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被陈师爷给抢走了,姜妁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连忙跑去找苏杭。
苏杭听完了事情原委,第一时间先安慰了姜妁,“姜娘子先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被抢了就算了没事的。”
“可……我还是比较担心,苏杭,这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苏杭笑了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姜娘子时,姜娘子那副淡然清冷的气质,一言不合就要拒诊离开,再看看现在的姜娘子,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苏杭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杭你怎么还笑啊?”姜妁的声音里明显有了点焦急。
“哈哈哈哈哈,哎呀,姜娘子没事的,你把心放下吧,别担心,真的,你相信我。”
姜妁半信半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呢!”
姜妁闻言,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了。
陈师爷拿到了这枚玉佩回到了自己的寮房,不知该不该交给张县令处置。
正躺在床上思索着,不妨胖子娘子领着胖子过来了,陈师爷早料到他们的动作快,没想到会这么快。
“二弟怎么样了?她把医书给你了吗?”胖子娘子喜盈盈的坐在了床边,胖子老老实实的侍立一旁。
陈师爷的表情变得凝重,胖子和娘子交换了哥眼神,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二弟,你要是得到了那本医书,你就赶快拿给姐夫我看看,有没有猫腻,我回去一看便知。”
陈师爷瞟了他一眼。
胖子顿时缩了一下脖子,给娘子一个眼神,胖子娘子立马给弟弟捶着肩膀,百般讨好着。
“哎~”陈师爷叹气。
“这是咋了?”
陈师爷从袖子里将那枚玉佩掏出来,“没有从她身上搜到书,却是搜到了这个。”
胖子和娘子都不识货,看了半天这个玉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只知道这枚玉佩挺贵重的。
于是陈师爷便将玉佩所代表的意义给他们夫妻俩说了。
“天呐!姜妁怎么会有这种宫物啊!二弟,这……姜妁可从来没有出过县,她怎么会有这玩意的?!”胖子满脸震惊,随后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副柯南揭秘的样子:“你说,该不会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吧?我看那个男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也不该会有这等好物啊!”
一旦思路拐到这上面来后,胖子就跟福尔摩斯似的开始滔滔不绝:“我懂了,是这个男子偷的,二弟你想啊,这可是宫物,皇帝赐给大臣的,你看那个男子穿成那样能像是个大官的样子嘛!咱这县里头,哪个京官过来,不是穿金戴银,宝马随从的!因此可以排除掉他是大官的可能性!所以答案出来了,这个叫苏杭的男子是小偷,偷了宫物给姜妁,姜妁是同谋!”
胖子娘子连忙附和道:“对对对,相公说的挺有道理的,二弟我觉得相公很有道理,二弟啊,看来你要走运了!”
陈师爷皱眉:“此话怎讲?”
“这个小偷居然敢偷京里大官的玉佩,可见其猖狂,我看这玉佩既然是皇帝所赐必然很是贵重,想来对那位大官而言一定很重要,如今被你给找回来了,你偷偷的交给那个大官的话,他肯定会对你千恩万谢的,二弟啊,你的机会来了!”
胖子娘子说罢,还用手捣了捣自己弟弟,一副“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的神态。
陈师爷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个的话……要不要先交给县令?看他怎么说?”
此话一出,胖子和娘子立马反对,胖子娘子道:“你傻呀你,你要是交给他的话,这个功劳就变成他的了,那你不就成了给他人做嫁衣了嘛!肯定是你要偷偷的交给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再层层上递啊!”
陈师爷的双眼里亮了亮,觉得自己姐姐言之有理,“行,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先瞒着县令。”
胖子和娘子顿时笑了笑,如果陈师爷榜上了那个京官的话,不就表明他俩也能有机会了嘛!
嘿嘿,如果能够当官的话,还愁得不到姜妁手里的那另半本医书嘛!
胖子想到此嘿嘿一笑。
陈师爷的动作很快,说干就干,立马召开自己的亲信,租了一匹马让亲信连夜送到徽州去。
亲信快马加鞭,不敢耽搁,晓行夜宿的,五天就送到地方了。
徽州知府接过了这封信,又看了这块玉佩,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块玉佩的持有者在当朝的话就只有一人才是。
于是徽州知府不敢怠慢,对这位亲信吩咐道:“请你们县衙务必看管好这个人,千万不要有所闪失,兹事体大,不准泄露出去,给我把消息封得死死的!”
“是!”亲信立马跪在了地下。
回去就赶紧告诉陈师爷了,陈师爷给了他一块碎银子,“辛苦你了,连夜奔跑,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师爷,不过师爷,看知府大人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看来这枚玉佩的事很大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亲信下去了,胖子和娘子从屏风后面出来,胖娘子道:“二弟,看来这次你真的要发达了!竟然连知府都惊动了,哈哈,咱们陈家可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现在胖子娘子已经在颅内幻想着这一幕了:京里的那位大官失而复得了这枚玉佩,一个激动之下就要过来感谢他们,一个激动就要赏赐她二弟和相公,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光是这样一想,胖子娘子已经在飘飘然了,就好像人家官府里的四人轿子来抬她了似的。
陈师爷面上仍然是紧绷着的神色,不像姐姐那样盲目自信,准备放平心态,老实等着知府的消息。
徽州知府是京城府尹仇知府提拔上来的,仇知府又是苏丞相的结拜大哥,跟苏丞相关系匪浅,因此既然这玉佩涉及苏丞相,那么就该立即将此玉佩交由仇知府才是。
于是,徽州知府也喊来亲信让他赶紧送往京城去,仇知府一得到此消息,就连忙去了丞相府。
阿乔正抱着小女儿坐在花园里玩,妞妞和儿子在一旁给池塘里的金鱼喂食。
当听到仇知府的通报时,阿乔立刻让人将仇知府请过来。
“仇大哥,你来了,可用过饭不曾?”
“已经用过了,阿乔,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关于苏杭的。”
一听是关于相公的事,阿乔原本笑着的神色突然变得严峻了起来。
“我们去那边说。”阿乔交代了仇知府一句后,三个奶妈非常有眼力界的过来抱走了孩子们。
仇知府和阿乔坐在了不远处的小亭子里,阿乔面色凄惶一片,“仇大哥,我相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阿乔你先别急,你看这个。”仇知府将那枚玉佩掏了出来。
阿乔连忙接过来,温柔的抚摸了下,“这个是我相公的,仇大哥,这个玉佩怎么会流落在外?我相公呢?”
一看阿乔大有落泪之势,仇知府连忙宽慰着她,并且将徽州知府呈上来的信也给阿乔看了。
看完信的阿乔攥紧了拳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仇大哥,看来我相公是出事了?”
“何以见得?”
“因为我相公是要去青城的窦家寨,他从京城出发,他的路线是这样的。”阿乔摊开了袖子里放着的地图,这是苏杭给她画的,如果想念苏杭的话,她就会掏出来看看聊慰相思之情。
“但是徽州知府却说这玉佩是在芦洲县衙发现的,你看这地图上,芦洲县衙在这里,旁边有一个断臂悬崖,我家相公的路线是走在那儿,从那儿直直地穿过这片森林就到青城了,可相公的玉佩竟然会在芦洲县衙这儿!这就奇怪了!我家相公可没理由绕一大圈子去芦洲县呀,但是若是从森林这儿去芦洲的话,就必须得通过这一断臂悬崖才能过去……”阿乔说到此,声音已经在抖了。
她认真的看着仇知府,“仇大哥,这不就能说明我相公是被人给害了才能落到芦洲县的呀!因为我相公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去芦洲啊!”
“阿乔……”仇知府眉头紧锁,觉得阿乔所言真有道理啊!阿乔真的很聪明啊!于是又宽解阿乔道:“芦洲那边的人说偷玉佩的已经给抓起来了,就等着咱们过去呢。”
“仇大哥,我们快过去,兴许此人知道我家相公的下落呢。”
仇知府连忙点头,毕竟跟苏杭认识这么多年了,再加上他从一个小小的庐陵县令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都是有赖于苏杭的提拔,所以苏杭对他来说很重要,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阿乔为了让苏家人放心,就没把这件事给二老说,而是和仇知府一路带领着几万精兵良将去了芦洲。
张县令带领着全县的百姓们去迎接阿乔他们,阿乔一落了轿,身姿袅娜,面貌清雅,张县令和陈师爷都看呆了。
徽州知府此刻也赶紧赶过来了,“参加丞相夫人,丞相夫人安。”
张县令和陈师爷也连忙给阿乔行礼。
“免礼了,快带我去看看那个小偷吧。”
张县令一愣,什么小偷?毕竟这事是陈师爷私底下悄没声息的递给徽州知府的,所以张县令自然是一脸懵圈了。
陈师爷得意洋洋的说:“请丞相夫人随小人来。”
阿乔带领众人跟着陈师爷去了关押苏杭的院落,姜妁在一旁看见了,连忙跑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不要伤害他!”姜妁对陈师爷怒道。
苏杭在屋里也听见了动静,连忙贴在了门板上,阿乔自然看见了姜妁在场,并且也都听到了姜妁的话,于是阿乔回头打量了姜妁一眼。
尽管姜妁百般阻挠,但门还是被打开了,一打开就露出了苏杭的全貌。
“阿……”
当苏杭看到了来人之后,那可真是激动的张大了嘴巴,正要奔跑上前去抱阿乔……
“你这个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偷走我家相公的玉佩!”只听阿乔猛然上前,嗔怒道。
这下可给苏杭整不会了,他很想问一句,媳妇儿,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