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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快到八点了,段长摇着扇子优雅地走了过来:“你俩,草都拔干净了没有?”

战火悄无声息地殁了,两个人在王国风的凝视下,卖力地开始拔草。

在完成拔草这项工作后,吴时枫和孟泽依旧要投身于今天的军训。

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在吴时枫的严格对待下,高一四班的诸位学生气都不敢大喘一声,时刻注意着吴时枫随时都有可能冒出的口号。只有孟泽依旧能随时走神,每天吴时枫对孟泽不爽的声音都要把四班同学的耳朵听出茧子来了。

吴教官也不是没有人性的,三天后发现自己班上连小女生都晒得不成样子,于是宽宏大量地去和段长商量,把操场主/席台后边唯一的阴影处给占了。

全班学生开始欢呼雀跃,其他班学生眼红得要死:“嫉妒使我丑陋。”

“嫉妒使我晒黑。”

学生们将嫉妒系列全部叨叨了一遍,最后还是被各班教官叫停:“就光会嘴上说,他们班表现那么好,当然给你们段长一说就过。”

“好了,现在我们班是全年段唯一的特例,你们要是退步了,我就让你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到时候位置要是被其他班抢走了,你们心里都有点b数了,人家是不会把位置还给我们的。所以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吴时枫说,“各位能否做的比以前更好一些?”

“能。”

吴时枫:“大声点,你们说什么,我听不到。”

四班全体:“能!”

“为什么我没有看见我们班的孟泽同学张口呢?难道他希望大家都回到原来的地方晒太阳吗?”吴时枫刻意露出惋惜的表情,于是四班同学略带怪罪的眼神立马集中到孟泽身上。

孟泽只好众望所归地喊了句:“能。”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睛里边折射着“草/你/妈”的光,但是看见孟泽受挫,吴时枫还是心情挺好的。

接下来的四天,孟泽虽说没再晒到阳光了,但吴时枫的魔咒依然在继续,吴时枫想一出是一出:“孟泽同学再犯错,就让他给我们表演节目好不好?”

前两排的女生叫得不能再大声:“好!”

毕竟孟泽的颜值有目共睹,在六中的名气也不比吴时枫小多少,一开学也被不少人追问名字和qq,只是这人太冷漠了,把每个凑上来的妹子都看成傻逼,连句话都不愿意和人家说。

于是乎贴吧有了个帖子——这届高一究竟草落谁家?

吴时枫和孟泽各有追随者,不过由于孟泽这个和谁都苦大仇深的性格,总的来看还是站吴时枫的人比较多。

吴时枫作为一个鱼里挑刺的专家,很快又对孟泽的站姿产生了不满,这回都不用他亲自开口,前两排的女生们就囔了起来:“惩罚孟泽唱歌!”

“想看孟泽跳舞!”

形势越来越严峻,最后四班同学高喊了起来:“来一个,孟泽,来一个....”

吴时枫装模作样地劝说孟泽:“孟同学来一个吧,随便什么都好,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要么你会什么乐器吗?”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孟泽,打心里觉得这种学霸加怪脾气的人不会有什么特长,就算有,也绝对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的那种。

不管怎么样都会让这货对之为难,他不开心吴时枫就开心,他生气吴时枫就想鼓掌。

“我不会。”孟泽道。

前排一个女生起哄道:“不能这么扫兴啊,小帅哥。”

吴时枫按了按他的肩,半点没把孟泽说的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一句话放在心上:“是啊多扫兴啊,大家都在等着你表演呢。你要是会什么乐器的话也行,音乐室就在不远的地方,我叫人过去给你拿。”

实际上吴时枫真的想错了,孟泽还真就是个多才多艺的学霸,唱歌跳舞不在话下,乐器会的很多,虽然都不精,但用来哄骗外行人还是很简单的。

脚底都快站裂的孟泽在这歌进退维谷的情况下,为了教官不拖延时间可以让他们尽快去吃晚饭,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乐器,当然,也因为它是这个选项里最不丢人的一个了。

“随便拿一个乐器吧。”孟泽道。

第6章拥抱

吴时枫对孟泽这么坦然接受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差遣自己的斜前桌高义去音乐教室拿了把吉他出来,音乐教室里的吉他两个多月没被人碰了,音都已经不准了,于是孟泽还没拨弄几下弦,就开始人工调起了音。

对乐器一窍不懂的高义以为自己的后桌在划水,于是问道:“后桌你在做什么?”

“他在调音呢。”前排有个女生稍有点乐理基础,抢在孟泽之前就开口抢答道:“音乐教室的吉他应该很久没用过了,弦都已经松了。”

“四班全体同学,坐。”吴时枫笑,“我们偷偷坐,不要被带队的教官给发现了。”

众人心中的吴时枫顿时又提升了一个高度,连班上的男生都纷纷开始赞赏起了这位实际是自己同学的教官。

孟泽在调完最后一根弦之后抬头,不小心就撞上了吴时枫的目光,后者顿时移开目光,试图以尴尬的咳嗽声来掩盖掉自己刚刚盯着人家的手猛瞅这个不争的事实。

孟泽没在意,然后问道:“弹什么?”

学生们众说纷纭,从最炫名族风到威风堂堂,吴时枫嫌他们太吵,于是一扬手:“别吵。”说完他看向孟泽:“随你喜欢,但是你擅长的话,似乎起不到什么惩罚效果,所以你还是边弹边唱吧,同学们你们怎么看?”

被惩罚的又不是自己,学生们当然一致说好。

“行吧。”孟泽爽快应下,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从前为了装逼而自学的,他也无所谓害不害羞。

没有冗长的铺垫,唱词和伴奏都温柔而强势地出现。

“....多少凉薄事态可动荡,还有孤独要顽抗。多少遗憾自负存念想,唯有时间不可挡。”孟泽平常说话的声音可能并不出彩,永远是压抑而沉闷的。但是唱起歌来就不一样的,独特的沙哑和少年音交/缠成一种老成的绝望,“一如善忘一如年少时模样,经几场圆滑换锋芒。一如流淌一如年少时模样,想避世更要在世上【注1】....”

吴时枫怔了怔,莫名想到了自己洗澡时听电台时记忆深刻的一句话——无时无刻不在死亡的生命力【注2】。他分不清是这首曲子还是歌词,是孟泽的声音,还是....孟泽这个人。

总而言之,方才他的脑袋里只闪过了这一句话。是什么与之相匹配,好像并不重要。

一曲终了,四班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当然前提是孟泽的声音确实很好听:“棒棒棒,我们学校今年十佳冠军已经被你内定。”

“小哥哥好厉害啊,是有专门学过的吧,我超喜欢会弹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