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聚众斗殴……原身干的坏事,罄竹难书。
所以原身不喜欢老师,尤其不喜欢看起来凶巴巴讲起道理来能绕晕他的老师,李玲恰巧就是这样的老师。
“阿镇阿息,吃饭吧。”李玲将最后一盘宫保鸡丁端上桌,整理了下裙摆,款款坐下。
餐桌上很安静,李玲要求他们“食不言寝不语”,规矩严得很。
“哥哥,吃这个。”
阮息替阮镇夹了一块鸡肉,阮镇乖乖吞下,阮息微微显露些笑意来。
阮镇就知道如果那个打破常规的人是李玲的得意门生——阮息,就又另当别论了。
阮息小时候没有上学,因为阮镇没钱,他的知识都是李玲一点点传授的,李玲怕他基础薄弱,知识要点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师恩如山,不敢相忘。
阮息尊重她,也亲近她,就有胆子打破她设下的条条框框。
另一个不惧李玲冷脸的,是白克,他腆着脸问李玲,“媳妇儿,我能不能吃肉?”
语气之谄媚,阮镇简直不忍直视,男同胞啊这就是我们男同胞……啧啧啧……
大嫂一个眼风杀过来,阮镇噤声,乖乖收起自己的吊儿郎当,说,“吃饭吃饭。”
狗腿劲头不输白克。
李玲被他逗笑,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扒饭,给他添了筷青菜。
“嫂子!”
“嗯?”
阮镇深吸了口气,“我吃!”
白克眼睛发亮,连忙把碗递上去,等着李玲为他夹那一筷子。
媳妇儿好不容易开窍,得趁火打……呸!趁热打铁,嘿嘿。
李玲柳眉微蹙,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白克盯着她干什么,白克的大光头晃晃,有些委屈。
诶,媳妇儿是个大傻瓜,他又不能退货,算了,他自个儿搁那就羡慕嫉妒恨阮镇吧。
吃个饭还有两个人上赶着添菜,简直就是团宠!
诶,白克叹了口气,颇有些辛酸的意味。
“嫂子,大哥让你给他夹肉呢。”阮镇忍俊不禁,出声提点。这白克也挺有意思的,老夫老妻了,还想着甜甜蜜蜜。
李玲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了白克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不过也还是夹了些肉搁他碗里。
白克被阮镇戳破心思,怪不好意思的,城墙厚的脸都红了,别别扭扭地咬着肉,眼神哀怨地瞅李玲。
李玲搁下筷子,拍拍他的光头,以示安抚,白克这才有些精神头。
饭吃完了,阮息给阮镇递擦嘴的纸巾,见阮镇接了,笑着托腮看他。李玲曲起食指敲敲桌子,示意阮息跟上来,阮镇揉揉阮息的头,让阮息跟上去。
他二人去了书房,大厅里就剩白克和阮镇,白克瘫在沙发上,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郁闷地问:“阿镇,你嫂子怎么就不能跟对你一样对我呢?”
“阿息也是冷淡的性格,偏偏对你小子上心,你说你有什么能耐吧!”
阮镇翻了一页报纸,没有回答。阮息为什么独独对他亲近,这是有由来的。
阮镇跟阮息的妈妈很早就病死了,大概是在阮镇十岁,阮息五岁的时候。
是阮镇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阮息带大,阮息吃不惯面包,要吃米饭,阮镇就半夜出去给人搬家赚钱,舍不得买烟买酒,换阮息一个星期好好吃饭。
阮镇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能把娇生惯养的阮息养活,其中心酸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白克没得到阮镇的回答,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想知道答案,只想想跟兄弟发发牢骚。
趁着陈玲不在,白克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阮镇,阮镇摆手,白克不太乐意了:“怎么,看不起哥?”
阮镇觉得他很逗,白克跟大孩子似地埋怨,可他光头金项链的样子,委实辣眼睛。他自己还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往自己手里塞烟。阮镇只能提醒他,“大哥,抽了烟,屋里烟味不散,嫂子要生气的。”
白克怕老婆,稍微亲近点的人都知道。
白克闻言,顿了顿,讪讪地收回手,把烟放回去。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烟瘾重,没有烟心里挠得慌,媳妇儿明令禁止,为了晚上不睡沙发,也只好让自己心里的小猫自个儿挠去。
阮镇见状,随手打开电视,转移他的注意力,屏幕里唱歌唱得动情的,不是那日的小进又是谁。
他光是站着,一股孱弱清新的气息便铺面而来,唱歌时流露的忧郁,引得观众席上的众人揪心。
“阿镇,这小子是你的菜啊!”
白克揶揄地冲阮镇眨眼,暧昧地笑。
阮镇这小子,一米九的大高个,肌肉结实,长相有味道,狂蜂浪蝶都没停过,阮镇最艰难的时候,人家巴巴地愿意给他送钱,他白克从来没享受过这待遇。诶,看脸的世界啊!
未待阮镇回应过来“这小子”是谁,一清泠泠的声音冷不丁地插了进来,“什么菜?”
阮息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后面,表情凉凉的。白克背着阮息做了个鬼脸,阿息什么都好,对哥哥好得没话说的,就是管得宽,没见过哪家人的弟弟管哥哥床上人的。可怜了阿镇热血方刚的大好青年,解决个生理需求还要偷摸着跟做贼一样。
不过这话不能对着他们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他白克啥事儿。
阮息站在电视机前,挑眉,食指直直戳向屏幕上小进的脸蛋,问:“这是哥哥的菜吗?”
他眼里流露出明显的不屑,这种级别的也配入哥哥的眼睛?亏得他哥哥眼瞎。
阮镇招手让他过来,拉过阮息的手拍了拍,“不是,大哥不过是句玩笑话。”
阮息纵有再大怒火,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坠了他哥哥的脸面,只能见好就收,缓了脸色。
“大哥大嫂见笑了。”
阮镇替阮息打圆场,阮息也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画画,没再问什么。
白克早已经习惯阮息这样,那么多年的相处,打阮息只有十五六岁,阮镇刚开始跟着他混的时候,阮息还是个冷到骨子里的小屁孩,连生气都不会,还是阮镇给捂暖的,好不容易有点儿人气。
白克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阮息,阮镇武校回来,路上遇见他被人围堵,顺道救了,把白克带回自己家。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啦地响,血落在地上都没雨水冲走了,雷也格外地响,轰隆,轰隆,跟摩托车开足了马力似的。
阮镇扶着他回到阮镇的房子,是个二层楼的小民宅,木头门外面是拉伸的铁门,推门进去,屋里黑洞洞的,除了外面的雨声和雷声,静得吓人。
阮镇扶着他的手顿了顿,白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阮镇的慌张。
他看着阮镇找遍了屋子,一遍又一遍地叫,阿息。
正当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