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三月桃良·八纮同轨
雍正邺赢锋x司睿姬睿
第三篇视角:主受
世界观:古代乾坤庸异设定
乾=a,坤=o,庸=b,异=a—>o
第二十九章·雷霆之怒
大堂之上,衙役分站两侧,跪在正中的人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纤细的脖颈上支撑着那颗脆弱又骄傲的头颅,穿在他身上的浆白色单薄囚服沾满血迹和污糟,像一个大号的麻布袋子包裹着绝世羊脂玉,令人扼腕。
穿堂风一吹,在这冬去春未来的日子,寒风不刺骨却也冻得他发僵,苍白的脸上憔悴坚毅,紧泯的唇微微干裂着,泛青的手指连握拳都显得困难,即使这样,那笔挺如白杨的脊背也未曾弯曲一寸,他跪着的每一个分钟都仿佛是对堂上之人的嘲辱,是对那阴暗龌龊的无声嘲讽。
陈世踌作为证人跪在另一边,徐绍辉觉得自己看着司睿便羞恼不已,捏紧堂木重重一敲,堂外围观的京城百姓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徐绍辉开口道:“司睿,本官现已查明,所谓诬陷一事实属你子虚乌有的狡辩之言,你贩卖贡酒予北凉之事,人证物证皆在,你招是不招?”
“司某无罪,要我何从招起。”司睿的声音虚弱,但咬字清晰,丝毫不失气节。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本官也只有大刑伺候了!”陈绍辉哼了一声,他今天就要打断对方的脊背,看他匍匐在地被血污成蛆虫般令人恶心而避之不及,“来人,给我再打他100大板!”
围观百姓闻言皆是一惊,纷纷议论起来这司睿看上去冷傲风雅,实在不像是一个叛国之人,看戏之余同情起这个翩翩郎君,朱新在一侧默默叹气,心道司睿这是何苦,熊斌小声凑过头来,勾唇阴森的冷笑道,你且看还有好戏要上演。
“大人且慢!”就在此时,一个胡子花白,官服加身的老者突然上堂,对着徐绍辉行了一个礼后说,“下官大理寺直李明参见徐大人。”
“你来做什幺?”
“回大人的话,下官是来告这司睿的。”
“喔?”徐绍辉感兴趣起来,暂停了刑罚问到,“这司睿还真是神通,没想到李大人也认识,你要告他什幺?”
“下官要告司睿无媒苟合之罪!”李明一甩衣袖,振振有词的说,“司家本与下官结亲,要将司睿嫁给我做侍妾,却没想到定亲期间他竟私自与人无媒苟合!”
此话一出,百姓突然骚动起来,这种一枝梨花压海棠的风雅俗事比起叛国罪来更让他们热衷,原先对司睿的风评也突然变了风向,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此起彼伏,有戏说羡慕李大人艳福不浅的,有嘲讽司睿表里不一是个放荡货色的,当然也有些人摇着头叹口气只道世风日下,俞富年瞪着那些人满脸羞红。
“你可有证据?”徐绍辉愉悦的明知故问道。
“哼,司睿的异者之身难道还不是最好的证明!”李大人气愤的回答,“请大人数罪并罚,治这司睿荒yin之罪!”
“好——!”徐绍辉大笑,正要开口加刑,门口突然一阵嘈杂,盔甲撞击的声音和士兵的跑步声交相辉映。
所有堵在门口的百姓惊慌的被驱散在两侧,几个好事的人不怕的张望,就见一个身穿红色戎装铠甲,腰胯五尺大刀的男人一步一震的跨过门栏走进大堂,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徐绍辉眉头一皱却没有起身,冷冷的问道:“孙将军带兵来我大理寺是何意?”
“徐大人,”孙将军撇了撇跪在地上的司睿,然后将目光集中在徐绍辉身上,男乾的信息素排山倒海的向四周散发震慑,“我接到举报说你滥用私刑。”
“胡说八道!”徐绍辉冷笑一声,“下官两次开堂,皆有众人在场,何时滥用私刑?”
“既然没有,徐大人不介意我旁听吧。”孙将军说完,就有士兵替他搬来了太师椅。
“你——!”徐大人看着嚣张的人,转头看向旁边那位副审,就见对方点了点头,于是他只能愤愤不平又忍气吞声的收回未出的刑法,继续审讯。
“司睿,李大人告你定亲期间无媒苟合,这荒yin之罪你可认?”徐绍辉特地加重了那yin秽的词语。
“……”司睿的双唇动了动,沉默许久后开口,“我承认。”
“好——!”徐绍辉得意的看着孙将军,见对方不动声色,继续说道,“那私贩贡酒,这叛国之罪你既然不认,可有证据?”
“没有做过的事情,何须证据证明。”
“我看你还是嘴硬,证人都在此还不招供,来人——给我再打……30大板!”
这种程度的刑罚即使是孙将军也不能说他是严刑逼供。
“等等——”孙将军开口,“徐大人怎知不是这位证人在说谎,要我说,这个也得打一打。”
“大人!大人!小人句句属实啊!大人饶命!”陈世踌吓得直磕头。
此时,那位副审终于开口,“孙将军怕是不知来龙去脉,这件事可是郡王发现一手调查抓捕的人。”他说着对着斜上方做了一个揖,似乎那郡王就在天生飘着似的。
“怎幺,你的意思是郡王就是王法了?”
“下官可没这幺说!孙将军慎言!只是大理寺审案孙将军来横插一杠,怕是不合规矩,恐明日早朝……”
“哼——”孙将军拔刀插入身边的地上,“老夫还怕你们参我不成!?”
副审被呛的脸色涨红,毕竟的是个文官,对这武夫最是不喜,他看向徐绍辉,稍退一步,“既然如此,就依孙将军所言。”
他说着一瞪陈世踌打个眼色要他撑住了,三十大板后陈世踌涕泪纵横抽抽噎噎的说,“大人饶命啊……小人绝无虚言啊!!!”
“孙将军还有何指教?”徐绍辉阴冷的问。
“既然这两人都咬牙不认,徐大人自当再好好调查。”
副官按住徐绍辉的手,对他暗示性的朝李明一瞥,徐绍辉点头要对方安心,随即转口说道,“既然孙将军坚持,那此案就暂且放一放,但这荒yin之罪司睿已经供认不讳,按照西凉历律,荒yin无道者打五十大板,赤身游街示众一日后赐予李明处置,但考虑到司睿还有官司在身,游街后暂压监牢。”
“谢大人!”李明一拱手,心中阴郁的想着定要在牢里要司睿好看。
孙将军握着刀柄的手一紧,屠方传话说王爷要他保人性命拖延时间,但这乱七八糟的鸟事虽恶心人却折腾不死,他到底要不要管,一时间竟有些犹豫起来。
“徐大人想把本王的人赐给谁?”
大理寺外的黄白色戎装侍卫列成两排,手持长枪锦旗虎虎生威,雍正邺身穿黑丝金色祥云纹锦袍,腰系四指宽鞶带,脚踩皮革武靴,下马而行,走在已被清道的大路,棕黑色毛皮大氅飞扬在身后掀起滚滚风尘,满地阴霾。
人未至,声先行。
堂上众官皆是一惧,匆忙下堂来行礼参拜,双膝一跪,视线所及只能见到雍正邺那迈步间撩动的下摆,龙涎香霸道的信息素自他身上蜂拥倾泻,招风唤雨降下雷霆之怒,压得众人惴惴不敢抬头。
“下官参见臻亲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官参见臻亲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官参见臻亲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末将参见臻亲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小人……参见臻亲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雍正邺一扫众人,表情阴沉不发一语,任由他们跪在地上,目光盯在司睿身上,视线相触,司睿竟错开几分。
司睿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他现在最不愿见的人便是赢锋。他可以接受自己在对方床上放浪形骸的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但他应该是强大的,优秀得可以与对方并肩甚至心理上一直带着对自己尊贵基因的骄傲而俯视对方的存在。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和狼狈赤裸裸的展现在对方眼前一丝不落,甚至还需要对方来救他,来为他扫清障碍。
这几乎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浑身冰凉发颤,哪有颜面再去看一眼,奇耻大辱不过如此。
毛皮大氅盖到他的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炙热的温度圈住了他,拒绝显得做作,接受又心存挣扎,最终只能垂着眼将自己当做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任由对方摆弄来逃避。
“王爷……”徐绍辉顶着威压抬起身想要说话。
“本王让你说话了吗?”雍正邺的声音低沉可怖,毫不掩饰的怒意参入威压之中打在徐绍辉的身上,让他心跳加速手心发汗,后背瞬间湿了一片,就听雍正邺继续道,“来人,掌嘴。”
清脆的声音拉开暴风雨的序幕。
司睿此刻股不能坐,雍正邺只让他跪坐在大氅之上,迈步走向案台,拿过卷宗记录一瞥,挑起冷笑发难:“李大人——”
“奴才在!”李明抖着浑身松弛的脂肪趴跪着转过身去面向公堂,丝毫不敢抬头。
“本王和这司睿共犯荒yin之罪,李大人可要一同告上本王?”雍正邺声音冰冷,将卷宗丢于地上,滑到了李明的眼前。
“王爷饶命!……奴才瞎了狗眼,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司睿…”他说道这里急忙改口,“司少爷!不知道司少爷是您的人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明狠狠的磕着头,磕出一地的血也不敢停下。
雍正邺走下堂去,拔出孙将军插入石地中的长剑,一路挂着地面走到李明面前,冷冷的说,“李明仗势欺人逼迫司家长子以乾者之身作妾——予以宫刑,赤身游街三日,以儆效尤。”
“王爷!!!”李明几欲悲戚昏厥,“王爷饶命——!!!”
一旁跪着的陈世踌哪见过这种场面,闻言之后那双股一战,一泡污浊之液流了一地,臊臭之气瞬间弥漫开来,为惶恐的众人添油加柴。
“王爷面前竟敢如此无礼!”
雍正邺身边一士卒率先责难,吓得陈世踌一时间倒豆子似的说,“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王爷明鉴,都是他指示小人陷害司少爷的!!!”
被陈世踌指的那位副审咬牙切齿,他毕竟是侍奉郡王的人,自认雍正邺不敢拿他怎幺样,此刻即使畏惧却也比旁人淡定三分。
“堂前失仪,一起阉了。”雍正邺冷漠的说完给了扣押亲兵一个眼色要对方看住了此人,这个案子陈世踌可算是关键性证人。
“把徐绍辉带过来,”雍正邺持剑站在副审面前,待徐绍辉跪过来后说道,“你们二人起身吧。”
两人皆是一喜,尤其是副官,心中本就笃定现在愈加雀跃,雍正邺果然不敢动他。只是这喜悦没有维持三秒——
锋利的剑光从他们面前闪过,两双腿四根脚筋被双双挑去,随着两声高昂惨烈的叫喊声,两人扑倒在地,满地鲜血。对他来说,司睿天地不跪,只能匍匐于他的脚前,甚至就连他都不曾舍得让他多跪上几个时辰——
这两位真是好大的能耐,既然如此,从此以后也就不用再站起来了。
雍正邺丢下剑,俯视副审说,“司睿我带走了,想要人就让你的主子自己来。”
他目光一扫堂上其他衙役, 走到司睿身边横抱起人,对孙将军吩咐道,“把这几日狱卒带上堂来,堂上所有人杖责300。”
他从来不是善人,没有让大理寺上下全部连坐,只是百倍奉还已是他的仁慈。
雍正邺说完之后便抱着人离开大理寺,他虽然抱着却再未看司睿一眼,司睿更是形同木偶一言不发,两人在诡异而和谐的氛围下由亲兵护行,浩浩荡荡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