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来日方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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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大殿里,汪海洋和如梦相对而坐,面对如此绝色佳人,汪海洋一颗心激动不已,要不是在观音像前,早已心生狠琐之念。

那如梦眼波流转,却如同视他无物,依然平静如水,心中不起波澜,只是此时如此近的看到他的样子,当日那第一眼的惊异又暗然而生,不过随即而逝。其实她为汪海洋解惑,就是为数日后为村民讲解佛法做一个实际的演练。

她娓娓而谈:“要解除你的疑惑,就听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吧!明朝嘉靖年间,江西有位俞公,他少年时就博学多才,十八岁中了秀才,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按正常命理推算,俞公从小就聪明过人,前途无量。到了壮年时,因家中清贫,他就在私塾教学生,教书之余,和十几个同学共同结文昌社,按《文昌帝君阴鹭文》行善积德,大家一起惜字、放生、戒淫杀,戒口过,这样做了许多年。

俞公壮年时,家中灾祸接踵而至。他曾前后考试七次,屡考不中,名落孙山。生了五个儿子,四个因病夭折。第三个儿子很聪明,左脚底下长有两颗痣,夫妻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可惜,这个儿子八岁时在外面玩耍而失踵,从此不知去向,生四个女儿,也只剩下一个。

这样的家庭悲剧,导致妻子因极度思念儿女而哭瞎了双眼。俞公几十年来一直不得志,家境越来越困难,前途渺茫,却很凄惨,经过这么多挫折,俞公青年时对人生美好的憧憬完全破灭了。他自己反省:我是个读书人,有聪明才智,又一直行善积德,并没有多大的过失,为何老天如此不公平,对我这样严厉的惩罚,天理何在?

年过四十之后,每年腊月三十祭灶神时,他都亲自写一篇疏文,祷告灶神,求他向天地传递,这样做了几年,也毫无感应。到四十七岁时的大年三十,这位不得志的家庭格外清冷。按传统,旧历除夕家家户户过大年,充满节日喜庆的气氛,然而俞公家中冷冷清清,他与瞎眼的妻子和一个病女儿,在昏暗的屋子里无言相对,看到别人家团园美满而自己家这样凄凉,不免触景伤情,心中十分忧伤。

一家三口正在感伤时,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俞公拿着蜡烛去开门,看见来人身穿黑衣,顶结方巾,须发半苍白。此人作揖后坐了下来,说:‘我姓张,从远道而来,因为听到你家中有哀叹声而特地前来安慰。’俞公觉得此人气质不凡,就对他格外恭敬,两人便交谈起来。俞公说:‘我这一生读书,积德行善,可是如今不仅功名无成,还落得妻儿不全,生了九个孩子,只剩一个女儿,妻子也因伤心过度而把眼睛哭瞎了,现在我家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俞公还把每年除夕所写得疏文念给张公听。

张公说:‘你的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问题是意恶太重,专在外表上求虚名,而且疏文之中充满怨天尤人的语气,对天地多有裹读,恐怕惩罚还不止如此!’讲到这里,如梦停了下来,望着汪海洋。

汪海洋觉得故事很通俗,果然没有什么高深的佛法在里面,不禁被吸引住了,看到如梦停了下来,就问道:“你怎么不讲了?”

如梦说道:“你听到这里,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汪海洋说:“这个俞公太倒霉了吧,正如他所说,一心向善,却没有好结果,这不正是我说的‘善无善报’嘛,这哪里有天理呢?”

如梦说道:“你没有明白张公最后的一句话吗?那句话就一语中的,点明了俞公为什么‘善无善报’。”“哦,是么?那是什么意思?”

如梦接着说:“张公说‘意恶太重,专物虚名’直接点中俞公三十年来人生失败的原因。俞公大吃一惊的说:‘我听说冥冥之中哪怕是丝毫善行,上天也必定记录在案,我这三十年来发誓行善,对文昌社的规条一直遵守奉行,难道这一切用一个专物虚名就能全盘否定吗?’

张公见他还看不到自己的过失,就针锋相对,直接揭露他内心的毛病,针对他惜字,放生等问题一一对证一一”

正当如梦要往下解释的时候,一句“阿弥陀佛”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汪海洋吃了一惊,他听得入神,全然没有发觉有第三者出现,他马上站起来,回头一望,那监院净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不远处。“净善师太,如梦师太正在给我讲解佛经呢。”汪海洋赶紧解释道。那如梦也缓缓站起,脸上却没一丝慌张。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汪保安不必紧张,弘扬佛法,本是佛教弟子的本份,贫尼本不想打扰你们,不过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只是提醒如梦早点回去休息,别误了早课!”

原来净善去后院查房,却没看到如梦,就四处寻找,却在大殿发现二人中规中矩的坐在那里。她和如梦原是同一庙中之人,对她的品性相当清楚,自然不会心生他念。汪海洋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尼姑还是明白事理,不是个武断蛮横之人。“多谢提醒,小尼马上就回去。”

如梦便往大门走去。汪海洋说道:“如梦师太,你的故事什么时候再讲给我听?”如梦回首,轻轻说道:“来日方长,自有时间。”当下二尼结伴而去,留下汪海洋惆然若失。

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当日如梦是反对庙里有男人的,特别是针对他,现在看来,虽然她对自己不苟言笑,一言一行中规中矩,但也没有反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