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鲜币)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陈家父母最终发现了儿子并没有去法国且辞职之事。手机快要被打爆,索性关机。邮箱里塞满了张小沐的邮件,没看一眼,统统删除丢进垃圾箱。
没有人知道陈泽去了哪里。
就在大家为找他差点报警时,陈泽出现了,带著陆知书,回到了陈家。
陈父见到儿子回来了,气的直瞪眼,当场就想打人。陈母忙拉住他,安抚道回来就好,有话好好说。妇人一眼便认出儿子身後的人就是当日小区门口那位斯文儒雅的年轻人。她心中有些不祥预感,但良好的修养使她压住了好奇心,只道:“这位是?”
陈泽道:“妈,他是陆知书。”
陆知书谦恭地鞠了一躬:“伯父伯母好。”
几人就坐,张小沐也在,眼睛泛红地坐在陈家父母身边,神色间无限的委屈。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儿压抑。
陈父先开口了:“老子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不出来就立刻滚出这个家。”
陈泽平静道:“爸爸想听什麽?”
“你还有脸问?”陈父指著身边的小沐,“你把小沐一个人丢到法国,自己却玩消失,还辞职,到底在搞毛线?!”
“只是突然不想去法国罢了。”
“这就是你的理由?”
“嗯。这就是我的理由。”
“混账东西!”陈父怒拍桌子而起,伸手就想扇他耳光,陈母不愧这些年练下来的,眼尖手快,总是能掐准点准时阻止住。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妇人一脸黑线地拍著老头子的背,像安抚著一只炸毛的大猫,“当心你的病。”
“……”
小沐委委屈屈地擦著眼泪,开场了:“泽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沐了?要这麽对人家……”
“……”陈泽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我……喜欢过你麽?”
“……”
张小沐恨不得立刻掉头泪奔。
陈母再次充当和事老,想要阻止她,但是陈泽却打断了老母的动作,“妈,我有事要对你说,让外人走吧。”
张小沐:……
陈父:孽障!!!你今日是想造反了吧!!小沐别走,来伯父这里,我看这个小畜生到底能折腾出什麽麽蛾子出来!!
陆知书:==||这父子俩,呃……
陈母见儿子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心中一凛,再看一直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的陆知书,那股子不祥的预感更是越演越烈,便对小沐说:“小沐啊,对不起,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们会好好教训儿子的。你别太伤心啊。”
张小沐:呜呜呜。
陈父(拍桌子):谁敢让小沐走!老子跟他没完!
陈母:……
陈泽,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蛋定道:“那好啊,您老要是不在乎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了。”
“……”陈父气的直翻白眼,脸色铁青,“孽畜!!!!你真是……真是……真是要造反了!”
“爸,我还是看你的意思。你懂得。”
“……”
几秒锺後,张小沐从这个屋子里蒸发了。
陈父陈母陈泽,外加一只始终挂著斯文微笑的腹黑鹿,共处一室。
气氛,剑拔弩张。
陈母还在给老头子拍xiōng口顺著气,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瞄陆知书。陆知书发现了,便大方的回望过去,对她老人家微笑。老人家白他一眼,继续给老头子顺气儿。於是陆知书很惊奇地发现,这位未来的婆婆……骨骼清奇,除了脸长的有点儿女人外,其余的地方,呃……怎麽这麽man?
上次在小区门口时候,她穿著比较宽大的裙子,倒是没怎麽觉得奇怪,只是觉得陈妈妈比一般女人高大罢了。可是今天她穿著一身略紧身的居家服,怎麽看怎麽觉得不顺眼。看起来简直像个伪娘。
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思绪被陈母打断了。
陈母道:“儿子,你有什麽话就现在说吧。”
陈父气冲冲地骂著:“孽畜,老子要看你说出什麽话来!”
陈泽张了张嘴,本来都打算好了要说了,可是真到这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陆知书察觉到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我来说吧。”
陈泽摇摇头:“还是我来吧。”抬起头来,勇敢地望向自己的父母,“爸,妈,我给你们带儿媳妇儿回来了。”
陈父愣住,陈母呆住。
两人转头,左看看,右看看,齐声问:“儿媳妇儿,在哪儿?”
陆知书将拳头放在嘴边,低低的咳了一声,“咳,在这里。”
“……”
“……”
陈父怀疑自己老眼昏花,回头问自家老太婆:“媳妇儿,我听错了麽?他……他是我儿媳妇?”
陈母嘴角抽搐:“好像,没听错。”
陈泽也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彤彤地,说:“嗯,没错儿,他就是你们的儿媳妇。”
“……”
“……”
“卧槽!!!”陈父又激动了,拍桌而起,“你们俩搞基?!!”
陈泽点点头,有些害臊:“嗯,是的,爸,我俩相爱了。”
相爱了……
爱了……
了……
……
陈父一巴掌就抽了过去,陈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白玉般的脸上,顿时浮出五道白骨爪。
陆知书当场就急了,想站起来跟老人家理论,却被陈泽按住,摇了摇头,失意他什麽都别说。
陈父气的直哆嗦:“孽畜,孽畜!吃了一次屎还不改,还要吃第二次!!你是想气死老子麽!!”
陈泽揉了揉发痛的脸,不太愉快地说:“爸,说话别这麽难听。你儿媳还在。”
“……”陈父跳脚了,“卧槽!!老子才不要一个汉子当儿媳!!他能给我生小孙孙吗!!不要!!老子不要!”
“爸,别闹了。”陈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妈当初不能给你生孩子,你还不是娶了他?”
嗳?陈妈妈不能生孩子?
这回换陆知书愣住了。
等等,这是怎麽回事?陈妈妈不能生孩子,难道陈泽不是二老亲生的?
可是看著也不像啊!陈泽明明长的跟他妈很像。
只听陈泽又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真相。我18岁那年就知道了,我是你生下来的。爸!!!我妈他其实是个男人!对不对!”作家的话:二更了
(12鲜币)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这真相就如平地里忽起的一道旱雷,活生生震傻了在场的除了陈泽之外的所有人,饶是蛋定如陆知书,也被震的风中凌乱。
陈泽是陈父生的。
可是他叫陈父“爸”。
陈泽的妈是男人。
可是陈泽叫她“妈”。
爸……妈……
男人产子……
陈父肝胆欲裂,指著儿子的一根手指头就快抖成筛子:“你、你──孽障,孽障!!!!!!!!”
陈母脸色也yīn沈沈的,盯著儿子:“你是怎麽发现的?”
陈父:“……”
陈泽低咳一声:“你是指我怎麽发现您是男人,还是指……怎麽发现我是我爸生的?”
“都有。”
“妈,我说出来怕我爸打我。”
“……”
陈父气的老眼昏花,再看身边还坐著一个自称是儿媳的陌生汉子,老脸更是挂不住,又见儿子更老婆竟挑此刻探讨起是如何发现这一秘密的,更是羞愧欲死,不知如何面对,索性眼一闭,装死过去。
临装死前,不忘对儿子中气十足地吼一声:“给老子滚出这个家!!就当老子没你这个儿子!”
陈母淡定地理理头发,对儿子道:“你们先走吧。”
“可是爸……”
“没事儿,我有办法让他平安无事。儿子你先撤吧。”陈母大义凛然。
陈泽只好点头应了:“那好,妈,我改日再带小鹿来看你们。你先安慰好我爸。”
“知道知道。妈的罗嗦。”
“……哦,还有,妈,我一点都不嫌弃你是个男人。”
陈母乐呵呵地说:“你倒是敢嫌弃试试啊。”
“……”
出了陈家门,陆某人还处於恍惚状态。
陈泽仰起头,有些忧伤明白45°角,淡淡地说:“家丑,让你见笑了。”
“呃。”陆知书推推眼镜儿,“我……我不太明白,你……你是你爸生的?”
陈泽问:“你嫌弃吗?我的身世。”
“==不嫌弃。只是不明白。”
“我爸他跟我一样,是个双性人。”陈泽悲伤的牵牵嘴角,有些勉强,“很悲伤是不是?我们陈家人都是被诅咒的天使,这一世都被上帝折了翼。”
折翼……
折翼……
折翼的天使……
陆知书抽抽嘴角,突然有种淡淡的蛋疼感。
“那伯母……又是怎麽回事?”他颤抖著问。
陈泽没说话,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继续仰望天空。陆知书想,哦,这人的小清新文艺范儿又犯了,仰这麽久脖子就不累麽?
过了好一会儿,陈泽才用淡淡的口吻,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他爱他。”
“……”
“我妈太爱我爸了,而我爸天生的要面子,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娶了个男人。我妈就为了这份爱,牺牲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这辈子心甘情愿打扮成女人,陪伴在我爸身边。”虽然在床上,属於男人的尊严从未失去,不然也不会有自己了。
但,其实,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如此浪漫。
真相之所以叫真相,往往都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老一辈的纠纷,并不比这俩好哪儿去,反而更加JP。相传当初是陈爸抛弃了陈妈的妹妹,陈妈的妹妹一个想不开,就出家当尼姑了。陈妈为了替妹妹复仇,就打扮成曼妙女郎,去勾搭上了陈爸。陈爸虽然正直,到底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敌不过美人火辣的攻势,很快就沦陷了。直到结婚那天,洞房花烛之夜,当陈妈对著陈爸亮出**时,陈爸才意识到,这辈子……算是Cāo蛋的掉坑里了。
至於之後二人的爱恨纠葛,这里就不再详提。
总之,那段往事,除了两个当事人,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而在陈泽心里,原本逼良为娼的“妈妈”,就这麽变成了为了爱而牺牲的好男人!
蓝天上,正好飘来几朵白云。蛋疼中的陆知书,就听见陈小萌用一种无比蛋疼的语调轻轻吟道:“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吟罢,回头看向陆知书,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我现在没有家了,你,能勉我流离之苦吗?”
陆知书的蛋疼感就更剧烈了,牙酸地抽抽嘴角,蛋疼道:“好。我会做到的。”
两人的关系其实谁都没有明说,但是,那天从陈家慢慢走回陆家时,两人一前一後,在路口的拐角处时,陆知书轻轻地牵住了陈泽的手。
这大概,就是恋爱了。
是的,恋爱了。
恋爱的人,智商总是特别低。而这恋爱中的两人,不仅智商低,少女模式也完全开启。
譬如,早起时,当两人的目光无意间碰见对方时,两人总是同时羞答答的红了脸,然後结结巴巴道:“早、早啊。”
如果小鹿脸皮厚点,再给对方一个吻,那麽少女萌的脸就更红更烫了,羞答答的躲进被子里,就差没喊“你好坏哦。”
又譬如,当两人同时想进卫生间如厕时。
少女萌脸红道:“好、好巧啊。你也大号。”
少女鹿羞答答点头:“嗯,好巧呢。”
少女萌:“你先去吧。我不急~”
少女鹿:“我也不急,还是你先来吧。”
少女萌:“不不不,我真的不急,你先去。”
少女鹿:“我也真的不急,还是你先去吧。”
如此退让百来下,杯具就酿成了,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两人都因内急,而不得不一个去借邻居家的厕所,一个蹲在马桶上一边躲避著“大大”落下溅起的水花一边丢人的呜咽。
还有,还有就是……在SEX上。
奇怪的是,两人在确定关系前,都是很放的开的人,但是确定关系後,两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不知人事的小处男,晚上睡觉除了亲亲抱抱,连摸摸都没有。纯的就跟冬天的小雪花儿一样。
少女鹿说:我会向你证明,我爱的不止是你的**,我更爱的是你的人,你的心。
弥漫在屋子里的,全是粉红的泡泡。
走在大街上手牵手,也丝毫不顾他人目光。
看著彼此的目光里,尽是温柔宠溺。
所以,当小安捂著屁股从陆明成那儿偷回来时,差点没被一屋子的粉红色刺瞎狗眼。
小安看著两人羞答答地坐在餐桌前,视他为空气,肉麻兮兮地给彼此喂著食物。
小安呆呆问:“你俩……你俩……”
陆知书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他,放下勺子,对他微微一笑:“小安啊,你回来了。”
“你俩,你俩……”小安舌头都快打结,指指脸红红的少女萌,又指指脸红红的少女鹿。
少女鹿腼腆的笑:“没错儿,我俩相爱了。”
“……”
在这秋高气爽菊花盛开的秋天里,陈泽与陆知书,就这麽相爱了。
倘若这两人就此相爱,然後生了一堆孩子从此happy地在一起了,那麽这文就不叫双性生子产rǔ雷文了,应该叫小白文。
之所以叫雷文,势必是因为这两人相爱的过程还要经过一番扭曲,一番狗血。
就在两人相爱的第十三天,少女鹿,出轨了!!!
(9鲜币)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那日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两位少女羞答答的从床上醒了过来,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彼此。
少女鹿摘掉眼镜儿的双眼,是那麽地温柔,一大早就携带百万伏特电压,嗖嗖地对著少女萌放电。电的少女萌春心荡漾,一个没忍住,便情不自禁地凑过去,献上了小羞羞之吻。
吻著吻著,两个人的小弟弟就苏醒起来了,隔著睡裤在被子里你碰我,我碰你,激烈的火花就碰撞出来了。再在身体摸几把,这火就算是彻底点著了。
两人少女模式开启了多日,还不曾欢好过,这会点起火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燎原。食肉本性大开,呻吟喘息著撕扯著彼此的衣服,很快就滚到了一起。
几分锺後,就听见被子里传来惹人遐想的对话。
小萌:“别,别碰那儿……唔……痒……”
小鹿:“舒服麽?不喜欢我碰你这?”
小萌:“唔……嗯……喜、喜欢……”
小鹿:“最喜欢我碰你哪儿?用什麽碰?嗯?都告诉相公。”
小萌:“不……不要说……唔……那里……不要……啊……好舒服……唔……”
小鹿:“快说,不说相公就不碰你了。”
小萌:“呜呜……喜欢……喜欢相公碰我……最喜欢相公用大ròu棒碰了……啊……”
最後一个尾音,终是变了调,在旖旎的秋光中,溃不成军。
事实证明,无论男人女人,都是需要**的滋润的。一场晨间SEX做下来,陈小萌容光焕发,豔光四射,犹如在最好的时节里,盛开的最美的玫瑰。
对著镜子,陈泽暗暗想:尼玛不愧**是最好的保养品,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十多岁,一点岁月的痕迹都看不出。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鱼尾纹了!soeasy!
陆知书则悄悄将那些充气娃娃啊美女杂志啊什麽的统统丢进了仓库里。自从有了陈小萌,再也不用管子被撸断了!性福美好的二人生活,soeasy!
近来,陈泽一直在思考著继续工作的事儿。总是这麽歇下去不是办法,陈家那头也没了消息,估计老头子很快就会原谅自己并且承认陆知书这个儿媳妇儿。依照他的条件,去哪里工作都很好找,可是陈泽已经不想再再人家手下面工作了。
陆知书便给建议道:“不如,自己注册家公司?我也可以帮你。”
陈泽蹙眉,犹豫了片刻,说:“经营什麽好呢?”
陆知书想说:经营成人用品最赚钱了,可是你愿意麽?
低咳一声,腹黑鹿说:“在珠宝行你比较有经验,不如就从这里下手好了。”
陈泽摇摇头:“投资太大,市场也难打开。那麽多的老字号珠宝店,轮不上我们。”
“这说不准。”陆知书微微一笑,“我们缺的不是经验,也不是钱,而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
“设计师呢?”
“就在你眼前。”
陆某人於是被内定成了陈小萌还没开的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其实陈泽在答应以後用他时,心里还有点儿担心的,担心这坑爹货到时候别把珠宝都设计成了一只只按摩棒or充气娃娃。
不过恋人间嘛,讲究的就是信任。
陈小萌决定这回就给那只鹿一个机会,一咩咩小信任,看他的表现。
公司要注册,有许多纷繁的手续要办理,几日忙下来,陈泽几乎累倒。陆知书也帮不到什麽忙,实习结束了,就得回到学校继续功课,大四忙碌,毕业论文各种报告,忙的晕头转向。
看著陈小萌越来越疲惫的脸色,陆知书决定找个时间让爱人好好休息一下。於是吃晚饭时,便说:“礼拜天有时间咩?”
陈泽最近胃口很差,嚼著碗里的饭,味如嚼蜡,精神也不太好,蔫蔫的应了句:“做咩?”
“我们学校礼拜天要办篮球赛。听说你以前在部队里挺喜欢打篮球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橴渫囵墵
陈泽想答应的,但是转念一想,礼拜天正好与写字楼的负责人约好了去看办公室的,只好摇摇头:“礼拜天去不了,还有事要办呢。”
“很重要麽?不能休息一天再办?”
“不太好,约好了就得守信用。这是经商的基本原则。”
陆知书有些遗憾的抿了抿唇:“那就算了。其实也没什麽,只是我那天正好上场,而且,最近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就想让你请放松放松。”
陈泽夹菜的筷子在空中一顿:“你也上场?”
“嗯。”
“哦。那到时候再说吧。”
看他一脸不想再说的样子,陆知书也不好再提下去,便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他碗里,说:“多吃点吧,怎麽总觉得你最近瘦了不少?”
陈泽用筷子戳著碗里的排骨,咕哝了一句:“不想吃肉……”
小猫一样撒娇的语气,陆知书顿时恶趣味又来了,故意唬著脸,严肃道:“不能不吃。这麽大人了,还挑食!丢人不?”
“……”
“快吃!不吃我给你硬塞下去。”
“……”
陈小萌只好不情不愿地夹起排骨,动作极慢地往嘴里送去。
排骨是陆知书做的,煮的很好,色香味俱全,惹人食欲,是平日里陈泽挺喜欢的一道菜。可是今天,他怎麽看这排骨怎麽恶心,尤其那股子浓郁的肉腥味和油腻腻的肉色……呃……
排骨还没放进嘴里,陈泽就觉得胃部一阵翻滚汹涌,然後整个人来不及跑进卫生间,就哇的一声,对著饭桌,吐了出来……
(13鲜币)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陈泽吐了,吐的很不正常,有事就吐吐,没事也吐吐,跟人谈生意吐吐,跟自家男人谈情说爱也吐吐……几天吐下来,吐的衣带渐宽伊人憔悴。
腹黑鹿担心的不行,催著他去看医生,但是陈泽表示根本没什麽大事,不需要看医生。陆知书软硬皆施,却依旧拿小萌没辙。
“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陆知书决定找他促膝长谈一下。
陈泽刚吐完一次,脸色还惨白著,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手指戳著枕头上的小花花,有些不耐道:“不想怎麽样。就是不去看医生。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陆知书顿了顿,拼命压下心底的火气,温和道,“你告诉我,为什麽不想去看医生呢?”
陈泽不吭声。
他能告诉这家夥,自己不怕刀枪不怕子弹,就尼玛的害怕打针好麽!每次看到那麽细那麽尖的针头要戳自己屁股时就快要吓尿了好吗!!
“你……”陆知书眉间突了突,“你该不是怕打针吧?”
一语戳中死穴。
陈小萌当场就跳起脚来,炸毛了,“你才害怕打针呢!你全家都害怕打针!”
“……”
“老子这样的纯爷儿们,会害怕打针吗!可笑!荒唐!”
“……”
“再说就给老子跪狼牙棒去!”
“……”
陆知书默默扭脸,果真家有悍妻的人伤不起啊。只好说:“那好吧,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斩钉截铁。
“不去的话我就强奸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凸”
“去不去?”
“凸”
“你答应去了,是吧?”
“凸”
(注解:凸──比中指的形象。怕个别妹子看不懂。咳~)
好半天没吭声。
陆知书疑惑,这家夥该不是睡著了吧?於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被子:“宝贝儿?”
被子动了动,只见陈小萌悄悄露出小半张脸来,委屈地扁著嘴,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问:“能不去麽?”
“……”
恶意卖萌的人是可耻的,陆知书又想,家有萌妻……呃,也是伤不起的。
最後,陆知书还是败在了陈泽手中,给他去药店开了些药回来。医生听了病情,也说不是什麽大事,估计也就是肠胃不太好,受寒了而已。最近不要吃大闸蟹啊之类性凉的东西了。
当时两人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觉得医生说的都是对的,就这麽稀里糊涂地过了下去。直到几个月後,陈小萌发现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大到连衣服都遮不住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是可以怀孕的!就跟他老子一样,具有生育功能的!!!!!!!!
这些都是後话。
让我们再回到腹黑鹿出轨的那一天。
周日那天,腹黑鹿去学校参加比赛之前,还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去看我比赛吗?”
陈泽专心摆弄著文件,忙的连头都没抬,就拒绝:“不去。”
陆知书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却也没有多说什麽,只点点头,道:“嗯,那就算了。你待会儿出门注意安全,车开慢点,还有,记得吃饭。记得医生叮嘱的那些,别吃性凉的东西。”
“嗯,知道了。”
“那我走了。”
“走吧。”
“……”
连句加油都没有,反应相当的冷淡。
陆知书心里於是失望感更浓了。
门关上了。
楼下传来车子的发动声,陈泽这才把头抬起来,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
透过车窗,他能看见那个人,穿著运动服坐在驾驶座上,侧脸清秀,线条美好。
陈泽也不知最近怎麽了,情绪特别不稳定,动不动就跟那孩子生气发火,等冷静下来後,就又後悔不已。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下一次爆发时,还是控制不了。
车子越开越远,最好消失在路角不见。
陈泽摩挲著窗棂,咬了咬唇。
也许,应该去看看的,哪怕说句加油也好。
说做就做,陈小萌当即就打电话给写字楼的负责人取消了会约,然後就穿衣服打扮自己。
恋爱中的女人,出门永远少一件衣服。
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如此。
陈小萌快要把衣橱翻遍了,试过的衣服丢了一地,最後才穿了一件原来很喜欢现在却怎麽看怎麽都不完美的西装。
站在镜子前,看著自己那张瞧不出年纪的脸,陈泽觉得,应该不会给那家夥丢脸的……应该。自己长的这麽好看==~
出发前,陈泽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是自家孩子打比赛,那自己就得给他拉风!要有气势,还得有排场!於是打电话给宣传公司,叫了五队拉拉队,又让他们特意做了三张百米大横幅。
横幅题字:
陆知书必胜!
陆知书万岁!
陆知书最厉害!
宣传公司那边,客服挂了电话,一脸黑线。正好老板走过来,见她发呆,便随口问了一句怎麽了。
客服笑著说:“陆总,刚才那客户搞笑死了,居然让我们给他做这种字的横幅BALABALBALA……”
所谓陆总,就是陆知书的哥哥陆明成。
当他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时,沈默了片刻。
脑海里,悄悄浮现出一只花孔雀昂首挺xiōng的举著横幅走在校园里的场景……呃……
陆明成突然很同情自家弟弟。
花孔雀出门了。
花孔雀无比拉风的出门了,开著他那辆拉风的悍马,来到了陆知书的大学。
从下车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花孔雀对这些目光感到挺满意,这是自己宝刀未老,风韵犹存,哦呸呸呸,是玉树临风的证明。
等一下自己一定要无比拉风的出现在球场,然後让那群拉拉队举著那些拉风的横幅来给自己孩子加油。
孩子肯定会很感动的。
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今晚让自己攻攻他的小菊花。
美滋滋地幻想著,花孔雀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昂首挺xiōng的走进了校园。
今日有篮球赛,校园里人山人海,全是一群青葱的少男少女。花孔雀走在里面,享受著众人惊讶的目光,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舒服。
因为想给陆知书一个惊喜,所以来之前他没有打电话通知。在校园里溜达了好半天,也没找著球馆,便随手抓住一个熊孩子,昂著头,态度傲慢地问:“喂。告诉我陆知书在哪儿。”
“……”熊孩子抖了抖,觉得眼前这人就算是带著墨镜也不能遮住他豔光四射的容颜,战战兢兢道,“在、在球馆。”
“球馆怎麽走?”
“从这往前走,走到尽头,左拐,步行三十米再右拐,再走一百米左拐,就是了。”
“……”孔雀皱皱眉头,发现这破学校的路线还真挺难记,便又说,“带路。”
“……”
熊孩子耸拉著脑袋,乖乖带路了。
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
陈泽进了球馆溜了一圈儿,却还是没见著自家孩子的身影。熊孩子便怯生生地说:“那个……我刚才听朋友说,好像在球馆後面看见陆学长了。”
“是麽?”陈泽抿抿唇,“带路。”
熊孩子:“TT”
两人来到了球馆後面。
还没到,陈泽就听见了陆知书的声音,好像在跟什麽人说话。
陈泽的嘴角微微上扬,脑补著孩子看见自己时会是怎样惊喜的表情,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
刚到屋後,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知书”,便顿住了脚步,僵硬在了当场。
眼前的,除了陆知书,还有一个小姑娘。
是个年轻貌美的穿著圆点裙子的姑娘。
姑娘正惦著脚尖,轻轻吻著白衣青年的脸。
白衣青年也低著头回吻,侧脸的表情,深情款款。
天那麽高,云那麽白,风那麽大,阳光那麽好。
两个人站在一起,美的就像一幅画卷,叫人不忍打搅。
(10鲜币)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孔雀觉得自己很美,美过世上所有的生物,每日,它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对著湖水,一遍又一遍地欣赏著自己美丽动人的容颜,欣赏著当它开屏时,身边那些围观的目瞪口呆的动物的表情。
因为美丽,所以清高,所以傲慢,所以目中无人,瞧不起一切丑陋的生物。
也正是因为美丽,它总觉得很孤单,内心深处偶尔也会升起一种独孤求败的心情。
一日,孔雀按照老习惯,打算去湖边欣赏自己开屏的美丽身影,半途中,却突然听见呜呜声。於是孔雀停下脚步,四下找寻,最後在草丛里,发现一只哭的没有兔样的兔子。
那只兔子小小的,皮毛灰灰的,兔脸上沾满了泪水,兔毛稀稀拉拉地黏在身上,毛皮上还沾著饥渴苍耳。
孔雀这辈子最瞧不惯掉眼泪,便高傲地抖了抖尾巴,凶巴巴道:“哭,哭什麽哭!丢不丢人!”
“可是,可是我找不到我哥哥了,呜呜呜。”灰兔子揉著眼泪,继续乱七八糟的哭。
孔雀就说:“你哥哥去哪了?”
“不知道……呜呜呜,我们一起出去觅食,遇到了一个猎人,它让我先走,然後我再回去找它,它就不见了。”
孔雀心想,你哥哥肯定是被猎人抓走了,搞不好已经被煮成了红烧兔肉,进了人类的腹中。
孔雀向来没有同情心,便对兔子实话实说了。兔子一听,果然哭的更加凶残,最後就这麽哭倒在了孔雀脚边。
没有同情心的孔雀才懒得理它,用脚踢了踢它,发现没动静,便掉头离开,想去湖边继续欣赏自己美丽的姿态。
也许是那天,森林里的阳光太好,好的想让它早点回自己的窝去睡个懒觉。也许,是它太寂寞了,想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也许……
孔雀把兔子捡回了家。
孔雀发现它是一只公兔子。
孔雀爱上了它。
孔雀再也不为任何人开屏了,只为兔子一个人绽开它那美丽的尾巴。
可是就在孔雀准备娶它回家时,却被兔子出卖了。兔子把它骗到了猎人的陷阱,被抓了,送进了动物园,囚禁於牢笼中。
被抓的时候,孔雀问兔子,为什麽?
兔子什麽都没说,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孔雀再也没见过兔子,後来听一只乌鸦说,兔子也死了,死在了猎人的枪下。孔雀什麽都没说,蹲在囚笼里,麻木地看著那些对它不停拍照的游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多年。直到有一天,动物园里突然来了一只鹿。
是头公鹿。
那只鹿就住在它隔壁,非常斯文有礼,性格温驯,不管是饲养员还是游客,都很喜欢它。面对闪光灯的拍照时,它也一点都不慌张,微笑著接受著游客们的不满。
但是不知怎地,孔雀就是不喜欢它。尤其它每次凑过来跟自己搭话时,那种谦谦有礼的姿态,总觉得虚伪的很。
一日半夜,孔雀正在睡觉,突然听见隔壁笼子传来声响。它睁开眼,便看见那只鹿不知何时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夜色里,小鹿的眼睛那麽亮,比漫天的星辰还要璀璨。
孔雀突然就有点儿心动。
孔雀道:“你……你越狱。”
小鹿微笑:“没有什麽能拦得住我。你要不要跟哥一起走?”
自从兔子死後,孔雀已经对“生”这个字感到麻木了,觉得在哪里都是一样,也没想过逃走。可是现在,面前就摆著一个生机……
孔雀对它伸出了手。
它们越狱了,逃走了,逃进了茂密的大森林里,躺在草坪上,望著璀璨的银河,满头大汗,笑的都是泪。
这还是这麽多年来,孔雀第一次哭。哭的很大声,很伤心。它哭的时候,小鹿就始终在身边静静地陪著,虽然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但却有种安心的力量。
回到森林後,两只朝夕相处,斗嘴打架,彼此嘲讽。孔雀傲慢,小鹿虚伪要面子,两只都瞧不起彼此,经常吵的要绝交的地步。但却没有哪一次真的绝交了。
然後……慢慢的,孔雀发现自己好像动心了。
它好像爱上了小鹿。
小鹿发现了,表示自己也早就爱上了它。
两情相悦,孔雀怕被再次欺骗,又不舍得这份感情,最後还是战战兢兢地接受了,小心翼翼地,与小鹿在一起了……
小鹿说:孔雀,我不会骗你,也不会负你。
话说的那麽的甜蜜,孔雀听了,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一次。
可是童话始终还是童话。
那只会说“孔雀,我永远都不骗你”的鹿,最後还是背叛了它,跟一只漂亮的母鹿在一起了。
孔雀站在森林尽头,看著它们相亲相爱,越走越远,最後消失在刺眼的日光中,这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不是从前那只骄傲的孔雀了。
所以,陈泽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连一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在没有被发现前,平静地转身离去了。
带路的熊孩子看著他默默离去的背影,不知怎地,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伤感来……总觉得那个人……好悲桑,好忧郁……TT
那天,学校里所有的人都看见三队拉拉队,举著三张奇葩的横幅,在篮球馆里高呼陆知书万岁。
换做常人,肯定觉得很丢脸,抬不起头来。但是陆知书却下意识地觉得,这些人肯定是他家小萌叫来的。
中场休息时,他在看台上找了很久,却没有看到想要见的那个人。
该……不会是又害羞?躲起来了?
陆知书扬起嘴角,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甜蜜。
不晓得是不是陈小萌的那些横幅真的起到了作用,比赛最後以20:0大获全胜。
队友们叫陆知书去参加庆功会,他笑著拒绝,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比赛一结束连球衣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冲冲地往家赶。
可是,当他推开门後,看见的场景,却让他傻了眼。
只见屋子里挂满了白纸,每张白纸上都用血红色的红墨水写著大字:
骗子!
再看房间里,陈泽的行李,全部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满屋子的字,他甚至怀疑,陈泽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