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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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自信,又极度自卑。

十二月的月考,沈放早有起色的成绩猛然下跌,再加上长期坐着学习毫无运动,沈放患了流行感冒。

周末他不想回家让他爸妈担心,留在宿舍里学习,南方的冬天室内没有暖气,手指冷得几乎刺骨,沈放对着物理题死磕,头昏沉腰发酸,生病加剧了他的脆弱,那点脆弱和突如其来的委屈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圣诞节后奔涌而出,他拿着笔边写边哭,写到一半猛然摔了笔,拿起手机拨通了好久没打过的号码。

号码停机,沈放流着眼泪抖着手交了三百的话费,而后不停地一遍遍拨打。

冷漠的“嘟嘟”声不厌其烦地重复,沈放头埋进了被子里,抑制了所有的呜咽和颤抖。

在一片黑暗中,沈放尝到了自己冰冷咸湿的泪水,听到了幻觉般的......钢琴演奏声。

沈放顿住了,他连忙爬起来,手机显示在通话中,沈放按了扩音,熟悉的琴声从手机里流出,声音忽高忽低,听不真切,是rry+christmas+mr.lawrence》。

沈放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就这样无声掉下,他在一片模糊的视线里点了录音,琴声弹了两遍,一共十分钟,在演奏即将走向结束时沈放吻了下手机屏幕,轻声说:“生日快乐。”

沈放主动挂断了电话。

他在床上躺了两分钟,往超短群里发了消息:“来接我。”

一小时后,薛策和岑欣然敲开了他宿舍的门,见到沈放的狼狈样就开始骂:“老子千里迢迢从首都赶回来陪你过圣诞你他妈居然敢不回来。”

薛策的骂声在摸到沈放滚烫的肌肤后闭了嘴,他拿起羽绒服将沈放裹得严严实实,蹲下身背起沈放。

沈放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书。”

岑欣然不耐烦道:“拿了拿了。”她声音里好像有哭腔,骂说:“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死样。”

户外积雪皑皑,寒风萧萧,岑欣然将自己的围巾和帽子给沈放围上,沈放趴在薛策的背上,听到了脚踩在雪地上的簌簌声。很干净,也很好听。

沈放笑了笑,说:“明年,我一定去首都找你们。”

沈放就在这种平静而又汹涌激荡的长河里走到了高考。

从考场走出来时,沈放头发晕,险些跌倒,那是高强压力徒然抽走后的真空,沈放虚弱地抱住了段嘉和沈嫣,内心却如此笃定,他一定能上首都医科大。

回一中取录取通知书那天,老齐笑着让他给学弟学妹们传授经验,沈放毫无保留,能说多少说多少;他拿着首都医科大的通知书走出校园,巨大梧桐树落下树荫,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如同翻滚的树涛,阳光热烈浪漫,沈放回头望那一片浓荫与绿意,笑了下。

“风总会吹过。”沈放说:“你最终也离开了我。”

上卷相逢少年时,完。

【作者有话说:bgm:rry+christmas+mr.lawrence》/《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下一章开启时间大法,直接就是七年后了。】

第二卷你与未来

第46章“就当他死了。”

沈放回寝室脱下卫衣时从卫衣帽里找到了他的另外半只蓝牙耳机。

舍友余覃在和男朋友打电话,声音甜又腻:“真的呀,那圣诞只有我和你好不好呀?”

沈放凑过去,学着他的声音小声腻歪道:“那还能是煮的呀?”

余覃笑着将玩偶扔他脸上,说:“沈放你讨厌死了!”

沈放笑了下,接过玩偶放他桌前,从衣柜里拿出干净衣物,转身去卫生间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后沈放才感觉到疲惫,从医院回来后他直接去了实验室,最近胃口实在是差,去实验室时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个蛋糕当晚饭垫肚子,这会儿后知后觉才感觉到有些饿。

沈放头发滴着水,他拿着毛巾随便地擦几下,在手机上点了外卖

余覃还在聊和男朋友的圣诞约会,发愁圣诞那天怎么把时间空出来。沈放找了块巧克力在嘴里含着,他现在有些头晕。

研究生宿舍只有两人,余覃是学硕,不用参加规培,过得比沈放稍稍轻松点;沈放等外卖的间隙带着一声水汽吹干头发,拿出平板和电脑充电。坐在了他买来的电钢琴前。

他弹了遍rry+christmas+mr.lawrence》,乐声在他跳跃的指尖下流淌。余覃笑着给了男朋友一个亲吻后挂了电话,抱着腿坐在椅子上欣赏沈放的弹奏。

每一年临近圣诞,沈放都会弹奏这首曲子,他和沈放从本科读到研究生,做了彼此七年的舍友,见证了沈放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弹奏完全曲。

一曲演奏完毕,余覃说:“你明天转骨科了?”

沈放从钢琴上放下手,嗯了声,说:“急诊三个月够了,要轮转科室。”

“那你还是学骨科?”余覃将自己杯子递过去,说:“不考虑考虑?骨科累死累活的,怎么说也不太适合ga。”

“哪科不累?”沈放给他倒了热水递过去,说:“学医就没轻松的。”

余覃接过水杯,也不喝,就笑盈盈地看他。沈放知道他这个样肯定有事,也不理,披了件羽绒服下楼拿外卖去了。

外卖沈放点了碗热粥和咸鸭蛋,余覃坐在书桌旁殷勤地给他剥蛋,清了清嗓子,说:“秦风想约饭,带他舍友骆衍一起,你来当个饭搭子。”

秦风是余覃男朋友,两人从高中就一直在一起,目前在隔壁的燕京大学读建筑系研究生。

沈放喝着粥,说:“放过我吧,我天天在医院规培忙得脚挨不了地,回来还要去实验室,我去哪挤时间和你们吃饭?”

“周末嘛,腾一天时间出来不好吗?”余覃说:“就周日一天。”

“我要搞开题,”沈放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说:“我师兄那还有个现成数据要写,真没时间。”

“就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骆衍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余覃捏他脸,说:“小芳,骆衍这人不错,考虑考虑?”

沈放游刃有余地敷衍:“看周末有没有时间。”

余覃恨铁不成钢:“沈放,老子他妈就不明白了,你这个条件,你寡这么久干什么?”他说:“七年了,老子和秦风床单都不知道滚烂了多少张,你还在等你那个影都没有的alpha干啥?”

勺里盛着的粥掉在了桌子上,沈放叹了口气:“祖宗,你真是我哪疼你往哪戳啊。”

余覃语气软了下来:“试试吧,一个人度过发热期不难受吗?骆衍燕大校草,成绩更不用说,他性格本就冷,眼光又高,绝对认真,不是一时玩玩而已。”

沈放抽出纸巾将桌子擦干净,他知道余覃的好意,骆衍追了他四个月,软的柔的沈放都拒绝过,但是骆衍就是没放弃。沈放说实话,他自己都快拒绝得不好意思了。

余覃见他沉默,知道有戏,说:“你不是喜欢看展吗?下周末燕大有个艺术展,骆衍有票,一起去。”

沈放笑了下:“不是说一起吃饭吗?”

余覃笑出两个酒窝:“alpha的狗德行你不知道?先用约饭试探试探嘛,你到底去不去?”

“去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