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汉老婆顾名思义就是说一个女人水性杨花，家里头有一个还在外头有男人。换作平时，没人会随便说这样的话，毕竟这涉及一个女人的清白和声誉。

可当俩人吵架吵急眼了，或者就是故意埋汰抹黑一个人的时候，这话也就成了伤人的利器。

对于曹丽华的话，我倒是不咋相信。并不是因为陈心茹的话先入为主，而是曹丽华目前说的这些东西纯属张嘴就来，毫无让人信服的点。

就拿她说曹雷因为陈心茹的死，悲痛欲绝、要死要活的这件事来讲，我可丝毫没有看出来曹雷有一丝丝的怀念。别的不提，他真要是这么喜欢陈心茹，哪怕是再婚，逢年过节啥的给自己的亡妻烧些纸钱很难吗？

最主要的一点，他们姐弟俩要是问心无愧，为啥那么害怕陈心茹的冤魂？

扯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我试探着问道：“是吗？雷哥这么喜欢之前的妻子，那咋还那么快就结婚了呢？”

“是我劝的呗！”曹丽华叹了口气，“唉！我们老曹家人不多，我们这辈儿全算上，就他一个独苗！他要是不结婚，我们老曹家不是要断子绝孙了吗？这么不孝的事儿，我这个当姐的能不管吗？”

听完，我说了句暗藏刀锋的场面话，“你这姐当的真不错，啥都为弟弟考虑，又得操心香火延续，又得给弟弟找媳妇的。”

被我前半句话夸得有些飘了，曹丽华还没反应过来我是在挖苦她，等到寻思过味儿来，她立马收起笑容开始找补，“没！我哪有那么没正事儿！大雷现在的媳妇儿，跟他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知根知底儿，完了呢也是二婚…”

话还没说完，曹雷咳嗽了一声将其打断，“姐！你说这些干啥！”

瞧见他七分不耐烦，还有三分嫌弃的表情，我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且不提他婚内出轨、抛弃发妻的事儿，那咋地，娶个二婚的媳妇委屈他了？难道他自己不是二婚？

再说了，他跟那个崔丽娜，在曹丽华宾馆里幽会的时候，他咋不是现在这副表情呢？

“这有啥不能说的呢？我就说她离过婚，也没说她不好。”曹丽华不以为然，接着说道：“我现在这个弟媳妇吧真挺不错的。当初大雷因为那个女的难受的时候，就是她没事儿过去给我们大雷洗洗衣服做做饭，还他唠嗑儿、带他出去散心。”

我点了点头，“然后雷哥觉得这女的不错，俩人有了感情，完了就结婚了是吗？”

曹丽华指乎指乎我，“王老弟真是明白人！那娶媳妇，可不就得娶个能照顾家、知冷知热的吗？要是再有个好肚子，那可就太好了！”

她说完，曹雷默不作声的倒了杯啤酒，一口就给闷了。

见此情形，通过曹丽华的话，我猜到了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曹雷和崔丽娜婚后过得并不好，第二就是崔丽娜到现在都没给老曹家生下个一儿半女。

“你瞅瞅你，马上三十的人了咋没眼力见儿呢？”曹丽华怼了他一下，“王老弟不喝酒你就不陪了啊？再说了，那不还有你冯大哥呢吗？”

从头被冷落到现在，冯师傅听到自己被提及，表现的很慌乱，“不…不用管我。”

唠着唠着，十五分钟已经过去，服务员进到这里，掀开了铁锅的锅盖，蒸汽裹挟着鸡肉和榛蘑特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包间儿。

等到服务员用铲子把锅里的东西攉拢匀，曹丽华用筷子一顿扒拉，将一块比较大的鸡腿夹到了我的碗里，“王老弟！你吃！”

也不知道是吃的堵上了人的嘴，还是大家都不知道咋开口，竟愣是没有一个人再谈论之前的话题，还是曹雷主动问起，我这几天都去哪儿玩了。

“去了趟北山。”我借机说道：“去接了一个从地府回来的女鬼。”

听到这话，对面的姐俩齐刷刷的撂下了筷子，冯师傅更是呛了一口白酒，咳嗽个没完。

我嗦啰完一块儿翅尖，装作诧异的问道：“咋了？冯师傅没跟你们说吗？”

“说了、说了。”曹丽华有些尴尬的说道：“这…这还能是真事儿啊？冯师傅说她是有冤，地府才把她送回来的，可是她有啥可冤的啊？”

撂下筷子，我又点上了一根烟，问道：“事儿呢我已经听她说过了，但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还是得听听你们咋说。”

曹家姐弟俩对视一眼，曹丽华不露声色的给了曹雷一个眼神，转过头义愤填膺的说道：“那还有啥说的？她是自己喝药死的，跟我们有啥关系？”

我眉目一皱，眼神冰冷，用质疑的口吻问道：“她为啥要喝药？”

霸凌！网暴！造谣！

无数的人在间接成为杀人凶手之后，都会轻飘飘的甩出一句：“他是自杀，与我无关”。至于更加狼心狗肺的人，都不会有一点怜悯和后悔，仿佛逝去的不是生命，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为啥？没脸呗！”曹丽华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龇牙咧嘴的说道：“她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没娘养、没爹教，我家大雷从来没嫌弃过她的出身，对她也很好，就包括我、我家老爷子老太太都挺稀罕她。”

这话听得我心里直膈应，一口一个在乎人家的出身，那‘没娘养、没爹教’说的是啥？什么时候评价一个人的品行如何，要从这上头找了？她曹丽华倒是有爹有妈，不也是这副损色吗？假如陈心茹说的都是实话，那曹雷又是什么好饼？

再说了，陈心茹是被遗弃的，她也是受害者，襁褓中的她又能做些什么、改变什么呢？

“可她又是咋回报我们一家的呢？”曹丽华接着说道：“天天出去打麻将，饭也不做屋子也不收拾，我们大雷在外头累死累活的挣钱，回去还得伺候她，她算干啥的啊？”

这些都跟陈心茹和我说的大相径庭，我也耐着性子继续听她说。

“这都不算啥！姓陈的那个女的，没事儿就出去打通宵麻将，再不就跟那帮不三不四的女人上歌厅！”

“还有，她认识不少年纪般了般的小盲流子，没事儿他们总找她出去喝酒，回回都喝的烂醉才回来，更有不回来的时候，打电话都不接，你说她不回家能去哪？指不定上了哪个臭不要脸的老爷们儿的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