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镜一愣。
“你刚才的那句话,说了什么??”圣伦起身,质问道。
“诶,我说,黑队与白队之间设有交流阻碍,两边之间的人互相听不到互相想要表达的意思,包括语言,代人传达,纸面等等........一切想要将心思传达给对方的举动都无法生效。”
圣伦沉默了,她回想起了多年前,拉萨姆博开口对她说话,她却只能听到一阵杂音的场面。
原来,是这样么?........
“一切想要传达给对方的行为都会被阻碍,不限于任何方式。”
“这是无聊而又恶趣味的做法。”名为奈德的男子少见的开口了。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些都是神订下的规矩,自然是随祂开心咯。”明镜自嘲的笑了笑。
巴兰德土著对他而言如同蝼蚁,可在神明面前,他又何尝不是蝼蚁呢??
“.......令双方拼命厮杀即可,为何要阻绝两边的交流?”奈德抱着手,陷入了沉思。
“这个嘛,暂时还不知道,也许神明大人意在让我们只管互相伤害,除了打架之外的都别多想吧。”明镜摊了摊手。
“一切交流都无法传达到么。”圣伦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向二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圣伦的房间装潢很简单,仅仅摆放着一套桌椅与床铺,还有一只大衣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空旷。
来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衣柜前,圣伦拉开柜门,里面只放着寥寥无几的几套衣物,都十分简洁且颜色较素。
这便是圣伦平时的换洗衣物了,很少,也很朴素。
而她很显然不是来换衣服的。
在衣柜中翻翻找找,摸出了一块连破布料都算不上的‘衣物’。
这块破布料是她从原先世界带到巴兰德唯一物品,她一直没舍得扔,毕竟这寄宿着曾经她与妹妹的记忆,还有原先世界的记忆,她不想就这样随意的抛弃过往。
这件衣物中还寄宿着一件极为重要的礼物,是多年前,她的妹妹送给她的成年礼。
“圣伦姐姐,咱们将彼此的愿望写在其中,然后互相交给对方吧~~”
妹妹的容颜在记忆中逐渐模糊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拉萨姆博了.........
“滴答。”不知为何,泪珠滴落,无色的泪水却染红了少女的眼眶。
妹妹的愿望,送予自己的成年礼中写了些什么呢?自打消沉之后她便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她想要知道........
打开皱巴巴的锡纸团,里面的纸张早已经不住岁月的侵蚀,泛起了蜡黄。
圣伦深呼了口气,打开了这张纸团。
“.......为什么,会这样。”圣伦呆呆地看着摊开的锡纸团。
这张纸上面也许写着什么的东西,只是在圣伦眼中,它却是一团不可视的马赛克。
果然,就如明镜所说的那样,甚至,连姐妹在进入神之路多年前交换的成年愿望都不可见。
圣伦不敢相信,她将这枚锡纸团出示给了宫廷内的女仆,让她们为自己念出其上的字迹含义。
可她没想到的是........
“抱歉啊圣伦阁下,这上面的字我看的见,但是,我不认识啊.......也不像是巴兰德的语言。”
是啊.......这是自己世界的语言,巴兰德人不认识。
失落片刻的圣伦瞬间又想到了一个主意。“没关系,你可以将它写给我看,嗯,不需要太相似,仿写就好了。”
“好的,我试试。”女仆答应了圣伦的要求,然后照着纸条上的文字,一笔一笔的仿写。
圣伦从一开始的希冀,再到后面的迷茫,最后满脸失落与失望。
女仆所写仍是一片不可视的模糊,就仿佛有一片云雾遮掩住了视线,锡纸团上所写模糊不清,无法辨别哪怕一个字。
“连这样都不行么........”圣伦无力的退后了几步,倚靠在墙壁上失魂落魄。
知道这件事情没指望的圣伦回到了会客大厅。
“圣伦小姐这是怎么了?”察觉前后情绪差距的明镜试着问道。
“明镜先生,你知道如何才能解除这种交流阻碍么。”
“这个.........”明镜面露古怪,随即干干的笑了笑。“圣伦小姐,首先你要明白,交流阻碍是神明设立的,解除很简单,却也很难做到,理论上来说干掉这个世界的神,差不多就可以了。”
“神在哪。”
“喂,你是认真的?”见着面前这女人一副下一刻就要提着剑去找神明算账的架势,明镜瞪大了眼睛。
“别开玩笑了,神明不是我们这种等级的生物能战胜得了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神明这玩意儿在哪啊,这种维度的存在肯定是藏在某个隐匿的空间坐标里,我们这种半吊子的神性就别想了,找不到的。”
“.........”
“但是啊,也没关系,说不定等我们战胜了黑队以后,神明这玩意儿就会露面了,交流阻碍什么的自然而然就解除了。”
“........我想跟魔王交流。”
“蛤?这是为何?”明镜有种摸不着头脑,毕竟在他看来,杀夫之仇,怎么看也不是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的关系吧。
“你们不是说要团结白队,击溃黑队么。”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圣伦将话题转移到了明镜之前所谈的问题上。
“诶?没错。”明镜有些意外,他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圣伦变得这么积极了。
“白队人呢,就我们三个么?”圣伦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她决定去找自己的妹妹,与她当面对峙,然后........让这一切结束。
在这之前,她必须有足够的队友将她送到她的妹妹跟前。
“不止,不止。”明镜摆了摆手。“只不过我目前为止我只知道你们两位,其余人嘛,要么没找到,要么........可能已经被黑队干掉了。”
“有办法快速找寻到他们吗?”
“这个,肯定是没有的。”明镜无奈道。“不然我现在早把人给找齐了,还至于先找上圣伦小姐你么。”
“?什么意思?”
“圣伦小姐,你看啊,你在这个土著王国身居高职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
“至少小皇帝很信任你啊,既然是这样那可就好办多了。”明镜搓了搓手。“你可以让小皇帝发布告示,公开对这片大陆上游**的无垢之白吞噬者发布召集告示,这不就好了嘛。”
“可若是这样做,黑队也会知道的。”奈德微微蹙眉。
“知道也无所谓,我看黑队进攻欲望挺弱的,而且与其这样拖延下去,不如直接来一记猛招...........圣伦小姐意下如何?”
“你亲自去跟小国王商量,我做不了主。”
“诶,跟您商量不就是跟小国王商量了嘛,哦对了对了,除此之外呢,还有一件事情。”
“何事?”圣伦疑惑。
“诶嘿嘿,我俩现在好歹也算是您老人家的队友了,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您在这个王国地位非凡,给咱俩弄两个身份,两个房间应该不成问题吧?”
“.......不懂。”
“啊这是,我们现在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啊,您总不能一点忙都不帮吧?好歹给我俩一个栖身之所嘛。”
“这些,我不懂,你跟国王说去。”
“......行行行,那劳烦您老人家在小国王面前替我俩美言几句,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跟小国王说。”
“......我明白了。”老实说,圣伦对于面前这两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无垢之白确实是给了她刻骨铭心的回忆,以至于下意识的讨厌反感有关于它的一切东西。
“........你打算在这里长久的住下去?”待得圣伦走远,奈德才缓缓开口。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主要是看情况吧。”
“看情况?”奈德面色有些冷了。
“走吧走吧,借着圣伦小姐这条关系,我们说不定能在这个王国混吃混喝一段时间呢。”明镜老不正经的笑了起来,很是自来熟的搂住了奈德的肩膀。
“我就不去了。”奈德试图刷开明镜。
“诶,为何啊,奈德老弟,咱们这儿目前为止只有咱们两个男性啊,自然是得多多关照的不是?”
“我们既不需要睡觉,更不需要进食,混吃混喝这种行为从普遍理性来看,没有必要。”
“那是凡种的新陈代谢,我不需要。”
“而且,这种行为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奈德别有所指的道。
“别这么说嘛,你这完全就是把自己摆到一个更高维度的位置上了,来,你看看。”明镜指了指旁边一名经过的女仆。
“啧啧,这规模,一片好风光啊,你确定不好好欣赏一下吗?”
“..........”奈德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诶,你这小老弟,你的生活只有战斗与歧视链么?那可就太可悲了。”明镜放开了奈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老实说呢,我不怪那个将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神大人,就当做是异世界旅行,让我见到了另一个世界无限的风景......这可是我穷尽一辈子也到不了的异世界啊。”
明镜看着皇庭之外的鲜花绿草,嘴角掀起弧度。“无论什么生命,只要跟【神】这个字眼沾上关系就变得无趣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绝对不会成为那种无聊的东西的,所以.......无论身体变成什么样,我要保证我的思想还有行为,永远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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