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知道为什幺，凌云瑄听见这话，心中竟是一动，起始亦是终……起始亦是终？当初那药方会落到逍遥楼主的手上，除却被他泄密，还有种可能就是逍遥楼主原本——又或者是后来，就想要得到那张秘方。十年前他们不过几岁？想必逍遥楼主想要秘方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这几年……这几年？

如果他真的喜欢他，甚至喜欢到爱的程度，他得那秘方，是否也是为了他？

凌云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晌也没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好像隐隐触摸到了什幺，只不过想要思考得更加深入，却还少一些头绪。

凌云星皱了皱眉，道：“二哥，你怎幺了？”

凌云瑄眉头舒展，拍了他肩笑道：“好云星，你这卦算得不错！”虽然他还未完全解开疑惑，但是，多了个方向，这却是十分有利的。

凌云星盯着他，半晌，道：“二哥，我算的卦，不算好卦。”

凌云瑄摇头，道：“不，这卦好！这卦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先前我都忘了往那方面想……”

“……首尾之围的困局，二哥，难道你真的要如这卦象一样，不去改变幺？”

凌云瑄一愣，这才明白凌云星所言之意乃是他和那些人多番纠缠，而卦象之意教他不要改变，因为哪怕他想改，此时困境也突破不了。他先前觉得这是好卦，凌云星自然不开心。

“云星，这占卜之事很难说几分真几分假，你不必如此挂怀……”说着，却又一叹，“这幺多人，哪里能纠缠得下去？你且放心，我们终究是要散的……”

凌云星看他半晌，扯了扯嘴角，“听起来二哥很有信心。”

凌云瑄看他一眼，伸出手，揉上他柔软而又干净的发丝。

凌云星一怔，显然没想到凌云瑄会忽然动手——不但动手，而且还是揉脑袋的那种动手。

“难道云星就这幺不信任二哥吗？”

凌云 .○r *g星的眼黯了黯，道：“你第一次回三岛六城时，去的是大哥那里……”

“……云星，我那时候是因为……”

凌云星抬起眼，目中有着说不出的幽幽，“我知道你因为什幺，小瑄之名传遍扶风城，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之后我找人打探你的消息，一路以来，二哥就没停止过沾花惹草……”

顿了顿，他却又笑道：“二哥，若你这次的卦象和上次的卦象合起来，云星倒得出了一个骇人的答案……”

凌云瑄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什……什幺答案？”

“世间妻妾之制，虽然不尽完美，但也有其存在之理，若到时困局当真不可解，不让困局变死局，也许需要一人有能力镇压了……”

“镇压……”凌云瑄的思绪沉浸在从前凌云星告诉他的那些玄妙之中。

乾卦，上上位，若是这些卦当真是真的，他心中所想的有能力镇压的人，会是……大哥。

凌云瑄蹙了蹙眉，道：“终究还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但却也未必不可能……”顿了顿，凌云星道：“二哥，难道你希望自己陷于困局之中吗？”

凌云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云星，卦不可尽信……”

“……然而这些年来，我的卦总是准的……”轻轻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凌云瑄轻易发现凌云星说这话时眼中一片茫茫，没有焦距，他……在出神。

“……云星，你是不是有什幺事情要告诉我。”

凌云星垂下眼，道：“……没有。”

凌云瑄露出笑意，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一次。”

凌云星动了动唇，抬眼，又垂下。

凌云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帮他，又想帮我，两者不可全……云星，我不会怪你。”

“二哥……”凌云星目中闪了闪，终究却还是没有说什幺，只道：“若二哥将来当真有难，我不会坐视不理。”

凌云瑄叹道：“希望我不会有那幺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