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凌云瑄至今还记得和顾忻迎初见时的场景,所谓救命之恩,哪怕后来顾忻迎再怎幺欺负他,他这辈子恐怕也都忘怀不了。
那时候他被驱逐出三岛六城,身无分文,几乎要冻死饿死,谈轻言虽是云衣宫宫主的弟子,但还未继任,也无法真的一直收留他收留下去,别庄毕竟是别庄,纵使谈轻言恳求了云衣宫的宫主,他一直住着,自己也别扭,凌云瑄心知肚明,在外,他是真的要靠自己……
于是凌云瑄毅然而然地把兄长给他安排的小破宅子给卖了,卖了二十两纹银——好在是春天,若是冬天,买家看见那破破的屋顶恐怕立时拂袖而去。携带着银两,只留下书信准备不辞而别。
当时年少,凌云瑄虽然走得果决,但对未来该如何办还是有些茫然,云衣宫是做绸缎生意的,他在谈轻言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也知晓些生意该如何做,他年龄小没办法做什幺大事,这便准备进些货卖点东西——大概是摆路边摊吧,总算还是有去路。
不过这 da n.世上当人倒霉,便会倒霉一段很长时间才会有好运。走在官道,竟然也能碰上打劫的。凌云瑄誓死不从,与那匪徒互相拽着藏着银两的钱袋几乎要嚎啕大哭。匪徒见他不肯放手,虽是个小孩力道却挺大,恶狠狠地挥舞着大刀就要把他的手砍下来。
“钲——”地一声响,凌云瑄闭着眼睛等待疼痛袭来,过了好一会后怯生生地睁眼,发现手没砍下来,匪徒却归了西。
凌云瑄泪眼朦胧地抬头,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顾忻迎,少年的眸子注视着自己,有经历腥风血雨后的无情冷漠,路旁柳丝醉软,随风轻拂,但一见到这人的眸,春日的暖意霎时无影无踪。
“真脏。”顾忻迎上下看了他一眼,眼中嫌恶之情闪过,他目带桃花,容色极绝,纵使说着嫌弃人的话,也自有一种奇特的内敛威仪,拍了拍手,扔给他一个水袋。
凌云瑄渴得很,顿时打开来狼吞虎咽喝了个干净。
“……我是让你洗洗脸。”
顾忻迎蹙眉打量了他半晌,面无表情地拎起凌云瑄,把他丢到附近的池塘里,想把他弄干净。
凌云瑄虽然出自海外三岛六城,但对水可是怕得要命,若是有准备,他水性自然是不错,没有准备,便连连呛了好几口水。双眼通红着挣扎。
顾忻迎彼时十七八岁年纪,出尘风华,迎风而立,看他半晌,等确定他是真的快沉下去的时候,才把他捞了上来。
凌云瑄抹着脸上的水珠,呛咳不断,把沾在脸上的发弄开后哇哇大哭,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了,他几乎想将孤身一人被抛弃的委屈恐惧全部哭出来,终于更像是个十岁的娃子。
“三岛六城的人还会怕水……”顾忻迎眉头蹙得更紧,扯起凌云瑄,从袖中拿出块帕子把凌云瑄脸上的水珠抹干。
凌云瑄红着眼抽抽噎噎,待看清楚眼前人的容貌后,呆了一呆,道:“你是……你是哥哥请来照顾我的人吗?”
顾忻迎微俯下身,长长的发丝撩过他的眼,凌云瑄情不自禁的闭眼想去揉,顾忻迎细细打量他容貌许久,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与凌云胥没什幺关系,他已不要你啦,不过,以后我们就会有关系了……”
凌云瑄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顾忻迎含着笑,夺魄容颜上带了几分鬼魅妖异,“小东西长得不错,正好我缺个暖被窝的……”
“从今后,你就是我顾忻迎的徒弟了。”
……
车马喧闹,蹄声如雷。
几乎是日夜不停地赶路,凌云瑄蹲坐在马车里,车窗未合,很清楚地能从飘扬的棕色帘后看见快速掠过的景物,他觉得这速度快了些,但不敢去打扰驾车的顾忻迎,顾忻迎一直很正常,甚至路上采补都不会忘了给凌云瑄补充水和粮食,但到了千机宫隐在山中的桃花坞后,凌云瑄却被他拎着扔上了卧房里的一张大床,凌云瑄手脚并用地缩到床的角落,警惕地如受惊的兔子般看着他。
顾忻迎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几可颠倒众生的脸来,黑眸攫住那想要逃跑的人,微笑着坐于床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动,扯了凌云瑄的发丝就把人拉过来,将人困在怀里。“几日不见,小瑄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疼……疼疼……师父……疼……”凌云瑄立刻吃痛地叫唤起来。
“原来……你还知道疼?”顾忻迎的声音又轻又柔,低沉悦耳中,甚而还带着笑意。
凌云瑄只觉得像有条冰凉滑腻的蛇从背后蜿蜒爬过,鸡皮疙瘩顿起,讨好地望着他,顺势躺在他膝弯处,如以往一样,“师父”
“你不是准备入逍遥楼幺?本座名下可没有那样的产业。”
连“本座”两个字都用上了,看来顾忻迎是真的被自己气狠了。凌云瑄连忙撑起身子,讨好得去捏他的腿与背,笑得也十分可人,“徒儿只是想要拿一样东西,拿了就走,绝对不会堕了师门威名。”
“你连武功都没了,这威名,哪还有半分?”
“我只是吃了压制武功的药……”
顾忻迎冷笑了两声,勾起他的下巴,“不止吧……小瑄倒是说说,干过你的男人,现在,有多少个了?”
凌云瑄僵了一下,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顾忻迎目光幽深,手指向下,摸到他的腰带,抱了凌云瑄的腰令他跌向自己怀里,吐息喷洒在凌云瑄的耳边,又热又痒,“为师真后悔,当初怎幺就一时心软,觉得你年龄太小,破身会留下阴影呢?”
“……年龄越小,破身应当会记得越牢才对。”
凌云瑄说不出话,只觉得额上冒汗,当年顾忻迎收他做徒弟是为了暖被窝,倒不只是说说而已,凌云瑄的初吻就是被他夺去的,顾忻迎喜欢美人,与他欢好过的美人那也是数不胜数,只是自从收了凌云瑄后,就少了些,他晚上喜欢和他亲吻,喜欢搂他,喜欢摸他,喜欢揉他的身体,但大概是忌惮他年龄小,连指头都没放到他两个穴内过。他喜欢他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的模样,所以凌云瑄每当被欺负得情动时,就忍不住眼泪汪汪,这样总能让见到他这副模样的人放他一马。
“师父……你不是……不是只把我当徒弟了吗?”
顾忻迎的手已将他衣服脱了半光,细细的吻吻到了他的耳朵尖,一手探入他衣襟捏上了他的乳首。
情欲袭来,凌云瑄眼一黯,想起了往事。
当年顾忻迎实际是把他情人,并非真的当徒弟,只是有一日,凌云瑄看上一个少年,顾忻迎当着他的面压了那少年给那少年开苞,少年可怜兮兮地望着凌云瑄,求他救他,凌云瑄第一次一改先前兴致勃勃偷看顾忻迎宠幸别人的活春宫,而是哭着抓着顾忻迎的手央求他轻些,而后来……如此的事情轮了两次后,凌云瑄便改为默默旁观着,让顾忻迎狠些对他们了。
记得顾忻迎因此失了兴趣后曾用一种十分淡然的语气对他说,不管他在他面前对别的少年多幺宠爱,他都不会吃醋……有一瞬间,凌云瑄以为他想打他。
之后,顾忻迎就渐渐对他以礼相待,虽然还会搂搂抱抱,欺负他,但真的没准备来真格的,只教武功,当他是自己徒弟了。
搂住凌云瑄的腰往后倒,顾忻迎令凌云瑄趴在了他身上。
凌云瑄心若擂鼓,还想着挣扎,“师……师父……”
指尖缠绕了身上人的一缕发,顾忻迎轻笑一声,带了十分的暧昧,恰似卧房外初开旖旎的桃花,“今次小瑄如果扎马步能过关,为师就放你一马,如何?”
只是扎马步?凌云瑄松了口气,但意识到眼下与他的姿势,却是僵了僵,他怎幺会不清楚?顾忻迎从来都不会轻易放过人的。心中像悬了块大石头一般,凌云瑄分毫不敢放松。
顾忻迎揽着凌云瑄的腰,将自己与凌云瑄的下身衣物剥了,令起双腿分了两侧,半蹲在他小腹之上。
凌云瑄一怔,眼角染了烟霞,几乎想要哭泣,这姿势比扎马步还累,而且很危险……这哪是扎马步,顾忻迎分明是想要玩他。
正对着他花穴的,就是顾忻迎蓬勃的巨物。
巨物的头部挑逗似的在他穴口yin蒂处流连,勾出许多水来,酥麻与渴望,几乎让他的腰都要软了,可恨的是,顾忻迎手掌摩挲着他的腰,幽黑的眸带上几分笑意与冷邪,似是勾引般得低声道:
“小瑄可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