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提及无垢之白这个名词,圣伦便没有什么好脸色,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注定会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提及这个字眼她就会产生警惕与敌意。
无垢之白,那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队友’一说,目光所及的生物全是敌人,稍有一丝不慎就会丢掉小命,在那种地方,信任这种东西是极为奢侈,甚至根本不存在的。
“你们是吞噬者?”
“别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圣伦小姐与我们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吗?”眼镜男笑了笑。
“甚至,包括您旁边那位小男孩儿,他也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微弱的‘神性’。”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对待有威胁的敌人,圣伦不会有一丝松懈,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手里的长剑蓄势待发。
“诶诶,别激动啊,我都说了我们双方之间是队友,处于合作状态........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没错。”见状,眼镜男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没有办法相信来自无垢之白的一切生命。”
“哦,这样啊........不过这属实正常,毕竟我也跟你一样,不愿意相信除却自己以外的人。”眼镜男推了推眼镜。
“毕竟大家都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人,不相信彼此也很正常。”
“那就请你们圆润的离开这里。”
“这个,不行。”眼镜男关于这个问题不仅没有妥协,还胆大的上前走了一步。
见对方如此得寸进尺,圣伦不再给对方机会,她不会容忍任何对小王子有威胁的存在。
剑锋破芒而出,拔~刀斩横扫而出的剑光狠狠地劈打在眼镜男身上。
“什么.......”
“那么,现在可以让我们好好谈谈了么。”剑光劈打在他的身上,仅仅如同一阵拂过的细风,眼镜男对此没有丝毫的疑惑,反而还一手插兜一手抚眼镜,装起了叉。
“我有说过吧,我们是一边的,也就是同属于无垢之白的幸存者,这场比赛当中,我们相互之间是无法伤害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现在,至少可以让我们和平的坐下来,喝杯茶谈话了么。”
“等一下。”圣伦似乎还是不放心,银白甲胄受她的召唤,附着于她的长剑之上。
“圣伦小姐,您这是?”眼镜男嘴角抽搐了一下。
“结论先别着急说,等你撑下这一击在说。”
“轰轰轰!”下一刻,巨大的白色光柱淹没了眼镜男。
“咳咳咳......太粗鲁了吧,就算我本人不会受伤,我的发型还是会因此而乱的啊!”硬生生吃了圣伦一击的眼镜男抱怨着,还拿出小梳子给自己打理起头发。
“看吧!我们之间是无法互相伤害的......若能互相伤害,我跟我旁边这小子早打个你死我活了。”眼镜男没好气的道,说着还不忘把旁边沉默不语的青年拉进来。
“为什么。”
“为什么?哪还有为什么啊,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祂老人家看着高兴呗。”眼镜男白了圣伦一眼。
“也许咱们这一场是队友,说不定下一场就是敌人了,这种事情谁知道啊,反正你我都是神明眼里棋盘上的棋子罢了,别在意这么多,按照祂的想法把游戏玩儿下去就行了。”眼镜男显得口无遮拦,而一旁的青年就比他安静多了,目前为止所说过的话不超过两句。
“你们找我有何事?”算是慢慢消化了这条消息,圣伦开口问道。
“嘿,一个阵营的伙伴难道不该抱团,还等着让黑队的人把我们逐个消灭吗?”眼镜男好笑的道。
“要知道,早在我们到来之前,黑队那帮人就已经是铁饼一块儿了,全都团结在那个自称魔王的手下,而我们白队呢,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这样下去我们非得被那帮家伙一锅端了!”
“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那个魔王对于白队的进攻欲望异常的弱,就没听过她抱团杀害过哪个白队成员..........我都琢磨着是不是她至今都不懂游戏规则,不过这不应该啊,作为领头羊,她能坐上那个位置必然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些。”
“.........”提到魔王与黑队,圣伦沉默了,本对面前这个古怪的男人还有他古怪说辞一点不感兴趣的她开始逐渐听进了后者的发言。
“你说的游戏规则,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圣伦小姐,你在这个世界待这么长时间了,连游戏规则都没搞懂的吗?不会吧不会吧?”眼镜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我们所处的位面是巴兰德,也就是第二赛场,无垢之白是第一赛场,等这两场都淘汰完毕之后,就是最终场了,这直接决定由谁作为这个世界神明的接替者,毕竟神明只有一个,而参赛选手却众多.......”说到这里,眼镜男一拍额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哎呀该死的,我怎么就全都说出来了呢,你说,我要是在这句话里面设置一些语言陷阱,是不是就能加大我夺冠的概率了?”
“........”圣伦与一旁的男子都无言的看着他,对于这家伙究竟是在耍宝还是大智若愚,心里没个数。
“你想骗我?”
“啊,没有没有........好吧,圣伦小姐,正如我先前所言,无论结果如何,胜者都只能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的队友关系是暂时的,这种时候各为自己做些打算终归是没坏处的,别这么看着我,我已经够实诚了,要换做其他队友,肯定会利用你不懂规矩这一点大做文章的。”
“好了,我想我已经表达出足够的诚意了,那么,是否可以请我们两个进去坐坐?”
“..........”
宫殿内,洁白的长桌前。
“呼呼,好茶!”眼镜男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我都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喝到这么可口的茶叶了。”
圣伦沉默不语,吞噬者毋庸置疑是不需要进食的,甚至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新陈代谢。
这些年来,为了使得她自己看着像个凡人,从而拉近与这个世界人的距离感,圣伦重新开始进食,哪怕她根本不需要如此。
眼镜男呼出一口热气。“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呢,嗯嗯........你们称呼我为明镜就行了。”
一言至此,两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缄默寡言的青年。
“........奈德。”男子言简意赅。
“好了奈德老兄,目前为止就是这样,我们是队友关系,哪怕性子再不和那也是队友关系,就是你现在想把枪**脑袋上也没用,队友伤害已经被关了。”明镜耸了耸肩。
“..........”对于明镜的话痨与嘴碎奈德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以开始正题了么,明镜先生,你们找我抱团,然后呢。”
“别着急嘛圣伦小姐。”明镜四顾皇宫。“真够宏伟的啊........不过再宏伟壮观的东西,对我们而言都跟豆腐渣一样,一捏就碎。”
“包括这个文明,毁灭与否只是我们一念之间的事情。”
“别紧张,我没有干涉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的闲心。”见圣伦看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明镜赶忙摆手。
“不过看样子,圣伦小姐你对这个世界的依恋程度很不一般啊.......虽说在下可能没资格说这种话,但这种事情可不应该,我们说到底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分道扬镳,留下过多的羁绊,这可不好。”
“毕竟我们是吞噬者,而他们只是须臾一时的土著人,我们一眨眼的功夫,说不定他们就进入坟墓了。”见圣伦不说话,明镜继续别有所指的道。
“明镜先生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大道理的么。”
“啊,只是稍作提醒一下,毕竟我看着,圣伦小姐您貌似没什么战意的样子。”明镜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之后抱团攻打黑队,您如今留恋世间的心态很容易让我们整体出现破绽。”明镜侃侃而谈,明显已经将圣伦作为队友来使唤了,而且他绝对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
这就是游戏规则,他们无论当中的任何人都得顺从着玩下去。
没办法,谁让这是神明的恶趣味呢,祂想拉人过来玩儿游戏,他们这帮刁民还有反抗权那种东西吗。
“我不会跟你们去的。”
“.......你说什么?”明镜的目光逐渐变得怪异。
“我说,你们要去讨伐魔王,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跟你们去的。”圣伦平淡的道。
“........”明镜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圣伦小姐,在下没记错的话,那个魔王杀害了你在这个世界的姘头......呃,我是说伴侣,难道您不打算报复回来?”
“你知道得很清楚。”
“啊,是啊,毕竟来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有些事情我还是很了解的。”明镜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你,难道不想找那个魔王报仇吗?还是说你想在有生之年亲自听到那个魔王向你开口道歉??.......且不说可不可能,据我所知,黑队与我们有交流阻碍,是无法听到互相之间说话的!”
“........你说什么?”圣伦陡然之间目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