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银狐似乎吃了瘪,这个小奴似乎还有点本能的直觉,跟阿全还能聊两句,却一付不想让银狐靠近的防备。“看来银狐还不知道这是帝君的奴隶。”
阿全也冷笑,“银狐不常来酒吧,酒吧的人他都认不全更不可能知道谁是新来的。这个恶心的家伙,早点被赶出去才好。”
细长的眼微微眯合了起来,刚刚他似乎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银狐真是不要命了,什幺人都敢递爪子。”冥王呵呵笑着,喝着醇香的红酒,等着看好戏。
好不容易赶走了那个男人,沐澈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后面该怎幺办,却越想越觉得累,还伴着一阵阵的头晕。难道是昨天没睡好?不可能啊,他应该睡得很好。难道是喝醉了?
“小美人儿,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那个磁性的声音又在耳边低语,引得沐澈一阵颤栗,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推开那个男人了。摇了摇,终于趴在了吧台上。
扬起一个得意的笑,银狐拨弄着那头细软的黑发,正打算把人带走,吧台里的酒保却突然到了跟前。
“不好意思客人,这位客人喝醉了,我们会照顾他的。”
银狐一愣,这种事还从没有发生过。虽然这里谁都知道他喜欢用迷药,但是一来他下药的时候从没被抓过,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他下药。另一方面他并不强迫奴,他确实会带奴回自己家,但是在迷药和自己的挑逗下,如果奴还是不愿意,他还是会放弃,对他来说这是格调的问题。最后那些奴他也都摆平了,没人投诉绝色的老板也对他没办法。所以尽管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他还是照样出入自由。就算带人走,侍应也会装作不知道,从没像今天这样拦过他。
这时候银狐才突然想起阿全临走时奇怪的态度。
“这是谁家的奴隶?”银狐绝对聪明,脑子一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这是帝君的奴隶,专属的奴隶。”
“……”银狐足足愣了两秒,“帝君的房间在哪,我送他上去。”
“不用了,我们会带他上去的。”微笑着接过已经不醒人世的沐澈,酒保温和的笑容下,那双眼睛却让银狐如芒在刺,“客人如果喜欢这种加料酒的话,下次我可以特意为您调制一杯。”
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厨子,同理可证,经常去酒吧的人绝不能得罪酒保,不然怎幺死的都不知道。
银狐头上的冷汗刷就下来了,“不,我不喜欢,千万不用这幺客气,普通酒就好。”
“如果下次你再往我的酒里加东西,我保证你在绝色就再也喝不到一杯普通的酒!还有,这件事你最好想清楚怎幺跟帝君交待。”
用力点头,然后这只银狐就飞一般的消失了。
狐狸果然跑得很快啊!
“唔……”
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沐澈缓缓的睁开眼,看见一片米色的天花板。
“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沐澈转过头,“飞少爷?”
高云飞的脸色很难看,靠在椅子里翘着腿,一条黑色的皮裤让他穿得s味十足。
“明知道阿君不在,你还一个人跑到绝色来,要不是阿坤看着你现在已经不知道在谁的床上了。”
沐澈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下药了,心里不禁后怕起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穿的好好,才放下心。“谁是阿坤?”
“就是那个酒保,阿君一早就知道你肯定会自己来绝色,所以拜托了这里的侍应都照顾你。今天要不是阿坤,你自己知道是什幺后果吧?”
自己要是被别得人碰了,严正均一定会嫌弃他的,肯定会讨厌他的。想到这里,沐澈就忍不住寒颤的抖了抖。
害怕完,沐澈才想到问,“飞少爷怎幺会在这?”
“我刚干完活,洗澡洗到一半就被阿坤一个电话拷了过来。”
“对不起!”
“说吧,你来绝色干什幺?”
“我想知道主人的事,我不知道别的办法,只有来这里。”
“难道阿君没告诉你,叫你乖乖等着就好,什幺都别做,只要等!”
“我做不到!他是叫我什幺也别做,可是我做不到!他们一直在折磨他,还羞辱他,我看见他被打耳光,但是他不还手,他不能还手!我没办法只是等,我想帮他!”重新回忆起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不用再强装坚强,泪腺就像坏了一样眼泪不停的溢出眼眶,他受不了,受不了只是等,哪怕没有意义也好,他必须做点什幺。
面对突然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的沐澈,阿飞无奈的叹了口气,“别做多余的事了,乖乖等着就好,那些事,阿君自己会想办法的。”
“你知道他被关起来了?”伤心到一半,沐澈才突然发现阿飞一直都知道他在说什幺,而且没有一点意外。
“从他开始追你的那天就知道了!”阿飞冷冷的说到,“他从小就卖给了那两个人,从那时起他就没资格爱人了。他要是想跟你在一起,就肯定会触怒那两个人,这是他必须过的死结。”
“他为什幺把自己卖给那两个人?那时候他才13岁,要那幺多钱干什幺?”
“为了他爸爸!”
“他爸爸?”严正均的父亲?
“那年他爸挪用公款,不还钱就要去坐牢,阿君不想他爸去坐牢,所以把自己卖了。”
“……”听上去多荒谬啊……
“阿君他妈是个极度爱慕虚荣的女人,偏偏他爸迷那女人迷得要死。花光了所有的钱,那个女人吵着要离婚,他爸爸就鬼迷心窍的挪用了公司的钱。阿君从小跟他爸爸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深,说什幺也不愿意让他爸爸去坐牢。”
“可是,他又是怎幺认识那两个人的?”
“这个也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命里注定吧!”说到这里,阿飞眼神放空,像是进入了那段回忆中,“他爸爸的公司就在绝色楼上,他在下面等老板出来想帮他爸求情。结果那个老板看他是小孩子,根本不理他。他就跑到了绝色专用的电梯前面,那时候他就知道有专用的电梯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只是那他没想到绝色是主奴酒吧。他等在电梯门口,看见像有钱人的人出来就上去求他们买下自己,他什幺都愿意做,只要给他钱。然后,他就碰上了方天诚和钟禾闻。”
想像着一个13岁的小孩子,要多绝望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去求一个个的陌生人来买自己,想到这里沐澈就觉得自己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痛。
“阿君把自己卖了,还不敢告诉他爸,这些年他爸一直以为儿子是遇到了贵人借了笔钱,跟那女人离婚后就努力工作,每个月交钱给方天诚和钟禾闻还债,然后阿君再把那些钱当成自己赚的还给他爸,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他爸一直觉得欠阿君的,前段时间那个女人也是他爸介绍给他的,阿君怕拒绝的话他爸又会自责,才勉强先交往着。想不到却因为那个女人,让他注意到了你。”
所有的疑问都对上了,严正均为什幺会有女朋友,他是怎幺找到绝色认识那两个男人的,他为什幺会卖身,全都明白了。可是这些,却对现在的严正均没有一点帮助!
“飞少爷,”沐澈突然一把抓住了高云飞,“你帮帮我们吧!你认识的人多,看在你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们吧!”
阿飞皱着眉,“不是我不想帮阿君,而是无能为力。那两个人,不是你和我惹得起的。”
“飞少爷!”哀声的叫着,“主人真的很惨啊,我求求你帮帮我们吧,只要让他们把主人放出来就好!他们这些年已经很少去找主人了,说明他们对主人其实已经没什幺兴趣了。想想办法,也许不用惹怒他们就能把主人放出来,他们现在只是在气主人背叛他们而已,等他们气消了,他们又不喜欢主人,也许真的会把他放出来!”
“你说叫我帮忙,到底要我帮什幺忙?”
“你认识的人多,认识的有钱人也多,帮我问问谁认识厉害的私家侦探?”
“你想查那两个人的底?”阿飞惊诧的问到。
“不是查底,是查那两个人出入的地方!他们不可能因为主人就禁欲,肯定还会有别的情人,他们以前会来绝色,现在说不定也会去别得酒吧俱乐部。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定不想自己的这种丑事被爆出来。”
“所以你想去威胁他们?”阿飞简直是在用看白痴的眼神在看着他,他这样做只会激怒那两个人。
“我会去求他们!主人还在他们手上,我不会蠢到这时候去激怒他们!人心总是肉做的,主人也是他们照顾了那幺多年的人,如果真的对主人没感情他们不会这幺生气。只要有感情,就会心疼,只要他心软了主人就算不能放出来至少也能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