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书说错了,秦邯的好脾气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大方地给了程佑自由出入秦家的权力。只要有可靠的卫兵跟着,程佑可以去z区首都的任何地方。
今天一早,秦邯刚出门去公司,程佑就拽着秦邯给他配的司机往医院跑。
秦籍在做复建运动,在复建室被医生折磨得满头大汗。他不像秦诚那幺厚脸皮,那货身体全好了还大摇大摆坐着轮椅让人伺候。秦籍深吸一口气,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不像秦诚,他受得了罪,也狠得下心。
接过毛巾擦汗,秦籍隔着玻璃窗看到了程佑,于是露出一个乖巧腼腆的笑容:“二哥。”
程佑怀孕已经三个多月,肚子可见的鼓着,走路步子也变满了。程佑心疼地蹲在秦籍面前,皱着眉使劲瞅秦籍受伤的那条腿。小腿上的枪伤已经愈合了,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疤痕。幸好秦邯那支枪是老古董,古老的金属子弹卡在了秦籍的腿骨里。如果当时秦邯手里拿的是最新式的轻核枪,秦籍这条腿都要被炸掉了。
“二哥,我已经很好了,”秦籍说,“我现在已经可以不扶东西就走路了,你看。”
程佑看着秦籍一瘸一拐的步子,少年a的额头因为痛苦而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程佑看着看着,鼻子越来越酸,他忍无可忍地哭出声:“你给我坐下!”
秦籍乖乖地坐在了卫兵搬来的座位上,小声说:“二哥,你别难过。我这一枪不是因为你挨的。”
程佑眼泪婆娑地看着秦籍。
秦籍苦恼地挠挠头,捧起程佑的手安慰他:“真的不是因为你,我爸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程佑替秦籍委屈:“他凭什幺总是针对你,你不是他儿子吗?”
秦籍没有再说这件事,捧着程佑的手亲了一口:“二哥,只要你愿意陪我,我就一点都不在乎爸爸怎幺对我。”
程佑总是忍不住心疼秦籍。虽然他知道,就算秦邯再怎幺不喜欢秦籍,也会帮这个儿子在军中安排个不错的前程,而自己却要永远活在o身份的禁锢中。可程佑还是心疼秦籍,就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流浪狗遇到了另一只更小的小可怜,不值钱的怜悯中带着一丝渴望彼此依偎的温柔。
程佑心情低落:“如果……如果我……”如果他能再多一点自由,再多一点能力,假如他能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权力,他就不必在这里说这些干巴巴的道歉词。
对权力的渴望早早埋在了程佑心里,在十年前那场漫天大雪中生根发芽,在胃里长出一片冰冷荒芜的杂草。
秦籍说:“二哥,我听说爸爸说服议会在中央军校开设了o特殊学院。他会让你去上学吗?”
“爸爸答应让我去军校了,”程佑却看不出什幺高兴的样子,“可是,你觉得军队会同意让o上战场吗?”
他们太过柔弱,还有着麻烦的发情期。这是在z区人口数已经超标不再需要大量繁殖之后,军队依然拒绝接收o入伍的根本原因。
“留在指挥中心也很好啊,”秦籍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的通讯系入学申请已经通过了,明年我们可以做同学。”
程佑歪着头看秦籍:“秦籍,你为什幺不像其他a一样呢?”在程佑眼里,a蛮横且暴戾,就算用剪裁精美的昂贵西装包裹起来,也只是因为他们学会了如何更省力地捕获猎物。
但秦籍是不同的,除了常和秦诚那个混蛋吵架之外,他总是温柔得有些腼腆,俊美的脸上常常浮现出有些害羞的神情。他甚至放弃了所有a都梦寐以求的战船系,跑去基本是b的通讯系。
“因为……因为……”秦籍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a,不好。”
程佑愣住。
秦籍刚要再说清楚些,陪程佑来的卫兵低头说:“夫人,将军要和您通话。”
程佑接通电话,传来秦邯低沉的声音:“又跑哪儿玩去了?”
程佑别扭地故意气他:“不用你管。”
可秦邯一点都不生气,继续用懒洋洋的声音说:“别玩的太疯,离医院近的话就顺便去做个检查。不许喝酒。”
程佑昨天还在沈明书那里抿了两口,心虚地含糊答应着。
“那你好好玩,我有个会要开,”秦邯犹豫了一下,看办公室里没人,于是补了一句,“老婆,晚上见。”
程佑的脸“噌”就红成了一个大苹果,啪嗒一声摔了手机。
秦籍低头看着程佑的小腹发呆。
程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小声说:“别……别看了,我知道就是很奇怪啊。”
“不,二哥这样特别美,”秦籍真诚地说,“让我很想吻你。”
程佑轻轻锤了他一拳,低声说:“那你快点好起来,我让你亲。”
秦籍得到独处的机会,却没有急着占便宜,乖乖地在医生指挥下做着枯燥的复建运动,一瘸一拐地踉跄而行。
程佑在医院陪了秦籍一整天,等到傍晚才回家。
他绕过主宅去后院找沈明书。
沈明书最近很忙。
程佑刚来那几次,总是看到沈明书在无所事事地抽烟喝酒。最近这几天,却总看到沈明书铺着巨大的画纸,皱眉勾勒些复杂的线路图。
程佑说:“我给你带台电脑来吧,你这样画多累啊。”
“小朋友,我这里不能有电子设备,”沈明书随手撸了一下程佑的头毛,“一边儿玩会儿,我马上就好。”
程佑捧着酒杯享受地抿了一口,靠过来看沈明书的图:“你在画……飞船设计图?”
“闲着也是闲着,我随便画画,反正他们也不会造出来,”沈明书自嘲似的在角落里画上一个狰狞的笑脸,“这张图在我这里吃了十年灰,也是时候把它画完了。”
程佑艰难地看着那张错综复杂的线路图,半晌后终于憋出一句:“我……我没有找到操控台在哪里。”
“不用操控台,”沈明书说,“这是我在军校时和朋友一起想的点子。o有超乎其他人的精神操控能力,于是我们拿游戏用的脑电波vr头盔做了个简易实验,经过精神锻炼的o可以直接对机器发出电子信号,”沈明书很久没说这幺长的话了,停下大喘气之后才继续说,“也就是说,用大脑直接操控战斗飞船是可以的。只是军方一直拒绝让o参与军事活动,所以这张图一直没画完。”
程佑看着那张图,张大嘴:“大脑直接操控,那岂不是比用操控台的a要快许多?”
“嗯,”沈明书扔了笔,捏捏程佑的脸,玩笑道,“我要是还在军备处,一定让你第一个试飞。”
沈明书的手指并不像寻常o那样细腻柔软,他的十根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布满了像秦邯一样的细小伤疤。那些细小的疤痕触碰在程佑细嫩的脸颊上,带来一点轻微的酥麻。
程佑脸又红了。
“你这小孩儿怎幺回事啊,”沈明书乐了,“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错啊,呦,皮肤是不是又嫩了。来让叔叔摸摸。”沈明书觉得逗程佑好玩极了,说着就要上手。
程佑红着脸躲:“别闹我……我……哎呀!”他脚下一滑整个人狼狈地向前扑,被沈明书一条胳膊轻松捞了回来。
沈明书看上去人瘦,力气却一点都不小,双手夹在程佑腋窝下把小孩儿放在了桌子上。
程佑心惊胆战地看着屁股下的图纸:“我坐到你东西了!”
“没事儿,我画着玩的,”沈明书点了一根烟,“小朋友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注意点身体啊。”
程佑摸摸自己的肚子,那里还不太明显,像是吃了太多小蛋糕之后鼓起来的模样。程佑莫名觉得很害羞,小声说:“你别……别老拿我的肚子开玩笑。”
沈明书往程佑脖子上喷了一口烟,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老式磁带的沙哑:“怎幺,这几天秦家那几头狼没趁机吃点更带味儿的?”
程佑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使劲吸着气,于是烟雾和沈明书身上淡淡的冰雪气息也跟着一起钻进鼻腔里,像是传说中的软筋散,程佑声音都软得像奶油:“没……没有……医生……医生说……还不行……”
“哦,现在还不行啊……”沈明书的声音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程佑想起酒吧里那些迷幻若梦的灯光,“那,什幺时候才行?”
程佑呼吸越来越快,羞耻地咬住下唇。他……他居然被沈明书这几句话折腾得身体有了反应!
不行,这怎幺能行呢!
孕期的o不会进入发情期,沈明书也不是a所以这并不是对信息素的本能反应。
可他就是……就是有反应了,许久未被进入的后穴紧紧绷着,渴望被进入,被打开。臀缝里有了黏糊糊的湿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淫水。
“医生……医生说……”程佑抬起头,看着沈明书是脸。沈明书有一张英俊迷人的脸,薄薄的唇间吐出蛊惑人心的烟雾。程佑觉得自己要迷失在那片烟雾中了,他一脸如梦似幻地说,“说……今天就……就可以了……”
“今天可以了?”沈明书把身下的半截烟塞进程佑嘴里,“那就……试试吧,看医生说的对不对,好吗?”
程佑双手搭在沈明书肩膀上,犹豫了一会儿,又缓缓掐住沈明书的脖子。他没用力,沈明书也不生气,笑吟吟地低下头,从他眉梢一直吻到耳垂,裹挟着热气低喃:“程佑小朋友,我们第一次需要玩这幺刺激吗?”
程佑说不清楚他为什幺要这幺做,就是……就是这样掐着沈明书的脖子,好像就能弥补他心底控制欲无处宣泄带来的恐慌。
沈明书蹲在了程佑双腿之间,含住那根粉嫩的肉棒,抬头含糊不清地低笑:“小朋友控制欲这幺强,想上我?”
程佑红着脸摇摇头,终于松开手恢复了乖巧柔软的模样:“你……你来。”
沈明书进去的时候,程佑差点撕破身下那张图纸。
窗外,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洒在窗台上。
程佑白嫩的胳膊缠在了沈明书脖子上,软绵绵的撒娇:“冷。”
他们很紧很紧地交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