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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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将孙绍组的头顶做鼓罗敲打着,一面不屑地道:“还说呢!爹爹你前几回还说隔壁尚书家的小子怎么怎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我呸呢,那就是个怂蛋!两丈高的树也能被吓得尿裤子……"

“坠儿!”

迎春一下旋过身大声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市井之言?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行了行了”孙绍组伸手拦住她,又去摸摸坠儿的脸颊,转身就扛着小孩儿往外走。

迎春气恼的将衣裳往屏风上一扔,又听到父女两个远远传回来的对话:——

“坠儿给爹爹说说,那个怂蛋是哪家的公子啊?”

“不就是上次爹爹说的罗尚书公子么?爹爹还说要给坠儿指亲,爹爹!坠儿不要怂蛋做相公!”

“哎哟哎哟,爹爹怎么知道他是怂蛋哟~~”

“我不管我不管!!!”

之后传来孙绍组痛呼的声音,估计坠儿下手不轻。

迎春听着听着,憋不住又笑了笑出来,她捂着嘴瞪推了嬷嬷,一个人轻轻好奇道:“怂蛋?”

她扑哧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身捡起方才搁在屏风上的衣裳,又细细折叠起来。

这边孙绍组好容易哄睡了闹腾使坏的小混蛋,累的一歪脖子歇在床柱边。

左右无事,孙绍组发了会儿呆,不知怎么的,细细地开始观察起坠儿的睡颜。

果真是外甥似舅……

孙绍组苦笑着摇摇头,迷离着眼睛陷入沉思。

“你去哪里了?

贾珏你去哪里了?

原本一切还好好的,怎么世间,却总是要突生变故呢?

皇上退位,二皇子登基,北静王摄政……

这样大的朝纲替换,只怕都是为了与另一个人终生厮守罢?

怎么就能有那样大的决心呢?

可是贾珏

我现在也有那样的决心了,我也可以放下一切只选择你了。

但你去哪儿了呢?

我送你的冷玉,你可配着?

我送你的香包,还收着么?

我天南地北地寻找你的消息,我想给你送一封信,我想告诉你,你已经做叔叔了。”

孙绍组笑着偏头看了坠儿一眼,睡着的小孩儿脸蛋红扑扑,拧着眉毛微微张着嘴打呼呼。

比什么都可爰。

孙绍组心中生出无限爰怜,想要伸手去触碰,半途又缩回来。

罢了,孩子睡得正香呢。

这个孩子,便是唯一的补偿和慰藉了吧?

孙绍组常常这样想着,便会无比感恩。

坠儿的眉毛眼睛,简直是与贾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有和贾珏一眼不羁的性格,所以不论犯多大的错,孙绍组也不忍苛责,只担心压制住她的本性。

坠儿肆意的、欢快地成长,这些点点滴滴,都是可以拿来重温的回忆。

如果……

孙绍组忽然笑出声来。

他想起第一回遇见贾珏。

在京城最富盛名的酒楼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第一眼瞧见那个粉雕玉琢金银剔透的娃娃。

他也是放肆的大胆的自信的带领着成群的仆役。

然后,鬼迷了心窍,自己就上去调戏。

其实那一顿打,至今任然无法忘记。

然后渐渐的接触,有时候有求于他,有时候纯粹好奇。

荣国府那样的地方,怎么养的出这样灵气逼人的孩子?

然后就,不知不觉地陷进去,知道自己发现时,已是无力回天。

只可惜晚了一步。这样举世无双的人,便永远错过了。

孙绍组靠在床头轻轻哼着歌儿,无奈地带上一脸苦笑。

若是能重来,我必定在第

一回见面,便抓住你的心;若是能重来,我必定在皇上之前,让你命中有我;若是能重来,不论有多少的困难,我也努力克服。

我再不会贪恋名权富贵,再不会深陷纸醉金迷。

也再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只能偷偷的躲在书房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描绘你的画像,只能凭借宠爰与你有五分像的女儿来获得贫瘠精神的满足。

我再不会……再不会……

孙绍组歪着头缓缓睡去了。

熙熙攘攘的街头,涌动着摊贩平民们的各式骚动。

千万人中,人就是那个鹤立鸡群的少年。

他摇着扇子微微晃动着,四chu张望,对上孙绍组的双眼。

暂别江湖,永生不见。

第76章

“爷!快停手罢!二皇子都出血了!!”

“爷!可不敢再打,真要出人命的啊!”

“爷!奴才方才瞧见有人去寻皇上了!若叫皇上瞧见了……”

贾珏远远听见小太监们尖利嗓门嘶叫的声响,微微皱了眉。

水檀笑:“这些个狗奴才,全是捧高踩低阳奉yi-n违的,你瞧瞧他们劝的都是什么话,也便能看出主子是个什么德行了。”

贾珏瞥他一眼,撩开面前淡金色的纱帐,微微前倾了身子,眯着眼望去。

御辇慢悠悠地前行着,抬轿的侍从们也并不大着急,仿佛正在前方打架的,并不是尊贵的皇子一般。

御花园的景色是真美,柔和的日光自头顶照下,轻抚过枝头上碗大的不知名的花,这花盛开的姹紫嫣红朝气蓬勃,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与身旁素净的腊梅交相辉映。

贾珏余光瞟到了些,心下便暗暗痛恨起水檀奢侈无谓审美消费来。

御辇慢慢近了,不远chu几个着青灰色宫装的小太监来回奔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地上两个人抱着打成一团,几个侍卫们围在旁边,时不时的拽拉推搡一下其中一个人。

贾珏凝眉细看。

霍!

二皇子水壁被压在地上打得满脸是血!

贾珏慌忙叫了停,从御辇上跃下奔到近前,一把拽住还在不停挥舞拳头的大皇子丢到一边,然后托起二皇子的脖颈取了帕子楷去多半的血迹:“喂,二皇子?还好么?听得到么?”

水壁呛得咳了一声,唇边溢出浓稠的血浆,努力晃了晃脑袋。

吐血了!该不会受了内伤吧?

贾珏有些着急起来,拿着帕子的手往水壁膝窝chu一托,抱起来便要去寻太医。

“慢着!”

水贺从地上爬起身拍拍臀上的灰尘,肉呼呼的面上一派的愤怒和咄咄逼人:“哪儿来的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冒犯本宫?来人啊!将他拿下!”

周边的侍卫们蹭蹭蹭地亮出了铮亮的刀剑,逼看过来。

贾珏冷笑一声,昂声道:“属下即便是奴才,也断轮不到大皇子你来驱使,大皇子小小年纪何必如此目中无人心狠手辣?二皇子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皇家的血脉,你一出手,便给打成了这幅模样,微臣倒是不知,若将此事禀明了皇上,大皇子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水贺一下瞪大眼睛,愤怒地喘起粗气大骂道:“大胆!本宫…本宫……”

贾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