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呵哈哈哈哈哈——”
“我没听错吧？释加？”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被这些人给打傻了，如今之局，我不杀人就已经是对这些人的恩赐。”
“你居然让我救人？你……居然让我救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奇怪吗？”
……
古青阳笑了，也给出了回答。
第五山河笑了，他依旧沉默。
第五山河之所以会笑，原因也和古青阳说的如出一辙。是啊，古青阳如今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是大魔头。
正常人所想的事情，应该都是杀了古青阳，或者是远离古青阳。但释加明显是反其道而行之。
别人跑，释加不跑。
别人杀，释加不杀。
所以释加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说释加是为了释加自己的理想，那古青阳和第五山河还真是能理解一些。
可在此刻，始终都保持微笑的释加让古青阳都有些慌乱。古青阳是真的有点不明白释加的心思了。
“帝君，这个人，是个女子。”
听到释加的解释，古青阳感到不妙。所以他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转而变得沉默。
而第五山河则是没能听出任何不对，荒谬，第五山河现在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无比的荒谬。
古青阳，一个绝世大魔头，一个行事极其凶残的恐怖家伙。即便他是其同伴，他也会时常感到恐惧。
释加，身具大慈大悲骨，又是一个超级道统的继承者，妥妥的正道楷模，妥妥的正道年轻天才。
如今，后者居然在恳求前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今天就是打死他第五山河，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不过事实的确是就摆在他第五山河的眼前，话都是现场听的，人也是现场看到的，由不得他不信。
所以，释加要救谁呢？
“我在赶来这里之前，天机神阁的先辈们留给我一样东西。他们说这个可以是送给帝君的礼物。”
“因为此物本身的特殊性，我不觉得它应该是一件礼物。我觉得应该给予这份给予足够的尊重。”
“因为，他们所谓的礼物其实是一个人的一缕残魂。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女子的一缕残魂。”
“这个女子，姓楚，名绣薇。”
……
随着释加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一直都在听着的第五山河只感到脑子一炸，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什么！”
“竟然是她！”
第五山河直接看向古青阳，这一刻，第五山河的眼眸之中全然都是震惊之色。
楚绣薇的事情，樊琳琅跟他们所有人都说过。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极其苦命的女子。
这个女子是因为一个人渣犯下的错误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又因为各种原因，始终都悲苦的过活着。
原本，因为古青阳的出现，她的人生已经有了希望的光辉。
不出意外的话，她不仅可以等到大仇得报的消息，她还能凭借古青阳留给她的东西好好地活下去。
可因为她的那个人渣父亲，她被出卖，被当成傀儡，成了楚家那样的大家族联姻的工具。
直到最后，哪怕古青阳费尽千辛万苦再将她拯救，她也要求古青阳将她杀死。
极苦，极悲，极尽愁！
这就是她的故事给人的感觉，他的故事在别人听来可能只是故事。可于她而言，却是她这一生的经历。
“啊……”
释加沉默，古青阳沉默。始终都作为旁观者的第五山河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发出一道颤声的叹息。
是啊……那个女子的一生着实太苦了，她本是生来无错，可她活着仿佛就是她的错。
“天机神阁的先辈们在将此女救下来之后，便用天机神阁独有的神物将其蕴养。”
“如此，方才将她的灵魂保全下来。因为她与帝君之间的因果，所以才会托我送来。”
“他们这样做，是希望帝君您能回头，回头是岸啊，帝君！”
“我不知道帝君您究竟愿不愿意救她，但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您的眼前，帝君。”
“这的确是天机神阁与我们联合起来布下的杀局，入局与否，这个选择权，我现在交给您了，帝君。”
……
释加起身，再度开口。说到最后则是向古青阳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就取出一颗珠子，交给古青阳。
古青阳接过珠子，的确是从珠子里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日子。他知道那是楚绣薇的灵魂气息。
真的……这的确是她的灵魂。
正因如此，古青阳才会犹豫。
他该如何选择呢？难道他应该就放弃楚绣薇吗？他可是一直都记得他当初说过的话。
他说如果能有下一次相见，他就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当初说话的时候，他只是期盼一场重逢。
如今再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说者无心，而听者有意了吧？
要说这件事不是天机神阁在天道的授意之下刻意为之，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可他还真是想要这些天机神阁的那些老头子，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遗憾。
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只是……自己若是真的选择去救楚绣薇，那自己这无情道应该就是白转了。
若是选择救人，则至情道必然会随之复苏。他这段时间的全部努力也要付诸于流水。
一切，都注定会回到原点。
可是，机会就在他的眼前，他真的能不去救吗？此刻的古青阳心无悲喜，只是犹豫。
因为无情道的影响，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半分情感波动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拥有完美的本心。
自从有了无情道之后，他可是时刻都能动用自身九成力量。
一但他回到了至情道的状态，他的力量必然会被再度封印。
这样的结果自然不可能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
与此同时，释加一直都在看着古青阳，第五山河也是如此。释加的脸上有期待之色。
而第五山河则是一脸悲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知道古青阳入了无情道。
一个将无情道修至最完美状态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有情之事？可现如今，这应该是唯一的机会了吧？
第五山河第一次觉得，他修行一世原来是这般的弱小。
如果可以，他真想帮古青阳弥补这个遗憾。可释加既然敢这样做，释加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手段。
所以他是不能贸然行事的，万一弄巧成拙，那罪过就真是大了。可现在，该如何破局？
“可惜。”
“咯吱——”
古青阳突然开口，然后猛然将珠子塞到嘴里，随着一道声音响起，珠子应声而碎。
“不——”
第五山河发出哀呼，他知道这是古青阳炼化灵魂的征兆。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因为古青阳炼化灵魂，只需要一瞬的时间。更何况珠子里的还是一道残魂？
然而，古青阳却是足足咀嚼了一息的时间。只是此刻，因为古青阳的行为，那两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