在问谁,清清嗓子,欲言又止。江年宴眼皮一抬,眼里的光冷了下来,再开口时语气也寒凉,“今晚的应酬让刘副总盯好。”

老刘心有余悸,“宴少,可能虞小姐那边真有事。”

“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