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门口冷静了一会儿,然后将门打开,走到了厅堂里,坐下等着曹大夫出来。
院子里,那只死鸡,已经被丢在了布袋子里,想必曹大夫是要拿去丢了。
也难怪,昨日,那两只鸡不见了,只怕也是喝了血,然后便将整只鸡给丢了。
“嗒嗒嗒,嗒嗒嗒!”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阵脚步声,朝着这边就过来了。
听到声响,我便站起身,走出了厅堂。
“曹大夫!”
正好,看到曹大夫又拎了一只死鸡出来。
我这么冷不丁的一叫,他吓的手一哆嗦,那死鸡掉落到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还不睡?”
他立刻镇定下来:“我这准备给你爹杀鸡熬汤。”
“曹大夫,我都知道了。”
我望着他:“我爹如今,不能嗜血,否则,他的“病”只会恶化的更快!”
曹大夫没有想到,我居然已经知晓了爹的情况。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却摇了摇头:“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替你爹熬鸡汤,补补身子罢了。”
“曹大夫,他是我爹,你们不该瞒着我。”
我望着曹大夫。
曹大夫的目光也是一沉,然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曹大夫,我爹不想我担心,但是,我是她女儿,若是他出事,我?”
我的声音微微哽咽。
我和爹,才刚刚相认,我真的不想失去爹。
“哎!”
曹大夫叹息了一声:“我就知道,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
“曹大夫,你是神医,也在祭灵司待过,想必对这种“疑难杂症”多少有些了解。”
我望着曹大夫。
他点了点头:“没错,之所以喝公鸡血,其实,就是为了抑制他体内的阴戾之气,他的指甲,已经开始发黑。”
曹大夫说完,又顿了顿:“之所以不出屋,也是不想吓着你们,但是,你放心,我会尽力把他“治好”。”
“可是,喝了生血,只怕很快就会失去理智。”
我想到,师兄之前,变得好似野兽一般。
“这个,并无两全其美之法。”
曹大夫也满脸愁容:“你爹,也担心,自己变化太快,那公鸡血能驱阴,喝了之后,虽能克制,但也痛苦。”
曹大夫说罢,又看了一眼,死鸡。
“我去看看他。”
我一听曹大夫说爹难受,便心急的想去看一眼。
“你看了也无用,听话,就在这守着便好。”
曹大夫望着我:“你若真的为你爹着想,就让他安安生生的静养。”
曹大夫说完,将鸡放到布袋子里,然后把袋子口扎上,扛着便出院了。
看着曹大夫的背影,再望向爹房间的方向,我难过的靠在正厅的门前,不知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
“去歇着吧,只要鲲隐鳞在他的体内,他便能保命。”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冥北霖那低沉的声音。
紧接着,一双手,便从我的身后,将我一把拥住。
我微微侧过脸,冥北霖俯身,他的脸颊贴在了我的耳侧,亲了又亲。
“夫人,为夫好想你。”
他在我的耳畔,低语着。
“你怎么来了?”
我原本忧心忡忡,结果,冥北霖的出现,让我瞬间心安。
“真是无情。”
冥北霖的语调之中,略带委屈。
他说完,侧过脑袋,在我的脖颈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转过身,便靠在他的胸膛口,紧紧将冥北霖抱住。
“别担心,有我在。”
他揽住我的腰,温柔的低声安抚我。
“嗯。”
我冲着冥北霖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快回去吧,一会儿,曹大夫便回来了。”
我说着,朝着院子正门望了一眼。
“嗯,只是放心不下你。”
他揽着我,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可院门外头,却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曹大夫回来了。
“夫君,你回去吧。”
我担心,曹大夫见冥北霖在此处,便会想到,阵法已破。
“你是我夫人,怎的如今,见一面,却如此偷偷摸摸。”
冥北霖凝着剑眉,冷声说着。
“这的情况,浮游没有同你说过么?
我爹他们大抵是担心你们靠近,所以,在院子外设了阵。”
我说着,便听到了“嚯”的一声。
惊的我立即将冥北霖给推到了厅堂门后,然后侧着身,看外头院子里的情况。
“公子?
公子?
诶?
那老头子,快回来了?”
院子里,出现的却是浮游那欣长的身影。
看他那偷摸鬼祟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冥北霖微叹一声,然后便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转向了他。
“为夫,明日再来看你。”
他温柔的说道。
我正想开口,说不必,结果这一张嘴,冥北霖的唇便贴在了我的嘴上。
“公子?
你在那么?”
浮游好似听到了动静,我的手按在冥北霖的胸膛口,在听到浮游进入厅堂的脚步声时,冥北霖才松开了我,拉着我从门后出来。
“额?”
浮游看到我们俩,突然从门后出来,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笑容来。
并且,这小子,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
“那个什么,公子,你该走了,那老头儿,要回来了。”
浮游看着冥北霖。
冥北霖也望向浮游,叮嘱道:“照看好院子,照看好?”
“照看好夕颜,我知道了,你先走吧,这才一日不见,怎么就整的好似如隔三秋呢?”
浮游说完,伸出手来拉冥北霖。
冥北霖直接避开他的手,朝着我看了一眼,就出了厅堂,他是直接纵身上了屋檐,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浮游则是含笑看着我:“哎呀,夕颜,打搅你们了。”
“你也快躲一躲吧。”
我避开他的目光,就朝外走。
想着,该回屋了。
浮游打着哈欠,嘴里嘀咕着:“夕颜,这夜里,外头夜风太大了,今晚,我能在屋里睡么?”
“屋里?
哪个屋里?”
我蹙眉看着他。
如今,曹大夫这,也就莫兰的闺房是空着的,可是那个屋子,曹大夫是不许人随意出入的。
“诶,我同你们睡一个屋便好。”
浮游大大咧咧的说着。
“不行!”
我立刻摇头。
“但外头夜风真的好大,人家是蟒蛇,最怕冷了。”
这家伙,还撒起了娇来。
并且,说完这句话,便发出了几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