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垚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是因为石灰矿那边的鲍浩初跟另两名学生研究水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所以当天他们一起通宵达旦地把水泥研制了出来。 总的来说水泥的制作并不困难。 把石灰石、粘土磨成面儿,再煅烧成熟料,用熟料和炼铁后剩的矿渣同磨,就是水泥了。 关键就是在煅烧时候的火候掌握,还有研磨矿渣这两步,这些都是要经验积累出来的。 所以鲍浩初他们这段时间主要就是训练,总算是给他们练成了。 侯垚到水泥厂后,先是看了他们制造出来的水泥样品,又看了一下他们的烧煅记录。 最后又亲眼看着他们煅烧了两炉,确定工艺已经稳定,这才表扬了他们一番,并下令开始批量生产。 侯垚回到衙门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想叫余秀儿给自己放水洗澡,结果找了一圈家里都没人。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叫她出门她都不肯出去,今天怎么主动出去了? 由于太累了也没想别的,提了桶冷水冲洗一下就上床睡觉去了。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睁眼就叫: “娘子,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 没有回应,再叫一次。 “娘子,秀儿,秀儿……。” 侯垚顿时慌了,赶紧起床跑到偏房一看,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哪有人睡过的痕迹? 当即飞奔着往陈俊男居住的西厢房而去。 “师哥,不好了,秀儿不见了。” 陈俊男一个箭步来到侯垚面前,淡定地说道: “怎么回事?先别着急,慢慢想想,以师妹的武功,没人能把她悄无声息地带走。 何况这里是衙门,有那么多人在呢。” 关心则乱,侯垚也是太紧张才失去了冷静,此刻被陈俊男这一提醒,顿时冷静了下来。 是啊,以余秀儿的武功确实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而且白天回来就没人,肯定是她自己走的,忽然侯垚想起昨天的事……。 昨天明明听到余秀儿的声音很激动,但是自己一时兴起根本就没管她的感受。 那咸猪手就……,实在控制不住啊。 秀儿不会是生气自己的气,离家出走了吧? 想到这里侯垚更慌了,抓着陈俊男的手猛摇: “昨天,昨天我好像惹她生气了,还没来得及哄她,就去了水泥厂,她……她不会是生我的气就离家出走了吧?” 陈俊男没好气地道: “应该不会,你也别瞎猜了,不管师妹是不是离家出走,外面的门子总是知道她去了哪儿的,问问就知道了。” 侯垚这才想起来,着急忙慌地去前面衙门找守衙的门子问话。 这才知道余秀儿早上被姬祁镇的人带走后就没回来。 侯垚一听就火冒三丈,一个无法无天的王爷,带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然后女人又彻夜未归。 这种桥段已经是无数悲剧故事的开始了。 当然,这也是无数穿越女主文的开篇。 英俊潇洒的王爷,年轻貌美的穿越女主,一夕鱼水之欢后,开始一段爱恨交织,纠缠不清的相爱相杀…… 总之侯垚已经脑补出无数能令自己血脉喷涌、七窍生烟、不堪入目的画面。 男人总是要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血性,当即侯垚就爆吼一声: “走,兄弟们,跟老子去抢人……。” …… 郕王行馆。 姬文君抱着余秀儿才刚刚入眠。 她昨夜回来后当着皇兄和护卫侍女们的面,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实则背着人后一宿未眠,身体始终回荡在被侯垚的毒手摧残的那种感觉之中, 如附骨之蛆,祛之不散。 所以一早她就跟皇兄说她要出去走走,需要找个会武的女侍卫贴身保护便推荐了余秀儿。 姬祁镇出来自是不会带女侍卫,而姬文君是偷跑的,别说侍卫,就是侍女都没带。 所以也只能同意了这个的要求。 等余秀儿过来后,姬文君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感觉能依靠的人。 这一天都跟余秀儿待在房里,说一会话,哭一会,睡一会,起来又说一会再哭……。 余秀儿就是不停地安慰,安慰,再安慰,自责,自责,再自责……。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明明知道侯垚偶尔不会那么乖乖听话,但不知为什么每次他一说走了自己就会放松警惕。 现在还连累公主吃了大亏,这都是自己惹的祸,堂堂公主干金之躯,尚未出阁就被一个男人如此轻薄。 这要是传扬出去,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说,只怕公主也要活不下去了。 余秀儿在无比自责的同时也在想到这事到底要怎么善后。 想着想着,她这小脑瓜子一想复杂的事情就会觉得沉,一沉它就想睡。 眼看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但是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暴喝: “大胆侯垚,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 侯垚带着陈俊男和两个衙门的门子,一路打进了郕王行馆,门口守门的侍卫都已经被陈俊男放倒了。 杀到了大厅,郕王也不得不出面了。 “大胆侯垚,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侯垚看到带着四个侍卫从内堂走了出来的郕王后眼都红了,脑海中又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当场怒吼道: “快把秀儿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不管你是谁,动我可以,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敢跟你玩命。” 郕王脸色铁青地怒喝一声: “放肆,拿下他们。” 他身后的四个贴身护卫一拥而上,要对他们动手,但是陈俊男身影一晃便将他们都挡了下来。 四个侍卫身手不错,还会一套合击阵法,陈俊男也不得不使出全力好生应对。 双方斗了上百回合,终究是陈俊男更强一些,四名护卫先后被击倒在地。 姬祁镇没想到侯垚身边除了余秀儿外还有这样一位高手,顿时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好个侯知县,身边高手如云,竟然隐藏得这么深,看来你所图非小,今日本王输在你手,不冤。” 侯垚怒吼道: “谁他妈管你冤不冤,快把秀儿交出来,不然老子要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陈俊男闻言便上前准备将姬祁镇抓起来,姬祁镇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拔剑相抗。 身为皇家子弟,习文练武都是必须的。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陈俊男的对手,但是大夏皇家子弟也没有孬种。 即便不敌,也要一战。 陈俊男眼看就要跟姬祁镇战在一起之时,斜刺里杀出来一条身影将他逼退。 侯垚看清挡下陈俊男的人影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秀儿,你怎么……这身打扮……。” 挡下陈俊男的正是余秀儿,刚才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后就准备穿好衣服出来。 但是没想到陈俊男出手这么快,没等她把外衣服穿好就搞定了四个侍卫。 听到他们要对郕王动手后,余秀儿知道自己再不出面阻止就真的要铸成大错了,于是只能穿着睡衣冲了出来。 不也里面的裹胸、裹裤已经穿好,也不虞走光的风险。 “相公,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为何要对郕王殿下不敬。” 侯垚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他只以为余秀儿跟郕王已经……想到那带血的白床单。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近六十年的陈年老醋翻洒一地,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颤抖着手指着郕王,既惶恐又咬牙切齿地叫道: “你……你们……你们已经……,给我拿下这个奸夫。” 陈俊男看到余秀儿的这身打扮也是有所误会,当即再次攻了上去,同时大喊道: “师妹,你太不像话了,大人这样对你,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事情?便是为兄也看不下去。 现在还不给我让开,等为兄拿下这个奸夫让大人处置。” 说罢便抬剑攻了上去。 余秀儿自是不能让他们伤到郕王,打伤几个侍卫都是小事, 但真要是打伤了郕王的一条汗毛,那就是跟大夏朝廷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当即拾起一个护卫掉的腰刀,以刀代剑,再次将陈俊男挡了下来。 “你们说什么呢?秀儿到底是做出了何事?” 余秀儿以太极剑法跟陈俊男战在一起,两人都使出了全力, 陈俊男已经是二品小宗师的境界,发现自己竟一时半会拿不下余秀儿顿时也颇为诧异。 又见余秀儿使的不是师门武功,顿时叫道: “师妹你使的是什么功夫,竟能以三品境界与我对抗?” 余秀儿此时根本无心聊什么武功,她只想让侯垚跟陈俊男赶紧退走。 “师兄,你还不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快带相公离开这里,明日我自会回去跟你们解释行吗? 求你们了,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的意思是怕晚了把公主吵醒了,到时候公主看到侯垚,还不得发疯呀。 但是听到侯垚的耳中变成了: 你们干嘛要打扰老娘快活?还不滚回去,等明天回去我就跟你分手。 侯垚瞬间泪奔,就在此时,一个从内堂传了出来。 “外面在干什么?这么这么吵啊?秀儿姐姐,你怎么起床了呀?” 姬文君同样穿着一身睡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侯垚看到姬文君的脸之后顿时恢复了理智,再看了看余秀儿惊恐的脸, 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当即一脸尴尬地笑问道: “秀儿,你……不会是在这里陪文君公主吧?”.